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常念搖頭,“我就是前天來這的,當時這些木人並沒有被買走。”
老偃師拾起鏡片,仔細地看了看常念:“怪不得小友一進來,老朽就覺得眼熟。但是,小友你那日是午後稍晚一些來的吧?你走後不久,鍾盧仙長就進門把小店買空了,大概是……天黑之前。”
阮芷偏頭問褚易:“你們是什時候接到木人外流的消息的?”
褚易雙拳緊攥:“準確來說,是仙曆三月初四的淩晨。”
阮芷沉吟一陣,沒再發問。
司禮捧著書冊:“老先生,您能確認那購買者真的是鍾盧本人嗎?”
“當然。”老偃師驕傲地從桌上拎起一張紙,“由於機關術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在小店消費都是要按手印核實身份的,老朽這張照妖紙七十年來從未出過差錯。”
“確實。”
常念看著自己的手。
這紙他前天剛按過。
估摸著事情盤問得差不多了,阮芷走到司禮身邊:“真人,借一步說話。”
司禮稍稍頷首,將手的書冊往常念那方一遞,常念心領神會地接過,雙手奉還給老偃師。
司禮麵向老人,目光下垂:“叨擾。”
說完,便轉過身,與阮芷並肩向店外走去。
常念連忙拉著褚易一道離開。
回到街上,阮芷在嘈雜人聲中開口:“前往凡世之前,我和常念在趕去順心意的路上,曾偶遇掌教。當時他行色匆匆的,走路都顧不得看人,好像是有什著急的事情要處理。後來從謝衍謝仙師口中得知,掌教他是丟了二百塊上品靈石,正急著找。”
聞言,司禮腳下一頓。
阮芷隨之停下步子,側身瞧他:“此事恐怕還有另外的隱情。”
司禮目視前方,神色悠悠:“天就要亮了,我們正好可以去拜訪一下掌教師兄。”
四人乘雲回到大荒山時,晨功剛剛結束,弟子們三五成群地往飯堂走,一身雪白練功服的掌教還站在廣場上,反複琢磨比劃著招式。
“掌教師兄!”
彩雲尚未落穩,司禮就招呼了一聲,行了個周全的禮。
掌教草草拱手,目光越過他家師弟,一眼盯上那兩個小崽子:“我剛剛還在找你們兩個,晨功不出,是跑到哪睡大覺去了?!”
常念褚易動作熟練地往司禮身後一縮,一人抓著司禮一邊袖擺。
司禮帶著掛件走下雲端:“師兄息怒。這兩個孩子誤了晨功是事出有因,這次,就輕輕饒過罷。”
掌教哼出好大一股氣,轉眼又盯住了阮芷:“自由散漫,都是被這散修
給帶壞的!”
阮芷挑眉,覺得好笑。
司禮拖著兩個,又用身子擋住另外那個,才終於將話題引上了正軌:“我聽說師兄近日丟了二百塊上品靈石,如今可尋到了?”
“你聽誰說的?”掌教笑笑,“沒有的事兒。”
“沒有?”
司禮皺眉。
常念同時立起頸子。
“掌教您是貴人多忘事。”阮芷用扇柄拍拍常念的肩,笑眯眯地走上前,“昨晚,順心意前,您是見過我的。您忘了?”
掌教抱著手,不置可否。
阮芷:“當時同您一起的,還有謝衍謝仙師。是謝仙師告訴我,您丟了寶貝。”
掌教垂眼,捏起手中晨功劍的劍尖,彎了彎。
阮芷:“不如,我們就請謝仙師前來,複述一下他昨晚對我說過的話?”
她步步緊逼到這種地步,掌教唇角依然是上揚的,隻是那弧度頗為詭異,看起來有些森然。
褚易湊上前:“掌教師叔,您怎了?”
阮芷先出扇,才喝道:“退後!”
錚——
掌教放開手中劍尖,忽然向褚易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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