第307章 拖雷之傷
元帥府,紅雨閣。
一家人團團而坐,郭默雖然隻離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對整個元帥府來說,卻像是過去了很久。
看看默默吃飯的小龍女,又看看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楊過和小郭襄,郭默也說不明白,此刻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小龍女十二歲,楊過八歲,而小襄兒也已經六歲。
這樣的年齡結構,已經完全打破了“那一世”的存在,會有遺憾嗎?
郭默說不清楚,也許,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好的安排。
“默哥哥,你也快吃啊,這兩道菜是姐姐親自下廚做的,可惜,我也學了很久,終究不如姐姐做的好吃。”
看到郭默在那發愣,旁邊的李莫愁則好心地提醒道。
做了母親的李莫愁,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一改往日的殺伐決斷,變得溫柔、體貼,隻想默默地做一個小女人,為人妻、為人母,甚至都不怎熱衷於練功了。
“默哥哥,這次回來就不再出去了吧?”
黃蓉急忙將一盤菜從小郭襄手“搶”了過來,這個小丫頭,自己吃還不說,居然不停地往楊過的碗扒拉,還讓不讓她老爹吃了?
“嗯,應該會安穩一段時間,現在整個河南之地百廢待興,沒有三五年時間,是很難緩過來的。”
即便是在後世的中原之地,也是依靠著農業過活,可是,現在的農業生產水平低下,很多時候還隻能靠天吃飯。
“明年官家還想來汴梁祭祖,與民休養生息,盡快恢複正常的生產、生活,將是今後的主要任務。”
“這次過兒也過來了,我們也安心地將他調教一番,這孩子有這好的天賦,我們可不能給耽誤了。”
郭默又把黃蓉端過來的盤子,不著痕跡地送了回去,看著那兩個小孩兒在搶著吃,這才有家的味道。
郭默望向楊過和小郭襄的眼神,卻讓黃蓉若有所思。
“南天,明年你就二十歲了吧?好好跟著你師傅練功,我已經讓五師兄去向婷兒的父母提親了,一次正常的話,明年就把你們兩個人的婚事給辦了。”
看到已經長成大小夥的武南天,黃蓉腦海中,仿佛又浮現出剛剛認識這孩子時的情景。
其實,武南天的事情,五師嫂南琴已經私自來信問過黃蓉幾次了。
雖然,他們才是武南天的父母,卻很理智地覺得,這件事恐怕還得郭默來點頭才行。
有時候,黃蓉也弄不清楚郭默的想法,為什一定要等到過了二十歲,才讓徒弟結婚呢?
他們當年結婚的時候,不也都沒到二十歲嗎?
“師娘,這件事情,全憑您和師傅做主就是了。”
武南天偷偷地看了一眼郭默,繼續低頭吃飯。
這個徒弟什都好,就是年齡越大,卻有些謹小慎微起來,遠不如老三呼延德和老四哈吉那樣的性子,總是大大咧咧的。
“南天,你的武功也到了一個瓶頸,未必是一味苦修就能突破的。”
“此次在汴梁城,為師見到了一燈大師,經他老人家同意,為師可以將‘一陽指’傳授給你,為師還是建議你走‘醫武雙修’的路子,將來也必有所成。”
每個徒弟都有自己不同的特點,作為待在自己身邊時間最久的徒弟,郭默也一直在想著武南天的發展方向。
可惜,他於醫道既無天賦又無特長,能教給徒弟的,也就是“九陰真經”的“療傷篇”,以及學自一燈大師的“一陽指”了。
其實,上次郭默將自己的“朝陽落日掌”送給一燈之時,就打著交換武功的想法,“一陽指”他雖然也會,卻不好私相授受。
正好,這次在汴梁城遇到了一燈大師,便將自己二徒弟的情況告知了一燈大師。
一燈不僅滿口答應,還承諾自己有一名師弟,乃是天竺人,對於用毒解毒有獨到之處,如果有需要,下次他會讓師弟親來教導武南天。
“多謝師傅,弟子一定會努力練功,不會給師傅丟臉的。”
就這樣,郭默又恢複了他平靜的生活。
隻是元帥府少了老程珌,連趙汝述也不好意思來蹭飯了。
有的時候,郭默自己閑得無聊,反而跑到東跨院“錦衣”那去。
都是軍隊出來的,跟這幫人相處的久了,眾人一口一個“老師”叫著,倒是讓郭默覺得親切的很。
興致來了,郭默就壓製著自己的修為,把這兩百個小子從頭到尾挨個揍一遍,也算是給予這些“錦衣”定期的獎勵。
“鐵掌無情”陸平生,年齡是他們中間最大的,一來就擁有跟陸冠英、武南天和李誌常同等的身份和待遇。
人手多了,郭默就讓武南天撤了出來,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練功上。
對於陸平生,郭默也沒藏私,全套的“大漠八法”和“朝陽落日掌”相授,這個人既有經曆又有天賦,成就一流境界也指日可待。
楊過也開始練功了,鬼使神差地,他“又”喜歡上了那套抓麻雀的功夫,李莫愁見狀竟親自下場相授。
這是在展示自己是“二師娘”的身份嗎?
