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門?”眾人吃了一驚。
老五雷爇(ruo)低聲問他三叔:“難不成就是那個……專替人/殺/人的門派?”
“噓!慎言。”雷鈞低聲回道。
旁邊的張痕和賈刻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看出驚懼。
船隻帶著人群擺向另一邊。
馬匹站立不穩,嘶鳴著撞到一處。
眾人扒緊手邊的木板。
顧語朝他們大喊道:“船上的人數超出定額,隨時會翻船!”
“翻船?”四人驚詫地抬頭,便看見了顧語扒在艙頂,不知一個姑娘家好生生地怎跑那去了。反應過來她說了什,急忙看向屋艙內開始蘇醒的人,略點數了人數,加上甲板上的人……了不得!
他們竊竊私語。
雷爇說道:“尋常客船限載三十六人,眼下顯然已逾四十,這船行不穩當的!那姑娘說得有理,怎生是好,我們還帶著馬!”
“前頭有沒有靠岸的地方,得讓船快些靠岸!”賈刻急道。
“你糊塗了?不到下個渡口,哪有岸可泊。”雷鈞說道。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翻船嗎?”
四人站在一處,唉聲歎氣。
顧語聽他們商量半天沒個辦法,喊道:“讓一些人乘舢板走,或可免難!”
他們驚愕地看向顧語,怎地全被她聽去了?
“舢板?”老五回過頭來沉吟道。
賈刻連忙說:“舢板太小了,馬站不下!”。
“那隻好讓他人去坐。”張痕建議道。
“趕緊把人叫出來!”
四個人又急慌慌地走進船艙喊人。
黑衣人趁船身複位的瞬間,舉劍飛身朝顧語刺去。
顧語彈地而起,腳下連連後退。
其餘三名黑衣人阻其退路。
顧語借著船身搖擺,滑到船舷邊上,利用木梯、屋艙、桅杆,來回躲避。
那些黑衣人竟一時拿不住她。
屋艙內的人聽了老五等人的一番話,嚇得奪門而出,不少人被推搡著從木梯上摔到甲板,還未爬起,就被身後的人踩踏而過,哀嚎連連。有的人等不及走木梯,直接從梯子兩旁躍到船板上。
不知誰找到了懸掛在船側的舢板,將其放入河中。
舢板狹小,根本裝不下幾人,眾人又開始爭搶,不少人被擠落入河。掉進水的人,水性好的,則扒著船沿爬上了舢板,水性不好的,轉眼就被水流帶走,再上不了船。
顧語站在桅杆上看得心驚,大喊:“不要擠!不要擠!”
可又有誰會聽?
桅杆下的黑衣人扯著風帆騰躍而上,劍指顧語,冷笑道:“好心做壞事,那些人皆因你而死。”
顧語不為所動,冷哼一聲:“自作孽,不可逭。與我無尤!”
她跳到帆桁上,借日光投落在帆上的人影,躲開追擊。
黑衣人心下奇怪,暗忖道,為何這人今日隻顧著躲不還手?難不成她打不了?
又有一名黑衣人跳上桅杆,兩人一起圍堵顧語。
風帆礙事,被黑衣人劈開。
突然,桅杆上的三人身體驟然失衡,緩緩向一邊倒去。
“怎回事?”黑衣人喊道。
半空中,顧語看清了是底下的一名黑衣人砍斷了桅杆。
“壁軫,你做什!”
顧語近旁的黑衣人吼道。
“牛鬼,我若不砍掉這桅杆,你和室翼還待在上麵耗到何時?”
桅杆砸到船艙和船舷上,木屑飛濺,船頭驟沉!
顧語氣極,“想死別拉上我啊!”
“牛鬼!未見到蘇時惟!”那名女黑衣人方才一直在打量從艙出來的人。
“又叫他給跑了!拿下他徒弟,看他藏到幾時!”
壁軫喊道:“危張,還不快過來!”
四名黑衣人一齊朝顧語攻去。
“都說了我不是他徒弟!”顧語大聲喊道。
黑衣人又豈會理會,去勢不減。
小舢板被人割開繩索,馬上就要漂走。
未上船的人看客船遭到毀損,心急如焚,連忙越過船舷跳下。
舢板哪經得住這許多人,一下就被壓翻。舢板倒扣在水麵上。人們爭先恐後地扒著舢板,人太多,眼看舢板就要沉沒。
呼喊求救的聲音亂作一團。
“不要搶!”老五對著河的人大喊。
舢板沉入水底,水性好的人醒悟過來,連忙遊向客船,大呼救命。
溺水的人隨手抓到個物件,死命攀附著不肯撒手。
老五手足無措,頭痛欲裂,隻能將船上纜繩拋向人群,再無能為力。
還未來得及下船的人看到河中的情景,哪還敢往下跳,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一群人登時擠在船舷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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