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是穿戴甲?”
唐錦握著這一小塊甲片,恨不得衝上去給常雨桐一個熊抱,此刻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塊未經開鑿的璞玉。
唐錦解釋道:“穿戴甲就是像衣服一樣,可以隨意脫穿。”
“這個名字好。”趙曼溪將常雨桐推到唐錦跟前,點著她的腦袋數落她,“你自己做出的東西,你自己不知道邀功?老是這傻乎乎的不爭不搶,遲早被人欺負了去。”
常雨桐知道趙曼溪刀子嘴豆腐心,她笑眯眯的站著聽她叨叨,麵上還是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
趙曼溪看她這樣,對著唐錦嬌嗔道:“你看看她,怎都教不會,朽木腦袋。”
唐錦牽過她的手,像是護崽子似的把她攬到身後,佯裝出假怒,“你凶什,雨桐能吃會笑就行了,有我護著,沒人敢動她。”
院又是一片笑聲。
常雨桐突然看見唐錦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裹著紗布,笑容頃刻間消散,她著急,但是又說不了話,隻能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肘部,用眼神問她怎了。
趙曼溪也看見了,皺眉道:“喲,這是怎了,這厚的紗布,可是傷的很嚴重?”
“沒事,就是挫傷了。”
“現在天氣熱,裹這厚可是不好散氣的。”
唐錦頷首,示意道:“我一會回去就拆掉幾層。”
她本來都沒想著包紮,畢竟又沒外傷,就是個挫傷,過兩天就好了,可是蕭衍卻突然像個神經病似的,愣是包粽子一樣,纏了一圈又一圈,唐錦幾次都想罵人了。
唐錦又坐了一會,這時已經不早了,她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她的馬車停在院外,唐錦正要上馬車,馬卻突然打了個響鼻,蹄子跺了兩下。小福子以為它是餓了,就順手從口袋掏出根胡蘿卜塞到它嘴。馬又打了個響鼻,似乎是不情不願的吃了。
唐錦直覺不對,她“嘶”了一聲,下意識往車底掃了一眼。
這一看,把唐錦嚇了一跳。
車下有個男人。
喝的爛醉,像是灘泥一般躺在車下。要是剛剛馬沒動那一下子,估計一會車啟動了,輪子就得從他身上壓過去。
小福子這時候也看見了,他麻利的跳下來,三下兩下的就把男人從車底拽了出來。因為黑,看不清樣貌,小福子叫了幾次也叫不醒,失了耐心,一掌掄圓了拍到他胸脯上。
男人一下從地上猛地彈起來,雙眸驟然睜開,一雙手隻衝著唐錦的腳伸去。
唐錦嚇了一跳,往後一撤步,鞋就讓他扯下來了,露出秀氣的白襪。
小福子急了,怒斥道:“登徒子!我們小姐的腳你也敢摸?”他作勢就要一拳矗他臉上。
唐錦看著這人根本就不清醒,也懶得計較,拉住小福子,“算了算了,咱們走吧。”
小福子冷哼一聲,往他臉上吐了口口水,就重新跳上馬車前座,前頭的馬看見小福子衝這人吐了什,以為是吃的,就興衝衝的跟著上去在他臉上舔了一圈。
唐錦看著厚重沾著綠草的馬舌頭,打了個寒顫,快步上車了。
地上的男人彌留之際,隻感覺到了,一道柔軟在自己嘴上停留了一瞬間,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上車離去的背影。
他支撐不住酒力,沉沉睡去,手上還死死抓著那隻繡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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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三巡,顯露的金光幻化成一通線,一群白鷺簌簌飛起,撲向暖日,天色逐漸變得明亮,遠山泛青。
唐錦早上起來去跟唐丞相和唐夫人問安,一進廳,正巧碰見他們在用早膳。
唐夫人笑眯眯的擺手,示意她落座,“錦錦,快來,今天怎起的這早?”
唐錦頗為不好意思,自從穿越來之後,她貪圖早上的時光,一周得有五六天是要睡懶覺的。唐丞相夫婦是失去過一次孩子的,之前他們還讓唐錦去學什琴棋書畫,女紅禮儀,自從唐錦從小坡村回來之後,便是一次也沒提過了。
起不來便睡著,不想學就不去,諾大的丞相府,就算唐錦混吃等死,也不愁養不起。
“錦錦,你手怎了?”唐夫人放下筷子,焦急的靠過來,“怎傷著的?”
唐丞相也一臉嚴肅,“可是誰不長眼給弄的?”
唐錦看他們一副要幹架的模樣,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就是摔倒了,扭了一下,沒事。”
唐夫人眉頭不鬆,細細的看了兩遍,確定就是扭傷之後,才放下心來,囑托道:“你身子不好,平日慢些走路。”
“知道了。”
唐錦坐下和他們一起用膳,石玉泮立刻遞出一隻湯匙,方便唐錦用左手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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