楊過已經有了功夫底子,再學起這套“天羅地網勢”,自然比去年小郭襄練習時進度更快。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讓八十一隻小麻雀,無所遁形。
看到楊過這快就學會了,小郭襄也不甘示弱,讓娘親傳授她更“厲害”的功夫。
最後,黃蓉也無奈地開始傳授她“小無相功”,而郭默則開始傳授楊過,“大漠八法”第四層“秋來如雪”,並將全套的“朝陽落日掌”也一並交給了他。
郭默也想好了,既然這二人是天才,那就不能用常理來約束他們,隻要願意學又能學的會,就不再限製他們的進度。
他也想看看,這些真正的時代驕子,比起他這個不速之客,會不會有更耀眼的成就?
而武南天,也開始修煉“一陽指”,小龍女則在黃蓉的監督下,繼續她“小無相功”的修煉。
“師傅,我回來了——”
一聲豪邁的叫聲,驚擾了正在練功的陸冠英和武南天,就連旁邊樹上枯黃的樹葉,似乎都被震落了不少。
又是一年秋收時節。
百姓們忙著收割,郭默也在考教著自己二徒弟的功夫。
除了偶爾去東跨院,找那幫小子集體活動活動,郭默已經很少親自出手,但凡要考教自己徒弟的功夫,郭默就會把陸冠英給找來。
三個月的時間,武南天的“一陽指”,也勉強能在對戰中使用了。
可惜,“一陽指”易學難精,二流境界的武南天,三個月時間也僅僅將“一陽指”練到五品而已。
做為一種點穴手法尚可,要想用於醫道救人,卻還遠遠不夠。
“哈吉?你怎回來了?”
旁邊觀戰的郭默看到從外邊進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四弟子哈吉,當即就是一愣。
哈吉和呼延德,跟隨大師兄張世傑一起,率領五千“虎賁軍”在河北前線曆練。
十六歲的哈吉,個頭完全躥了起來,比起郭默都猛了一個頭尖,像半截黑塔似的。
看著他一身穩定的氣息,這小子的“大漠八法”已然達成了第四層,穩穩的三流境界。
“嘿嘿,我想師傅和師娘了,就跑來看看您——”
這個五大三粗的黑小子,居然也學會說暖心話了?
來到郭默麵前,哈吉先規規矩矩地給師傅行了禮,又進去見過陸冠英和二師兄武南天。
“師傅,這是大師伯讓給您帶的書信,這次我主要是來送信的。”
哈吉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鼓鼓囊囊的,看來內容不少。
郭靖沒有走軍方的渠道,而是派哈吉送來,看來是私事而非公務了。
“二師兄,這也有你的一封信,不過你這封信是不能免費給你,你得好好請我吃一頓大餐才行,要不然.嘿嘿,你懂得。”
哈吉又從懷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南天親啟”,字跡娟秀,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此信出自女子之手。
“快給我——我的好師弟,二師兄那還有一壇頂級的‘英雄醉’,明日就請你到洛陽最大的‘太白樓’去大吃一頓。”
武南天也顧不得上師傅就在旁邊,直接利用自己的“武力”,從哈吉的手中奪走了那封信。
“師傅,您看二師兄欺負我——”
不是武南天的對手,哈吉索性向郭默告狀道。
“好了,你也到後邊去見見你師娘吧。對了,你五師弟也過來了,讓你師娘好好給你做點好吃的。”
“回河北要沒什要緊事,你就在洛陽多住些日子吧,自己被欺負了,就多下苦功把功夫練好了,親自把丟的場子找回來就是。”
看著他們師兄弟這樣的融洽,郭默也很是高興,草草地結束了今日的考核,疾步走進離得最近的小花廳去,他想早點知道大哥送來的是什信件?
