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藏峰上。
左丘硯腿上纏著繃帶,一手提著藥,一手護著懷的幼狼,一步一步慢慢往自己住處走去。
今天的殷舒讓他覺得很奇怪。他本以為這個處處為難他的大小姐定會縱容王武和趙漆二人繼續欺淩他,可她卻製止了他們。
還探了他的靈脈,似是怕他受內傷一般。
若是換作以前,這個金貴又愛幹淨的大小姐,肯定是連看他一眼都嫌髒的。
左丘硯有些不解,但他平日與殷舒並無過多交流。她從不光明正大地欺淩他,而是背地指使她的擁躉對他動手。
左丘硯嘲諷地一笑。殷舒向來虛偽,世人隻知她為人恃才自傲,卻不知她還以欺淩同門為樂。
不知她今日的舉動,葫蘆又賣的什藥。
左丘硯看了一眼懷中的白狼,眼中流露出擔憂,輕聲道:“不知我還護不護得住你。”
他的擔憂很快變為現實。
王武和趙漆二人堵在他前方,麵露不善。
王武的額上腫了一個包,是他被殷舒推下水時,不慎在石階上磕到的。
他換掉濕透的衣物,正要上五藏峰拿些藥來敷,就遇上了要回去的左丘硯。
“左丘硯。”王武不懷好意地靠近他,盯著他懷的幼狼,“看來你還是記不得門規啊。”
趙漆也圍過來。兩人徹底擋住了左丘硯的去路。
左丘硯眼神冰冷,抽出了腰間的木劍。
兩人皆是一愣。從前左丘硯挨打時不是沒有反抗過,但從來不敢真的動手,更多隻是找機會逃跑。
如今竟敢拔劍相向了!
兩人皆被他這一舉動激怒了,相繼抽出了劍,衝了上去。
左丘硯自然是敵不過他們,不出五招就被打倒在地。兩人不會用劍傷他,畢竟再怎樣也得留他性命,還得讓他全須全尾。
一陣拳打腳踢過後,左丘硯側躺在地上大喘氣,渾身再無一絲力氣,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眸,依然沒有絲毫求饒的意思。
王武扯著他的頭發逼他抬起頭,用手掐住了他的臉,直視那雙不屈的眼。
他最討厭這雙眼睛!無論他怎欺淩左丘硯,怎毆打他,隻有這雙眼睛,從未流露出屈服!
王武深深地感到不滿和挑釁。區區一個左丘硯,有什資格不臣服!哪怕是條凶狠的野狗,也早該被打服了,可為何左丘硯還敢這樣直視他!
心中燒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怒火。有什,究竟有什能擊垮左丘硯!
視線下移,看見左丘硯手中護著的小東西。
王武眼中一亮,嘴邊勾起一抹笑意。
他握緊左丘硯的手腕,狠狠一捏,隻聽一聲吃痛的悶哼,左丘硯的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王武揪起這隻不知道是狗還是狼的幼崽,任憑它掙紮叫喊,嘴邊帶著笑意,細細地打量著它。
左丘硯的眼中的不屈終於出現了一絲破裂。他掙紮了一下,啞聲道:“放開它!”
王武終於看到了他想看的,愉悅地笑了起來:“左丘師弟,門規禁止弟子私自飼養靈獸。師兄今日若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又怎能記得住呢?”
說罷,他指尖燃起一道火苗,手上一揮,地上便燃起了火堆。
“師弟,”王武故意將掙紮的幼狼在左丘硯麵前晃了晃,“正好近日門內夥食清淡,今日我們師兄弟三人就加加餐。”
左丘硯渾身是傷的身體掙紮得愈發厲害,眼中逐漸遍布血絲。
王武便在他麵前,抬起劍,朝手中的幼狼揮去!
劍光一閃。幼狼掉在地上,飛快地朝左丘硯的身邊跑去。王武的劍碎成無數碎片,掉了一地。
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
王武怔怔地看著自己被震出血的虎口,又看了看斜插在地上的“歸來”。
“歸來”寶劍破空而來,生生震碎了王武的劍。
殷舒陰沉著臉走出來,聲音帶了警告:“我的狗,你們也敢碰?”
趙漆竟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殷舒說的狗指的是在場的哪位。
王武捂著自己流血的手,臉色發白:“師姐,我們……”
殷舒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冷道:“不到一個時辰前,我才說過不能在他身上留傷。我的話,你們就這樣當耳旁風?”
她的目光極冷,一身靈壓肆意發散,王武竟被壓得跪了下去。
趙漆手一鬆,也跟著跪了。
眼見王武顫顫巍巍不敢說話,趙漆連忙道:“我們作為師兄,見師弟私養靈獸還不知悔改,便想教育下他,讓他遵守門規。誰知師弟他不僅不聽勸,還先對我們動手,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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