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每個人有不同的活法,怕啥來啥,周醫生慌了
看到患者身上有這多個牛奶咖啡斑後,周燦已經基本確診了。
這個病,其實做眼科檢查也能查出來。
眼科醫生通過裂腺燈,可以看到虹膜粟粒狀的棕黃色小結節。
周燦又拿起患者的B超檢查單,能夠看到皮下腫塊。
此病的病變部位周圍神經會出現多發神經瘤。
不及時治療,它會進一步擴散。
這也是旁邊手指受累,跟著出現病變的主要原因。
治療神經纖維瘤巨指症,目前並沒有特效藥。最好的辦法就是做手術,再輔以一些藥物治療。主要的治療思路是保證患者的生活質量,減少腫瘤複發。
並且努力減少並發症。
這個病暫時還沒辦法根治。
周燦的治療思路非常清晰,考慮到患者的家庭困難,孩子的父親車禍去世,孩子的奶奶是環衛工,媽媽在外打工賺錢。
盡量為這個家庭節省治療費,減少複發。
當然,首要任務就是盡最大可能保證患者的手部功能恢複。孩子還這小,把右手一掏出來,立刻就像怪物似的,這對孩子的心靈會造成巨大傷害。
他在學校也會自然而然的受到其他同學的排擠,孤立。
通過手術,幫孩子把右手恢複成正常模樣,並且恢複正常功能,這是當前的首要治療目標。
跟孩子的奶奶溝通後,安排孩子住院手術。
手術治療包括軟組織縮容、骨融合、骨組織縮容、截斷手指的一部分、腕管減壓……看似治療的部位隻是兩根手指,卻遠比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而且對醫生的技術要求頗高。
這一點倒是不必擔心。
圖雅的外科實力在省內數一數二,有多個團隊都能完成這種級別的手術。
接近上午十一點時,那個發燒兩年多,胸痛,已經兩天沒進食的小男孩做完血常規與B超回來了。
孩子的媽媽把檢查結果遞給周燦後,拿著手機頻頻查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急著去上班。
周燦卻是看得一陣冒火,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個爛賭鬼,當**也不是啥好東西。
孩子一天隻吃兩頓,當媽的稍微負責任一點,也不至於這樣。
“血檢結果提示患者的白細胞總數和中性粒細胞比例明顯升高,且有貧血症狀。血紅蛋白降低。”周燦查看完血象,眉頭微皺。
長期發燒,白細胞總數升高,這兩個加在一起,大多數情況下都表示患者體內發生了炎症、病毒入侵等。
患者還有長期胸痛症狀,疼痛的部位實際位於上腹部,屬於肝髒所在區域。
周燦查看B超結果後,不由大吃一驚。
“你的孩子肝髒很可能發生了膿腫或者腫瘤!而且情況非常嚴重!”
怪不得孩子會總是說胸痛呢。
肝區液性暗區的麵積很大,周燦判斷是肝髒腫瘤的可能較小,很可能發生了肝髒膿腫。
B超診斷膿腫的大小、範圍,都是相當精準。
這個當父母的啊,真讓人想脫下鞋子抽他們大嘴巴子。
要是孩子剛發燒時就送來診治,也就不至於嚴重成這樣。
“我知道很嚴重。醫生,那你說怎治吧?”
女的一副渾不在意的表情。
也許認為周燦在故意嚇唬她。
“建議先做一個肝髒穿刺,抽出些許膿液標本進一步檢測。確診具體病因後,再做進一步治療。”
周燦給出診治意見。
現在隻是初步懷疑肝髒出現膿腫,但是無法確診。
更不知道具體是什病。
“不是都已經查出來了嗎?還要做檢查啊!孩子父親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要他拿出很多錢給孩子治療,根本不可能。”
女的一聽,立馬不樂意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關心孩子的死活,還是沒有意識到兒子的病情有多嚴重。
“孩子父親不願意花錢治,也是孩子的家長,你可以治啊!”
周燦對女的說道。
孩子可憐兮兮的看向母親。
“我根本沒錢,怎給他治嘛!”
她感受到孩子的目光,似乎終於良心發現了。
態度多少誠懇了一些。
“你沒工作的嗎?”
周燦好奇的問道。
“沒有!我跟孩子的父親天天就是打牌,打麻將。贏了錢就叫兩個外賣,沒錢的時候就自己在家下點麵條什的。”
女子的回答真是刷新了周燦的三觀。
有人居然可以這樣生活。
“那你們夫妻倆都不工作,也沒什積蓄,萬一遇到要花錢的大事怎辦?就像眼下,你兒子的病情這嚴重,治療最少要花一萬以上。要是沒錢治療的話,不就把孩子給耽擱了嗎?”
周燦平日接觸到的或許都是這個社會的正能量人群。
他的同事、朋友,最起碼也是個醫生或護士,有著正經工作。收入穩定,社會地位不算差。他的父母,還有黎烙、崔先生,女友蘇淺淺,這些人已經屬於社會的中上層人士,妥妥的精英階層。
要說他接觸的社會底層,基本都是病患。
就像那個帶孫子來治療巨指症的環衛工老太太,還有是帶孩子來治療吹風手畸形的年輕父親,都屬於社會底層。但是人家哪怕在社會底層,依然在努力工作,不願意爛在最底層。
這對賭鬼夫妻,天天睡在牌桌上,不工作,真不敢想像。
最可憐的還是他們的孩子。
“你說什?我兒子的治療費用要一萬以上?”
女子似乎被這個高昂的治療費嚇到了。
一萬塊錢,對於有的人來說,可能也就半個月或者一個月的工資,但是對於他們這種以賭為生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
“最少需要一萬元以上。如果孩子剛生病時就帶來看病,也許三千元左右就能治愈。”
周燦嚴肅的說道。
“我先給他爸爸打個電話。”
女子的手機似乎並不差,至少兩三千元肯定要。
人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她這種人,典型的活一天是一天。
“喂,老公,醫生說我們兒子的病治療費最少要一萬塊錢,怎辦?”
“我正在打牌呢!把我賣了也值不了一萬,你看著辦吧!”
“我沒錢啊!”
“你沒錢,難道我有錢嗎?早上給那個敗家子做檢查花了我一百二,我得贏回來。就這樣啊,先掛了。”
“喂,喂……”
女的頹然的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
“醫生,您也看到了孩子爸爸的態度,我說了他根本不會管。我身上還有三百多塊錢,要不你給拿點藥吧!我帶孩子回家治療。”
至少這個母親此刻還像個人,能把身上所有的錢拿出來給孩子買藥。
隻是孩子的病情已經如此嚴重,肯定需要穿刺引流,甚至手術切開膿腫,然後用藥。三百塊恐怕連個零頭都不夠。
周燦一臉的為難。
“你兒子的病情已經不是簡單的吃藥就能解決,需要穿刺引流。而且現在病因尚未明確,也沒辦法開藥。還有,他的病不能再拖延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周燦隻能苦口婆心的做家屬的思想工作。
“要一萬塊錢,我上哪弄這多錢啊!”女的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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