的確,信中說提都是私事。
首先,郭靖說了一件喜事。
早在去年冬天,大嫂華箏生下了一女,大哥取名“郭嫦”,跟長子郭平呼應,取的“平常”的諧音。
算算時間,正好在自家郭遙和郭遜的中間出生。
自己這個“木訥”的大哥,居然沒在此前的公文和軍報提起,非要等到寫私人信件了才能說嗎?
但是,這件事也隻是寥寥幾句帶過,來信真正要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們當年結義的拖雷安達——遭了重創。
郭默看到大哥郭靖的來信時,郭靖已經離開了“靖難軍”駐地河間府。
真定和河間,是大宋治下河北八州之地最北邊的兩個州府,也是向北防禦蒙古人的最前沿。
自從華箏懷孕之後,她就暫時從真定府來到了河間府,跟郭靖在一起。
而真定府的一萬“靖難軍”,也交到了張世傑的手上,別看張世傑年紀輕輕,卻早早體現出了大將之風。
他們共同防禦的“敵人”,就是中都城內的蒙古軍。
可是,中都城卻隻有區區三千人馬。
蒙古人自然沒有南下,郭靖卻也遲遲沒有接到郭默北上的消息。
就這樣,數萬“靖難軍”和五千“虎賁軍”,居然跟三千蒙古軍對峙了將近兩年。
又有了一個孩子在身邊,華箏“報仇”的心思也就淡了,甚至想著,等女兒再大一些,她自己就帶著女兒一起回桃花島去。
大兒子郭平在那,母親李萍也在那,有好幾年沒見到兒子了,自此有了這個小女兒,突然更加思念那個大兒子了。
“哈吉?你怎來了?”
中秋剛過,郭靖難得在家陪陪妻女。
不是他懈怠軍務,實在是河北諸州的防禦已經算是固若金湯,又有張世傑在一手打理,沒什讓他太操心的事情。
“大師伯,中都城來了使者.”
見到了郭靖的麵,來送信的哈吉卻顯得有些吞吞吐吐的,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還時不時向後瞟兩眼。
“中都城來的使者?他有什事嗎?人在哪?”
郭靖也沒多想,中都城的情況,他早已爛熟於心,真等哪天想攻取了,他有信心一日就可破城。
“是是我爹來了——”
哈吉還是說了實話。
“你爹?啊,哲別師傅?你這孩子怎說話大喘氣啊,哲別師傅來了也不早說?”
郭靖趕忙接女兒交到華箏手。
也許是受二弟郭默的“影響”,郭靖居然也非常喜歡自己的女兒,沒事就總愛抱著女兒玩。
“哲別師傅,您來了直接進去就是了,要是讓二弟知道我讓您等在門外,還不埋汰死我?”
大門口,果然是哲別師傅,隻是更顯老態了。
雖然各為其主,但無論是郭默還是郭靖,都對哲別親近的很。
尤其是郭靖,他可以算是哲別在箭術上真正的傳人,那些年又多受哲別的照顧,因此從內心很是尊敬這位師傅。
“靖兒,如今你我敵對而處,為師也知道輕易不應該來找你,可是,此事事關重大,為師又怕你拖雷安達他.”
那高傲的哲別,說著話竟然眼淚要掉下來了。
“拖雷安達?他怎了?哲別師傅,咱們不要站在門口了,到家去吧。”
聽到事關拖雷,郭靖也不敢大意。
拖雷不僅是自己和二弟的結義安達,也是妻子華箏的親哥哥,還是現在的高麗之主,無論從哪方麵論,一旦發生事情,就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華箏,哲別師傅來了,他還帶來了拖雷安達的消息。”
將哲別和哈吉讓到家中,郭靖沒有看到哲別阻止的眼神,就跟華箏說道。
“拖雷?他怎了?”
提到拖雷,華箏似乎那股“勁兒”又回來了,她又想到了正是拖雷的人馬,阻止了自己進到中都城去。
“哎,一言難盡啊——靖兒,你看看這個東西吧。”
哲別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露出一件精致的物件。
此物件中間是個圓形,可以轉動,前後左右,則有四個鋒利的凸起,單麵開刃。
“哲別師傅,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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