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山看著手中的命牌,心頭微微動了些心思。
靈光一閃就是來的這突然,他在想,是否能夠把小靈通符和新納影符的文路,鐫刻到了命牌之上。
也就是說,讓命牌和小靈通符還有納影符融合為一!
命牌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堅固的材料了,許南山曾經切開過命牌,知道命牌之中存在文路,算是一種符籙的承載材料,因此未嚐不可以將小靈通符和納影符的文路融入其中。
這個想法非常的大膽,可以說,迄今為止,沒有哪一個製符師有這樣的膽魄。
命牌的來曆非常的神秘,乃是傳自長生上界。
每一年,長生上界都會朝人間發放命牌。
唯有覺醒了命鎖的孩童才有資格獲得命牌。
可以說,命牌是每一位修士跟長生上界有聯係的憑證。
許南山深吸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眼眸中微微閃爍起精光,那是一種學術問題,在獲得了新的解題思路時候的興奮。
將命牌擺在書桌上,許南山思索一陣後,將命牌中的文路,在白紙上繪製而出。
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許南山畫出這些文路並不算困難。
將小靈通符和新納影符的文路也是繪製出來,三張白紙,並列在一起,對比其中的共同點,可以交融的地方。
符文文路的融合,需要的是彼此的適應,通過一些筆畫的潤筆,讓文路融合在一起,不顯得那的突兀和僵硬。
既然有打算將文路融入命牌,那就首先得將彼此之間的衝突給抹平。
改變命牌中的文路肯定是沒可能,那能改變的就是從小靈通符和新納影符的文路開始。
不過,這幾日的研究,好不容易完成的文路改造,現在又要重新更改,卻是一個技術活,也是一個漫長的任務。
許南山不著急,反正他現在時間挺多,而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製符這事,是件細致活,沉下心,慢慢來,才能做到最完美。
而這個時候,許南山也感覺到自己五品的製符水平有些不夠用了。
“看來,得找個時間把製符水平給提升上來,單單依靠摸獎來摸製符水平獎勵有點不現實,還是得自己努力一把。”
許南山心中滴咕。
找個時間去購買一些四品製符師的手劄和經驗書籍之類的。
學習是個無止境的過程。
學海無涯,哪怕是在修行世界也是一樣的道理。
店鋪內,畫風很和諧。
老趙和陶可愛沉浸在互聯虛府中。
許南山則是認真的研究著符籙文路。
大黑依舊站在牆角,宛若吉祥物。
……
……
時間的流逝非常的快。
不知不覺便是半月時間。
薛琴這幾天非常的興奮,因為每日都能獲得大量的壽元入賬。
原本對互聯虛府的壽元交易的懷疑,也徹底的打消。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三味書屋經曆了第一日的火爆後,銷售便開始逐漸走低,哪怕是最火爆的雷蘇蘇的作品,每日的付費人數都在持續減少,最後維持在一個平穩的階段,以微小的起伏波動著。
平均下來,清元宮每日還是能夠進賬一百年壽元。
這個數值並不少。
而雷蘇蘇作為三味書屋的頭牌,每日能夠進賬大概四五十年壽元,一下子就成為了煉氣學子中的佼佼者!
雷蘇蘇感覺暈頭轉向,被這多的壽元給衝昏了頭腦,作品的質量都開始下降了一些,導致作品收益降低,幸好他及時矯正了心態,開始穩住情緒著作,才是把作品質量給提了上來,每日入賬又重新回歸五六十年。
這讓雷蘇蘇冷靜了下來,明白了自己想要繼續賺取壽元,就必須注重作品質量,讓閱讀之人能夠徹底的沉浸,唯有如此他才能獲得最大的回饋。
黃字命樓的學子,也能賺取壽元,這個消息,一下子就在江洛命院中傳開了。
特別是雷蘇蘇等人,本是黃字命樓中墊底的存在,有傳言他們的作品,在三味書屋中,成為了火爆之作,有人甚至一下子就賺取了上百年的壽元!
江洛命院的無數學子都為之而瘋狂。
玄字,地字和天字命樓的學子眼紅不已。
在這個煉氣境修士根本沒有賺取壽元的偏見世界中,黃字命樓的學子們,卻硬生生的打破了偏見,創造出了一條路。
這讓無數學子為之而瘋狂。
江洛命院的氛圍甚至都為之一變。
出現了一股創作熱的熱潮。
玄字,地字,天字三棟命樓的學子,怎可能會認為自己比黃字命樓的學子差呢?
那為什墊底的雷蘇蘇等人能賺取壽元,而他們不行呢?
若是他們也去創作,也許就能取代雷蘇蘇賺取大量壽元,隨之而購買資源,轉化為修為,提升院內排名。
這是相輔相成的好事!
