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王造反失敗，全家伏誅後，戚婆婆便找到了我。那時，我以為她是真心為我籌謀，事事都聽她的。直到她帶回那個女巫師……”

    這夜，連炤把自己這些年隱瞞的事徐徐說出。

    燭台上的蠟燭漸漸流滿燭淚，待他說完，祁玉手指輕輕叩擊在桌麵上，“也就是說，有人在三十幾前就已經覬覦遼西王的勢力，並開始布局。.五

    遼西王十年前那場謀逆，極有可能是此人在背後操縱。

    所以，在遼西王全族伏誅後，那人就讓戚婆婆找上了你。

    目的就是想利用你遼西王遺腹子的身份，召集遼西王舊部，再為他所用。”

    “嗯。”連炤點頭。

    “後來，你在與戚婆婆相處中發現了她的真實目的，便想擺脫她，卻反被她給你下了蠱毒。”

    當年，要不是端木曄查到六眼胡同，機緣巧合之下救出連炤，連炤說不定會在戚婆婆的控製下，被迫走上一條不歸路。

    想到此，祁玉不由打了個冷顫。

    幸好，幸好端木曄救了連炤，幸好戚婆婆死了。

    祁玉抬頭看向連炤，“你跟著我來皇城，是懷疑戚婆婆背後的主子就在皇城，你想找出那個人。”

    “嗯。”連炤把空茶杯放下，垂眼道：“我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竟費盡心思布下這大一個局。”

    “知道這人是誰以後呢，你想怎做？”

    “我……我不知道。”

    祁玉盯著他看了半晌，小聲地問，“連炤，你想過替遼西王報仇嗎？”

    連炤抿著唇，沒有立即回答。

    祁玉又問了一遍，“你想過嗎？”

    連炤這才向她“看”過來，“他把我們母子丟在偏院不聞不問，任我們自生自滅，我怎會想替他報仇。

    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他卻一時說不出來。

    祁玉摸了摸他柔軟的墨發，“好，我知道了。”

    血濃於水，他隻是想知道遼西王到底被誰當做了棋子。

    連炤不確定的問，“姐姐真的知道？”

    “嗯。”祁玉拍拍他的肩膀。

    連炤伸手，摸索著抓住了祁玉一邊衣角，撒嬌似地扯了扯，“那，姐姐現在是不是該說說你的秘密了？

    姐姐為何說與今科狀元算是認識？還有半月前，那日姐姐因何趁夜色出去，近天明才歸？”

    祁玉：“……等等，那日你怎知道我出去了？”

    她悄悄地走的誒。

    連炤神情一頓，“我起夜時聽到有響動，便讓青硯出去看了看。”

    “……”好吧。

    祁玉一口氣把手的茶水喝掉，開始說起自己的身世以及最近在做的事。

    燭火搖曳，燭淚已融。

    原來姐姐的身世竟比他還悲慘。連炤心疼地抓住祁玉的手，給她溫暖。

    “姐姐，你還有我。”

    祁玉抬眸，看著他輕輕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