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智不清，不能護它時，它叛了你。你現在沒問題了，它還是選擇了我。你看，你所謂的‘問題’，根本左右不了這個結局。”少年伸出食指，虛晃了晃，咧嘴笑了起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屋的，都看向故意停下來的少年。

    謝白覺得他家黃兄說得很有理，他清楚黃兄最擅長什，除了拚命，就是忽悠！所以他很期待，少年不知會忽悠出何種新境界。

    隔壁正房內的書生，已走回太師椅，開始慢悠悠地抿茶。大抵少年會說服那位神秘男人放棄火靈，更甚至會讓男人覺得，這多年，火靈都是被自己耽誤的，他們小公子才是火靈最適合的主子。

    那一手顛倒黑白的本事，嘿！

    他沒親眼見過，但傳至破淵司彰台的消息，可是繪聲繪色。

    “什？”男人的確想知道原因。

    顏玉忽然肅容，一臉惋惜：“有緣無份啊~”

    原本期盼的眾人齊齊一呆，萬萬想不到會是如此說辭，這也太糊弄人了！

    男人卻認真思考起來。

    他是沒有因果的人，在那地界，可以說，他自身就是天意。有緣無份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隻要他想，萬物不可拒。

    然而，那是很久以前。

    距離現在，太過遙遠。

    按理，他不應該出現在此界，或者說，他不應該存在。與那幾位一道，即便沒有回歸本源，也不可能還存有自己完整的意識。

    然事實，他依然存在，在很久很久以後的現在存在。

    這個問題，最近他也沒想明白過。

    好像最近，看不清的人，想不明白的事，越來越多了。

    是因為他不合常理的存在，所以有些東西開始變了嗎？或者說，已經變化了。

    “你是不會嫌棄它，但是它，嫌棄它自己。”少年慢悠悠歎了口氣，“心結易生不易解，你又何必為難它，放過它才是成全。”

    男人印證般再次轉頭，凝視縮在角落的那一團。

    不知什時候起，它安靜下來。

    “他說的對嗎？”男人看著那一團，多少歲月已經習慣的伴。

    火靈一點點鼓囊起來，努力想端莊地走出來，彰顯它的鄭重。然因它的體型，看上去一搖一晃，很是滑稽。

    角落離少年不遠，離男人更近。

    幾步就能走到的距離，對它來說，漫長得如同那一段休眠的歲月。

    它終於站在了少年麵前，麵對青年。它沒有浮空飄起來，它選擇在地上，仰望。

    然後沉默。

    就在眾人以為沉默就是默認之際，“他說錯了，一句都沒對過。”火靈很認真地道。

    不按劇本走啊？

    謝白沒有想到會來這一個反轉，連楚大少眉目也不由抽動。

    男人意外，不免有所期待。

    謝白本能地去看顏玉。

    少年麵不改色，一直笑吟吟，唇角弧度恰當好處。

    “但是——”

    人總怕聽到一個“但是”，然此時的“但是”，對於謝白無異於天籟。

    “祁，謝謝！感謝你把我從龍域帶了出來，能和你見識這萬千世界，此生無憾，隻憾無以為報！”它想學著人類那樣磕頭，頓首以絕情，寥以謝過那個男人的恩情。然它不是人，橢圓狀的靈體前後搖擺，前傾至地，又起，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