所以,許多學子相約在放課之後,到清元宮中找尋薛琴。
他們告訴薛琴,想要嚐試著作。
短短半個月時間,薛琴就接待了大概上百位命院學子,其中天字命樓的學子更是多達五六十位。
薛琴對此很無奈,卻也無法直接開口驅趕。
“你們的作品想要進入三味書屋,首先是要通過我清元宮的審核,審核通過後,清元宮會與你們簽訂天道契約,然後你們就可以上傳作品到三味書屋了。”
薛琴解釋道。
“所以,請拿出你們的作品。”
然而,讓薛琴覺得無語的是,這些學子甚至都沒有開始創作,連作品都沒有。
“黃字命樓的那群垃圾的作品都能夠大賣,我們肯定也能。”
一位天字命樓的學子,高傲無比。
黃字命樓作為命院墊底的存在,他們打心眼瞧不起他們。
正好,雷蘇蘇等黃字命樓的學子,有說有笑的從清元宮的工作房間中走出,聽到了這位學子的豪言壯語。
不少黃字命樓的學子頓時慍怒,雷蘇蘇滿臉肥肉一顫,隨後一笑,當著諸多天字命樓學子的麵,找秀秀購買了十枚下品元晶!
一口氣就花出去了五年壽元!
然而,對此,雷蘇蘇卻是眼睛眨都不眨。
“哎喲,真香,大家快來撿壽元啊。”
雷蘇蘇一邊輕拋著元晶,一邊陰陽怪氣。
雷蘇蘇就是要誘惑這群學子,讓他們覺得賺取壽元很容易,隨後他們便會不顧一切一頭紮入書寫中。
對於命院修習自然就會荒廢不少。
雷蘇蘇可是牢記著當初許南山為了他們,和天字命樓的教習孫成坤的賭約!
許南山可以說是改變他們命運的人,雷蘇蘇等人自然不會讓許南山吃虧!
天字命樓的學子們毫不出預料,一個個盡皆眼紅了。
他們也想像雷蘇蘇這樣實現元晶自由。
可是,他們並不能,哪怕他們覺醒的壽元比雷蘇蘇多,但是,真想要元晶自由,根本不可能。
一個個心癢癢的很,彷佛三味書屋就是他們撿壽元的地方!
薛琴對此笑著搖頭。
她自然是知道雷蘇蘇等人的小心思。
不過,她沒有戳破,任由他們挖坑給這些天字命樓的學子們跳。
書寫如果真的那容易,那些各職業的大師就不會撲的這慘了。
……
……
韓城被他的那些死黨給約了出來。
死黨們一個個興奮無比,跟韓城訴說了三味書屋的事情。
“韓少,你可聽說了?黃字命樓的那群垃圾,通過書寫在三味書屋賺取了數百年的壽元!大發了!”
“我們作為天字命樓的學子,在天賦和修習上完全碾壓他們,我覺得我們也可以賺取壽元!”
“對啊對啊,韓少一起搞啊!”
……
死黨們對著傷勢剛恢複的韓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韓城是真的心動了。
他自然也是知道家的難處,補天閣如今的千傳音符銷量極其慘澹,被萬壽塔打壓的非常的慘。
他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現父親韓慶鶴一人獨自飲酒醉。
韓城覺得需要替父親分擔一些什。
所以,韓城開搞了。
廢寢忘食的開始書寫,寫了厚厚的一疊白紙,韓城感覺自己完全有吃這碗飯的天賦。
雷蘇蘇那肥豬都能日賺上百年壽元,他韓城這有才華,肯定也可以!
拿捏著那厚厚一疊白紙,韓城將其塞入書袋中後,便出了房門。
“城兒,今日不是休沐?去哪?”
韓慶鶴整個人有幾分疲憊,看著韓城,眉頭一皺,問道。
韓城心中一凜,哪敢說他要去清元宮。
畢竟,韓慶鶴作為補天閣的負責人,和清元宮之間是彼此競爭的關係。
他若是這般說,定時會被韓慶鶴罵慘,甚至會被禁足。
“這不沒剩多少時日就要命院統考了?我打算去命院中好好修習,找找狀態。”韓城撒了一個謊。
韓慶鶴最近煩心事一堆,懶得理會韓城的小心思,直接就讓他離開了。
韓城出了韓府之後,飛奔向了清元宮。
在門口與死黨們聚集,一群人昂首挺胸,自信十足的入了清元宮。
“你不是韓主管的兒子?”
薛琴認出了韓城,臉上掛著玩味之色,問道。
韓城被認出來了,心中不由一慌,卻是道:“那又如何?我是我,我爹是我爹!”
“好誌氣,來吧,你們的作品交上來,讓我們清元宮的審稿官好好看看。”薛琴笑著說道,也懶得跟一個小輩多費口舌。
韓城頓時興奮的交出了他的作品。
然而,看到審稿官的瞬間,韓城的麵色頓時變了。
因為不是別人,正是雷蘇蘇等黃字命樓的學子。
“審稿官怎會是他們?”
韓城心中一萬個不爽。
他可是天字命樓的學子,他的作品豈能讓黃字命樓的學子點評,他們配?!
薛琴坐在椅子上,雍容的瞧著腿,澹澹的掃了韓城一眼:“他們的作品在三味書屋中乃是爆火作品,更是創下了數百萬閱讀量的記錄……你覺得他們沒資格評審你們的作品?”
