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之中
薑漓正在從浴桶出來,身上隻套了一件衣,細軟的白色綢緞緊貼著她豐腴曼妙的身軀,細腰似柳,不盈一握,由著剛沐浴出來,肌膚還泛著淡淡的粉紅色,幾縷未幹的發絲還黏在她的下顎處,發梢尾部有水珠落下,一路順著修長白皙的脖頸停駐在了鎖骨上,隨著薑漓不經意的抬首最後沒入那衣領中的春光。
小環進來看見這一幕,也不免有些臉紅,薑漓的美,似乎是從骨子散發出來的,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薑漓扭頭看她,一雙瀲灩水眸還泛著些許水霧。
“何事?”
被這一聲喚回心神,小環連將視線轉過,不自在道:“姑娘,謝大人在外麵等你……說有事尋你。”
謝塵
薑漓停住了穿衣的動作,眼角忽地浮上一抹柔媚笑意。
“姑娘這會兒還沒梳洗完畢,小環去讓謝大人再等等。”小環又急道。
“不,讓他進來。謝太傅位高權重,萬一傳出去說我芸薑怠慢了他可不好。”這會兒,薑漓連說話的聲音也跟著變了,調笑之色甚顯。
小環悄悄瞅了一眼芸薑模樣,不由歎出了一口氣。
不過,她不是為自家主子,而是為那謝塵歎氣。
唉,可憐的謝大人……
待謝塵進來,薑漓臉上已經掛好了麵紗,隻露出了一雙妙目,外麵的煙色長裙隻穿到一半,腰帶還鬆鬆垮垮搭在手上。
謝塵進來看到此情此景,瞳孔微縮,臉色突地一陣爆紅,忙抬起手用寬大的袖子擋住了眼前景象,閉著眼眸將頭扭向一邊,口上一直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瞧見這一幕,芸薑心中好笑得緊,好歹還隔著一個珠簾屏風呢。
“謝大人,你看都看完了,怎還說非禮勿視,到底已經壞了這規矩了,不若睜開眼睛,再看兩眼?”
她故意打趣:“還是說,謝大人嫌棄妾身不夠貌美,怕汙了大人您的眼睛?”
芸薑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又媚又酥,惹得謝塵一陣臉紅心跳,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衣裳不整,成何體統!縱是風月女子,也該自尊自愛才是,又怎能……能在這種場合……叫男子進來呢?簡直……胡……胡鬧!”
薑漓忍住笑意,不慌不忙地將衣裳穿戴完畢。
“謝大人說的對極了,可方才不是謝大人您說要見妾身?若是妾身怠慢了,謝大人位高權重,要是治妾身一個不敬之罪,妾身如何擔待得起啊,便隻好……隻好犧牲自己的名聲了,謝大人,妾身這做都是為了您啊,您怎還怪人家呢?”
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謝塵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又急又愧:“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什都沒看見……”
“真的?”薑漓話語滿是幽怨,“坊間都說謝大人是個守信負責的人,怎今日看了妾身的身子就不承認了呢?謝大人若是不對妾身負責,迎娶妾身過門,人家可不依啊。”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謝塵明顯慌了,一邊說一邊急忙挪動著腳步要往暖閣下走去,然而,就因他死都不肯睜開眼睛,移動腳步時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圓凳上,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芸薑忙走過去要去扶他,豈料手指還沒碰到他的衣料,謝塵聞到那襲向鼻尖的香風,便如躲瘟疫一般,嚇得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非……非禮……非禮……”
“非禮?謝大人,人家可還沒碰到你,怎就非禮你了?”
“非……非禮勿動!”
薑漓揶揄著,麵紗下的嘴角向上揚起。靈動的雙眸轉了轉,又往謝塵的方向走了一步,直嚇得他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哪像,這一退,胳膊肘剛巧撞在了一旁那擺放著琉璃玉瓶的香幾上。
“啷”一聲,上好的琉璃玉瓶從高處墜落,碎片濺落四周,有些細碎的玉屑還彈到了她的繡鞋上。
薑漓倒吸了一口氣,以前在薑家的時候倒是沒怎在乎過這些身外之物,可現在……
那滿地的狼藉,好似不是花瓶的碎片,而是自己碎成一片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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