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回事?”
小環解釋著:“姑娘您不知道,花魁宴結束後,那林公子和嫣然姑娘見過一麵,聽其他人說,嫣然姑娘回房時,是哭著跑回去的,沒過多久,內湖那邊就傳來動靜,掌燈的人過去一看,就瞧著嫣然姑娘就剩個腦袋浮在水麵上了。”
“人現在怎樣?”
“所幸發現的早,人已經救回來了,但是……好像精神還是不大好,管事的已經過去了。”
薑漓提著裙角往趙嫣然的住處趕,一邊走一邊罵著:“這個笨蛋!”
她以為,隻有那種愚蠢至極的女人才會為男人尋死覓活,沒成想,自己眼皮底下就藏著這一號人。
“她不嫌丟人,我還嫌丟我群芳閣的臉呢,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性命都不要了,笨蛋!大笨蛋!”
錦瑟睨了一眼薑漓,分明是在罵人,這步子,卻走的比誰都急,都快……
幾人趕到時,還沒進去呢,就聽見邊兒傳來碗盤摔碎的聲音。
“我不吃,我不要你們管,讓我死,讓我去死,他都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意思……”
“趙嫣然!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群芳閣的地盤可不是讓你來撒潑的。”管事的忍不了了,怒斥出聲。
“那你讓我去死啊!誰讓你們救我的?我讓你們救了?”
在門外聽到這些的薑漓步子陡然放緩,放下心來。
“聽這聲音,中氣十足,還有力氣發脾氣呢,看樣子情況還不錯。”
“進去看看吧。”錦瑟笑,剛欲推門而進,門卻從麵打開,李管事鐵青著一張臉出現在二人麵前,視線轉到薑漓身上後,臉色才稍稍好轉,將那些不滿壓下去了幾分。
“芸薑姑娘,我看您還是不要進去自討沒趣了。”李管事氣悶地搖了搖頭,“她……她簡直就是瘋了!”
“我瞧瞧。”芸薑好奇往探著頭,李管事剛想勸兩句,被錦瑟拉住:“李管事,你畢竟是男子,天色已晚,出入藝娘閨房已是不妥,不若早些去休息,我們幫你勸著趙嫣然,不會讓她明日影響到咱們群芳閣生意的。”
錦瑟這話可謂是說到了李管事心坎上,一個藝娘要是真跳湖死了,這事兒要傳出去,誰還敢來他群芳閣?
“行,那你們幫我看著她,順便告訴她……要死可以!別死在我群芳閣!晦氣!”
後半句話,是李管事扯著嗓子朝屋喊的,換來的自然是趙嫣然那愈加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知道,你們就想著我死是不是?他不要我,你們也嫌棄我,我不活了,不活了!你們別攔著我……別攔著我!”
“嫣然!你冷靜一點!”畫意扶著她的身子,為防止她去撞牆,整個身子都撲在了趙嫣然身上,額上早已沁出了一層細密汗水。
見著這一幕,薑漓默默翻了個白眼,“桀桀”搖頭,出口諷道:“畫意,我看,你就別攔她了,就讓她去撞牆好了,指不定這一撞,興許還能把腦袋給撞清醒了。”
“芸薑?”
趙嫣然發現薑漓出現在她房,情緒愈加激動:“你……你來這做什?拿了花魁還不夠?還要來這故意向我炫耀,來看我的笑話?出去!我這不歡迎你!出去!”
"芸薑,不好意思,嫣然情緒現在有些激動,有些話你別放在心上。"畫意帶著歉意說著。
“我自然不會和一個瘋婆子斤斤計較。”
“你說誰瘋婆子呢!”
“誰聲音最大,吵得人不得安寧就是誰咯~”
薑漓語氣揶揄,幾句話惹得趙嫣然又氣又惱,正要嗆回去,卻見薑漓忽地走到了桌旁,很不客氣地取了個小碗將桌上那盅還冒著熱氣的黨參湯往外盛。
“嗯~味道還不錯,這是誰煲的?”
“你……你這人怎這樣?這是畫意給我的!你怎可以吃?”趙嫣然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一時竟忘了去撞牆。
薑漓睨了她一眼,好笑地看著她:“你不是鬧自殺?反正你都要死了,你也吃不著,還管別人吃不吃?”
說著,又盛了一碗,遞給了小環:“來,小環,這是你的……”
“錦瑟啊,你也快過來嚐嚐,味道真的不錯,聽說還很補氣血,不能暴殄天物啊。”
“畫意,說真的,你這手藝都可以去開飯館了……”
“琴棋畫,你們三個也一起過來吃啊,某些人非要放著安生日子不過,大晚上的折騰人,你們又何必攔她呢……”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薑漓打的何主意,錦瑟最先反應過來,忙將畫意幾人帶到了薑漓身邊,隻留下趙嫣然一人獨自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要臉,真不要臉!她就沒見過像芸薑這般厚臉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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