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暖閣中的幾人瞧著趙嫣然衝出去的模樣,互相給了個眼色,知道勸不了薑漓,但又怕兩人的矛盾再度升級,同薑漓說了聲後便紛紛跑去勸那趙嫣然了。
閣內,隻有錦瑟還留在薑漓身旁。
比起旁人的花團錦簇,錦瑟穿得極其樸素,一身素色長袍,愈加顯得人淡如菊。
“你又不是不知道嫣然與那林公子早已心有靈犀,海誓山盟,你又何必故意說這話惹她不快,平白給自己樹敵呢?”
“這回可是她先招惹我的。”薑漓滿不在乎,又道,“再說了,我說的是事實,那姓林的,絕非良人。”
一邊和趙嫣然海誓山盟,一邊又差人送禮討好自己,這樣的男人,能是什好東西,虧她還好心提醒趙嫣然那蠢女人。
錦瑟無奈低歎一聲,知道薑漓對男人一向有偏見,又和趙嫣然不對付,便也不去與她爭辯些什。
淺嚐了幾顆荔枝後,想起此番來找薑漓的正事,待丫鬟從暖閣下去後,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未拆封的信,遞到了薑漓麵前:“,方才我從外麵買胭脂回來,正巧看見衍宸王府的人在群芳閣外徘徊,我上前問了下,那人隻給了我這封信,我猜,應當是給你的。”
薑漓和她關係一向很好,薑漓前幾日親自給衍宸王寫信邀他見麵的事,她是知道的。
聽到“衍宸王”三個字,薑漓微微挑了挑眉,接過錦瑟手中的信件,打開看了兩眼後,怒意驟然在眉間聚攏,哼了一聲後,二話沒說便將那信件給撕毀了。
“怎?”
“這衍宸王也不是什好東西。”
錦瑟眉頭蹙起,寬慰道:“衍宸王畢竟身份尊貴,便是拒絕了你的相邀,也是情有可原,你也別太生……”
“氣”字還沒出口,薑漓便率先出聲。
“不,他答應了。”
錦瑟眸中閃過一瞬的震驚,而後又轉變成了不解:“那你為何……”
“他讓我去王府見他。”
“那就去啊。”
“憑什?”薑漓軟軟地靠在塌上,纖長的雙腿交疊著:“我這雙腳嬌貴的很,憑什要我為他走那遠的路。”
一邊說一邊故意動了動腳腕,鍛麵錦鞋上裝飾的用的牡丹花隨著她輕抬腳尖的動作上下搖曳著,嫵媚妖冶。
錦瑟無奈:“那我現在去為你準備轎子。”
“這不是坐不坐轎的問題,這是尊嚴的問題。”
“可你不是有事求他?有求於人,屈尊降貴也是應該。”
“之前我已經主動邀過他一次了,是他給臉不要臉。”薑漓嗤了一句,“男人啊,在得不到你的時候待你如珠如寶,百般討好,等得到了隻會將你視如敝屣,棄之一旁,此番是我邀請的他,便該他來見我才是,我若當真順了他的意去王府見他,不擺明了讓他覺得我低他一等?”
“衍宸王……應當不是你口中說的這種人。”
“天下男人一個樣。”
錦瑟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又沒經曆過情愛,怎會對男人有那大的偏見。”
“這不是偏見,是事實。”薑漓說。
“……”
“唉……那你之後準備怎做?”
“自然是什都不做……等著他來求我去見他……”薑漓眉梢微挑,紅唇微啟,聲音極其撩人。
錦瑟沉默了,衍宸王那是什身份,當朝皇帝的親叔叔,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能答應見薑漓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又怎可能會自降身份來求見她呢,但見對方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錦瑟也不好說什泄氣的話。
“罷了,你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也不多過問了,可我倒是好奇,你給衍宸王的那信寫了什,竟能讓他同意見你?”
要知道,衍宸王一向不近女色,及冠八年,府內無一妻妾,縱是“芸薑”豔名在外,也未曾見他來示好過半分,錦瑟好奇得緊,薑漓到底是寫了什竟能讓這棵千年鐵樹開了花。
“也沒什,我就說狗皇帝殺了我全家,想知道真相就到群芳閣見我。”
薑漓隨意答著,但聽著這話的錦瑟卻嚇得直接將到嘴邊的荔枝給囫圇咽了下去,臉色漲紅,不住地咳嗽著,手指著薑漓,背上已經升起了一陣涼意。
“你……你既不想與我說,不說便是,何苦……咳咳……何苦說出這話來嚇我,這等事也能拿來開玩笑的?”
薑漓哼笑一聲,不加言語。
她著實沒開玩笑,在她被幽閉在冷宮的時候。當朝皇帝商縉,可不就一道聖旨抄了她薑氏全家?
可這些事情,她是斷不能和錦瑟說的,便隻好嬉笑一聲起將此事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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