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便是學子們春闈的日子。
天還未亮,貢院門口便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有站成兩排維持秩序的官差、早早來此等候的參加春闈的學子、以及那些送他們來此的家人或仆從。
“大哥二哥,這是若蘭為你們準備的吃食跟夜禦寒的衣物。”
貢院外麵,杜若蘭示意身後的婢女,把手的食盒及包袱交給兩位兄長。
兄弟二人接過東西,又吩咐仆從要把杜若蘭安全送回府後,便轉身朝貢院大門走去。
杜若蘭回到馬車上,親眼看著兩個哥哥順利進入貢院後,方才坐車離開。
就在馬車即將行過東大街的時候,車的杜若蘭突然出聲,吩咐車夫掉頭。
祁玉今日要去城外巡地。
把連炤跟茶音送到茶園,她坐著馬車正準備出城,卻在出巷口時遇到了坐馬車來找她的杜若蘭。
說來也巧,若不是那會兒兩人都剛巧揭開簾子看向外麵,兩輛馬車怕是就此錯了過去。
二人相互打過招呼後,杜若蘭走出馬車,朝著祁玉的馬車屈膝行了一禮,“那日,多謝祁東家幫若蘭解圍。若蘭本早該來道謝的,無奈近日家中事忙,以致於耽擱到今日……”
“那日不過是舉手之勞,杜三姑娘客氣了。”祁玉掀開車簾走出來,拘禮回道。
杜若蘭搖頭,淺笑道:“祖父曾教導我們,人之有德於我也,不可忘也。祁東家那日之善舉,若蘭不敢輕忘。”
若蘭表姐還是如小時候一般,別人一點點善意她都記在心上。
祁玉微微一笑,“既如此,那祁某便厚顏受了杜姑娘的謝意。”
杜若蘭示意婢女送上謝禮,又對祁玉盈盈一笑,“若蘭略備謝禮,還請祁東家莫要嫌棄。”
祁玉知杜家禮數頗多,她若不收,杜若蘭怕是會多想,便伸手接了謝禮。
兩人如今不相熟,客套了兩句杜若蘭的馬車便折返離開了。
待馬車走遠後,祁玉打開謝禮,是一把綴著精巧玉墜的折扇。
她勾唇一笑,拿出折扇就別在了腰間。
半月後,皇榜貼出,杜若宇中了狀元。
去往杜府道賀的人絡繹不絕。
祁玉也備了一份賀禮悄悄送去杜府。
後來的三甲遊街,祁玉也帶著茶音和連炤去觀看了。
“今年不管是新科狀元,還是榜眼跟探花郎,都年輕且尚未婚配。不像兩年前,那探花郎雖顏色好卻已有家室。還有那榜眼,年紀比我阿爹還老。也就狀元郎尚可養目。”
“可不是,還是今年的三甲更賞心悅目些,哈哈哈……”
等遊街的隊伍過去後,在連春園酒樓的二樓,幾個貴女擠在窗戶那,嬉笑著議論。
祁玉回頭看了一眼,便離開窗邊回到了桌前坐下。
茶音也笑盈盈地離開窗邊,“杜大公子剛才好是威風。”
“嗯。”祁玉飲了一口茶水,淺笑應道。
連炤因為眼盲,一直坐在桌旁,沒去窗邊湊熱鬧。
“姐姐很高興?”他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她的愉悅。
祁玉彎著眉眼,摸了摸他的頭,“是啊,我很高興。”
替大表兄高興,也替姨母高興。
連炤的腦袋在她手心蹭了蹭,好奇問道,“姐姐為什這高興?是因為那個狀元郎嗎?姐姐認識那位狀元郎?”
祁玉眨巴眨巴眼,沒想到連炤這敏銳。
她想了想,回答,“呃,算是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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