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舒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心中卻惴惴不安。
所幸腦中並沒有係統的黑化提示。
殷舒之所以敢這狗膽包天,是因為她剛才突然有了一個打算。
以左丘硯目前的狀況來看,不管他走到哪,都很可能會因受到欺淩而黑化。就好比剛才,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接連受了兩次欺負。
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殷舒並沒有完全繼承原主的記憶,現在她所知道的,大多是一些不連貫的記憶片段。因此她也無法百分百確定,在什時候什地點,左丘硯會因什欺淩而黑化。
況且她若是出手的次數太多,可疑值也會上漲。如此,隻能找個借口將左丘硯時時帶在身邊,斬斷所有意外發生的可能。
左丘硯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問:“你想怎樣?”
殷舒掂了掂手的幼狼,道:“剛才你也聽見了,我需要一隻強大而聽話的靈獸。”
“這隻狗……這隻靈獸跟你這親近,想必你也養了有些時候了。我正缺個人為我馴養靈獸,你要是能把這頭小崽子養好了,讓它在三年後的仙道大會上為我所用,那私犯門規的事,我不會讓任何人說出去。”
左丘硯急忙問:“那仙道大會之後呢?你要怎處置它?”
殷舒本以為他會談其他條件,沒想到他會先問這種問題。
“若目的達到了,我也無所謂它如何,到時候你想怎處理就怎處理。”
左丘硯暗沉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光亮。能看出他對殷舒的要求仍有不解和疑惑,但思索片刻後,他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殷舒把手的幼崽扔給他,淡淡道:“靈獸的事情最好別讓其他弟子知曉。你回去收拾收拾,我會找個由頭讓你搬去我的院子。”
“對了。”殷舒突然想起什,“薑洹呢?”
提起薑洹,左丘硯麵色不虞,別過臉去,不做回答。
殷舒看他這個樣子也大概知道了。左丘硯向來不給薑洹好臉色看,估計是剛才把薑洹氣走了。
一個白色瓷瓶落入左丘硯懷中。
左丘硯抬頭,殷舒那雙如含秋水的眸子正看著他,淡淡道:“我這藥可比五藏峰平時發給弟子的好多了。”
見左丘硯蹙眉,麵露狐疑,殷舒又多解釋了一句:“我從不虧待為我做事的人。”
為她做事的人。
左丘硯低頭看向懷中,沒讓她看見自己的神色。
是了,滄流門掌門的獨女,眾星捧月的殷大小姐,自然是不會對身邊的人吝嗇。
否則那些為了討她歡心而整日欺淩他的人,又怎會如此賣力?
左丘硯收下那瓶藥,握著的手指骨發白。往日所受的屈辱一遍又一遍湧上心頭。
想必在她眼中,自己的地位與這頭幼狼並無任何區別。需要的時候就招招手取來,不需要了,便撒手不管。
收斂去眼中的不甘與屈辱。再如何憤怒,左丘硯心中也很清楚,如今隻有順了殷舒的心意,自己在這門派中才能有些好日子過。
待他有能力離開這時,他必然……
再抬頭時,左丘硯的眼中早已看不出任何情緒。
殷舒想做到的事情,效率自然是高。
當天晚上,就有長老“無意”發現左丘硯受其他人排擠,在男弟子的居所,連個寢位都沒有,整日睡在柴房。
該長老便馬上著手處理,將左丘硯安排進觀潮居的一間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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