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打開月牙空間，來來回回掃了幾圈。除了堆在角落的萬年靈乳髓，鮫珠罕見之外，其他真沒什好東西。當然，占了一半空間的靈玉、靈石除外。

    果然是，窮得隻剩下了錢。

    楚揚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是感慨顏玉擁有的靈玉靈石多，真的是認為眼前闔目打坐的人窮——各種材料少得可憐。萬年靈乳髓勉強算是好東西，但那是對丹士而言，於煉器無甚幫助。

    偌大空間，拿得出手的，煉製丹爐能用的，沒有一個！

    剛剛還覺得顏玉運氣不錯，這會平複了些。這窮，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怎著，好歹也是破淵魔宮的楚七啊！看來果真如她自己所言，混得不咋滴。

    待退出空間之際，遠離眾物，單獨角落一枚小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取了出來，是一枚迷你玄狐物件，慵慵懶懶模樣，活靈活現。一雙異色狐眸半銀半黑，半闔半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它，那狐眸都是似笑非笑看著你。狐腦之上，狐耳中間，有一小圓環，看著應該是供係繩或係結用。

    應該是個小掛件，或者某個飾品的一部分。

    看著手心中玄狐物件出了神，不是因為這物件有多精美，或製作工藝多震撼人心，沒有其他什原因，隻是因為他認識這個小物件。

    山河扇墜！

    昔日上界物華天寶錄中名列第五，天魔阿布的隨身法寶山河扇的墜子，可惜十幾萬年前就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傳聞山河扇，為天魔阿布親手所鍛造。山河扇墜，據說是根據曾經與天魔阿布形影不離的玄狐所鑄。阿布想念玄狐異色狐瞳時的模樣，扇墜點睛時便做了不同。

    無道降靈，應周神訣，山河扇墜。這些——楚揚搖了搖頭，他笑她窮，好像也是一個笑話。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傳說中，十幾萬年前消失的東西，都會在她的身上出現。靜靜打量打坐的人，五官是他再也熟悉不夠的五官，眉目卻是他陌生又熟悉感。

    陌生，因為是他未曾有過的生動，嬉笑怒罵，談笑風生，惱羞成怒，無可奈何，以及豁出一切。清晰，俊朗，而不是他曾經一慣的清冷寡淡，亦不是更久之前，萬花叢中的風流。熟悉，可能是與她相處久了，習慣了那清俊的眉目這番生動。

    前世他在天魔體中時，都不曾有過這番奇遇，便是曾經在魔神殿，查遍所有典籍，用盡資源，也未有任何收獲。爾今，不過換她在天魔體內，昔日傳說中的東西，就都出現在她的空間內。

    天魔體未變，難道是，同體不同命，莫非是因為不同魂？

    不見扇影，唯有墜子。

    他是見過山河扇影像的，想起剛至關月山中，顏玉執雲扇輕搖滿扇，裝模作樣。唇角不自知地勾起，這扇，倒是配她。若她執的是山河扇，就更相得益彰，風流少年，是她比他會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