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眾人時,穆野也看清了那人,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這會跟沒了氣似的,一張小臉慘白。
等人走了,穆野聽到人群中談論:“他們兄妹關係真好啊!”
“是啊是啊,這寶貝他妹妹。”
穆野在心冷笑。
這些人可真夠虛偽的,明明都是老狐狸的,誰看不出麵的彎彎繞繞。
兄妹感情好,難道不知道妹妹對什過敏,等出了事才開始著急。
不過倒也好,省了他今晚去給她喂藥了。
幾人很快趕到了醫院,王武廣得知來人是白希羨沒當回事。
一看懷的人是薑深深,整個人都慌了,薑深深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醫術也是他負責教的,可以說是半個師傅半個爹了。
如今看到薑深深性命垂危,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薑深深屬於嚴重過敏,已經休克了,王武廣叫了幾個人把薑深深放在icu,先是注入腎上腺素,又用自己那半輩子都沒怎用過的巫術注入到薑深深身體麵,試圖讓血液加速循環。
幾人在房間忙活了好一陣。
醫院走廊,白希羨一直毫無情緒,隻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
薑婉瑜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白希羨,她心生出一絲不安來,不是擔心薑深深的不安,而是別的…
她走上前蹲了下去柔聲問:“深深怎樣了?”
白希羨抬眼看她:“不是說隻讓她嚐嚐?”
薑婉瑜在冷漠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責問,她抓緊了手中的包包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沒仔細關注…”
白希羨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道:“你先走吧,我這會隻想安靜。”
薑婉瑜對男人突然變得冷漠有些不適應,她柔弱的縮了縮身子帶著討好一樣的語氣:“白大哥,我…我想陪著你。”
白希羨沒了以往的耐心,他起身再次下了逐客令:“你先離開。”
態度堅決是以往所沒有的。
薑婉瑜苦笑了下,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門外。
明明是他的授意,明明一切他都是知道的,現在反過頭來怪她…
王武廣見心電圖逐漸恢複正常,鬆了口氣,其他人見狀也忍不住慶幸道:“還好她運氣好。”
過敏到休克很容易直接死亡,能快速得到救治,且救治成功,幾人隻能感慨她運氣好。
王武廣在心歎了口氣,運氣好就不應該做巫族的大小姐。
幾人走了出來,留一個小護士在旁邊時刻看守,王武廣見白希羨,剛剛的怒氣再次湧上心頭,連手套都沒摘,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全然已經忘了眼前人是巫族少主,論權力位置,要比王武廣的地位高出許多。
其他人見狀,心都緊張的不行,趕緊上前試圖讓王武廣鬆開白希羨。
王武廣斥幾人不要管,然後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冷道:“你既然不想讓她出來,那就找個理由把她關回去,你這折騰她,你還是人嗎?她可是你妹妹,她曾經對你那好!!!”
白希羨沒說話,麵對看著他們長大的長輩的質問,他甚至不想為自己辯解。
他,確實不是人。
他的目光透過那小小的透明玻璃看向病床上的麵容,幼年的記憶如潮海一般湧來。
他非巫族人,從他的姓氏便可以窺見。
而薑春華似乎不打算為他更名,但又對他極好,跟薑深深一般好。
於是幼年的他承載了很多莫名的嫉恨。
這種嫉恨會讓人做出很多傷害他的事。
言語上的,行動上的。
唯一對她好的,除了薑春華,還有那個一直圍著他轉叫哥哥的薑深深。
後來呢,後來很多事情都變了。
他必須要傷害她才可以。
王武廣走了,臨走前說:“今晚如果她沒出現應急反應,那就沒事了,如果出現了,我就算拚了老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白希羨掏出胸針來,想起那本日記。
上麵寫滿了外婆跟哥哥。
就算是失憶,也這全然信任他?
白希羨看著病床上的女人,內心那股子憐惜再次浮上心頭…
這個夜晚,同樣痛苦的還有穆野。
從宴會出來他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似乎,他身體的血液放佛在亂竄一般。
他抬起手,記憶閃過那個女人的臉。
是她!
又被她迷惑了!
穆野磨了磨後槽牙,漆黑分明的眸被怒氣充滿。
薑深深是次日下午醒來的,麵對著白色的天花板,她有一瞬間的失神,記憶也開始清明起來。
最後她吃了桃子,然後暈倒了。
所以她是死了嗎?
這是天堂?
她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子難受急了。
她這一動,驚醒了守在旁邊一天一夜的白希羨。
那雙清冷的眼,此刻多了幾分溫柔,薑深深心想,完蛋,她果然上了天堂。
哥哥都變得溫柔了。
“感覺怎樣?”
薑深深眨了眨眼不答反問:“這是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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