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漓這番又驚又怕的模樣,著實取悅了高明望,正得意時,院中大門忽地被人踹開,一群手持著棍子的家丁護院全數湧了進來。
一道罵罵咧咧的罵聲響起:“高明望,你這個湊不要臉的卑鄙小人!還不放開芸薑姑娘!”
宇文武又急又氣地衝了上來,直接就是一拳將高明望捶在地上,薑漓順勢從高明望身上下來,躲到了一旁看著宇文武左一拳右一拳地將高明望揍了個滿頭大包。
高明望一個富家少爺,哪是宇文武這個武人的對手,別說反抗了,就是躲也來不及躲,而他的那些手下,也全被宇文武帶來的人堵在了外邊。
不過片刻功夫,剛才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的高明望就腫成了一個大豬頭,既狼狽又滑稽。
心中雖詫異宇文武為何會在此時出現,但見高明望被揍,她看得還是很快活的,時不時還“勸”兩句。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
繼續打,繼續打!
“小侯爺,這樣打是會出人命的呀,那可是高家少爺,有貴妃娘娘撐腰,咱們得罪不起呀,您別打啦……”
打死他,打死他!
宇文武本來稍稍有些消了氣,咋一聽薑漓這般說,便覺得落了麵子,下手愈加地狠了。
“高家少爺算個屁呀!老子還沒放在眼呢。”
話罷,又是一記重拳下去,隻聽高明望一聲慘叫,口中的幾顆沾血的牙齒忽地飛了出去,恰好落在薑漓腳底,薑漓眉梢微挑,再去看高明望,那模樣,根本就不能算是個人了。
一張臉,竟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太醜了,真的是太醜了……薑漓忍不住別過了眼。
這般汙穢的畫麵竟然入了她的眼,這讓她明日的早膳該如何下口啊。
她怎就那慘。
教訓夠了,宇文武這才起身,將拳頭上沾染上的血擦幹淨後,冷哼一聲,往高明望身上“呸”了一下。
“姓高的,今天晚上就暫且放過你,要是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對芸薑姑娘心懷不軌,饒不了你!”
高明望沒了牙齒,臉上又腫,一開口隻能發出“咿嗚咿嗚”的聲音,壓根聽不出他是在求饒還是罵人,宇文武才不管這些,隻問著薑漓有沒有事。
薑漓眼中含淚,怯生生從一旁角落走出,朝宇文武搖了搖頭。
“芸薑沒事,其實……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都是芸薑的錯,和高公子無關。”
薑漓話說道一半,眼淚就似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往下掉去。
宇文武見到的薑漓從來都是風情萬種,嫵媚妖撓的,哪似現在這般嬌弱可欺,哭哭啼啼?
她那話,宇文武是半個字都不信,隻以為薑漓是被這高明望威脅欺負的狠了,當下濃眉一擰,上前又多踹了高明望幾腳。
“畜生玩意兒,你還敢威脅芸薑姑娘自己幹的破事兒,不承認不說,還要讓一個姑娘家為你擔責,臊不臊啊。”
“咿嗚咿嗚……咿嗚……”高明望吃痛,敢怒敢言,偏生被打腫了嘴巴,打落了牙齒,壓根蹦不出一句正常的話。
但宇文武還是嫌他聒噪,徑直扯過他的腰帶,攮成一團後隨意塞到了他的嘴。
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可能還是不行,又是一拳下去,徹底將高明望打暈後,耳根子這才清淨下來。
高明望已暈,薑漓也不裝了,抹掉眼淚,直接切入正題。
“不知小侯爺怎會知道芸薑在此處的?”還緊跟著抽噎了兩下。
“額……額……這個啊……”宇文武撓了撓後腦勺,含糊其辭,“反正就是知道了,總之,芸薑姑娘沒事就行了,天色已經不早,還是讓我送芸薑姑娘回群芳閣吧。”
宇文武不願意說,薑漓也不想追根究底,撚了撚袖中藏著的幾分契子,忽地往倒在地上的高明望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可惜了,她不能親手了結他。
宇文武以為她是在心疼高明望,有些不滿:“芸薑姑娘,這種垃圾可不值得你為他歎氣。”
“芸薑不是為他歎氣,是擔心小侯爺您啊,他畢竟是高家少爺,為了芸薑得罪一個高家,劃不來呀……”
“嗨,就這啊。”小侯爺擺了擺手,“他高家,也就背靠著貴妃娘娘狐假虎威罷了,而且我也沒打死他,就算打死了,還有那人頂著呢,保準他高家放不出一個屁來。”
“那人?”
宇文武一驚,沒想到薑漓這敏感,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這個嘴快的毛病,的確該改改了。
他訕笑兩聲:“我的意思是……我們侯府好歹是肱股之臣,陛下……陛下不會不管的。”
談起當朝皇帝,薑漓興致缺缺,不再多言。宇文武有些後怕地抹了抹腦門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開始吩咐人套馬車送薑漓回群芳閣。
一路無事,而那些高家的打手見到自家少爺被揍成了這模樣,哪還有尋仇的心思,趕忙火急火燎地請大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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