薛琴說完,也看向了雷蘇蘇等人,語氣則是柔和了許多,笑道:“作為審稿官,要公平公正,不能徇私,也莫要摻雜太多個人感情。”
“薛姨,你放心,我雷蘇蘇做事一向公平。”
雷蘇蘇笑道。
率先開始審稿,然而,隻是看完第一位天字命樓學子的作品開頭,便滿臉嫌棄。
“這寫的是什啊?數千字了,連主角都未曾出現,還在各種各樣的拽文采,廢!”
“這篇也是無語,你這文章是沒有主角的嗎?想要讓用戶體驗沉浸式閱讀,最重要的是代入感,你這代入感在哪?廢!”
“可笑至極,這也配算是文章,流水賬吧這是,廢!”
雷蘇蘇滿臉肥肉亂顫,唾沫橫飛。
一口一個廢!
喊出廢字,便意味著廢稿,不予采納,不予簽訂天道契約。
天字命樓的學子們,一個個都懵了。
他們咬牙切齒的盯著雷蘇蘇,恨不得把這肥豬給撕碎!
他怎敢這般評價他們的作品?
區區黃字命樓的垃圾,也敢如此猖狂?!
終於輪到了韓城的作品。
雷蘇蘇瞥了韓城一眼,想起了些恩怨,就是這廝當初在命院內挑戰許哥,後來挑戰輸了後,還讓家人派人去刺殺許哥。
媽的,這人就是個垃圾!
雷蘇蘇完全摻雜著個人情感開始審視韓城的作品。
看完之後,深吸一口氣,開始準備滿腔的吐槽。
“三千字未曾出現主角,還有你居然在文章中寫詩,寫的什狗屁不通的詩詞?你覺得你寫詩很牛?”
“尬死了!還有邏輯不通順,情緒呢?文章最重要的情緒呢?”
“別寫了,丟人現眼的玩意,人設前後不對,完全沒有思考在麵,辣眼睛啊……”
“廢廢廢!”
雷蘇蘇開口便是大罵,一個字都不帶重樣的,韓城的作品被從頭罵到尾,被說的一無是處。
韓城都懵了。
諸多天字命樓的學子也懵了。
好狠啊!
這完全是把韓城的臉麵拿出來扔在地上踩啊!
真的有那差嗎?
每一句辱罵,都像是一把刀一般紮入韓城的心口,畢竟是他花費了心力,自信無比創作的作品。
結果,被雷蘇蘇罵的沒有一處是好的!
雷蘇蘇罵了一頓,甚至還停下來喝口水再繼續罵。
那辱罵程度,堪比殺父仇人!
秀秀,薛琴等人皆是愣住,有些無言,但是,他們翻閱了文章後,發現雷蘇蘇雖然罵的難聽,但都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作品的缺陷。
嗯,摻雜了個人情感,卻又沒有完全摻雜。
薛琴等人甚至覺得韓城的作品,真的很垃圾,下意識的就把雷蘇蘇罵的缺點給對應了進去。
“艸!死肥豬,你再說一句看看!”
韓城眼睛瞬間就紅了,身上的元氣爆發,戾氣滿滿!
這個下賤的黃字命樓的學子,居然敢這般貶低他,憑什啊?
他韓城什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韓城惱羞成怒,直接飛撲了過去,對著雷蘇蘇就打出一拳裹挾著元氣。
雷蘇蘇麵色微變,罵嗨了之後,沒有想到韓城居然會直接動手。
不過這兒可是清元宮,不是補天閣!
韓城一出手,就被蹙著眉頭的薛琴給攔住了!
“放肆!這是清元宮,你在做什?!”
薛琴一掌推出,身上的命丹境修為釋放,直接將韓城給壓趴在地上。
“你爹韓慶鶴還算是個人才,怎生了你這個既衝動又愚蠢的兒子!”
薛琴冷冷道。
盡管,她知道韓城發脾氣是因為雷蘇蘇批評的太狠了。
可雷蘇蘇是審稿官,韓城既然打算在三味書屋書寫作品,那就得做好被點評的準備!
三味書屋的名額有限,不是你說想上就能上的!
雷蘇蘇見到韓城被壓製,也是來了脾氣。
“你才肥豬,你全家都肥豬!”
“就你牛氣是吧!當初還辱罵我許哥,我許哥是你個混賬玩意能說的!”
雷蘇蘇一屁股坐下,直接坐在了韓城的腦袋上,屁股還順便的扭了扭。
韓城氣炸了。
雷蘇蘇卻是絲毫不以為意,拍拍屁股離開了。
出了清元宮,雷蘇蘇就雙腿發顫,飛也似的朝著許南山的店鋪跑去。
唯有許哥才能給他安全感。
“我要殺了你,死肥豬,我一定要殺了你!’
韓城赤紅著眼,整個人陷入瘋癲。
作品被貶低的一無是處,還被雷蘇蘇一屁股坐在腦子上,受盡了侮辱!
韓城幾乎要瘋了!
天字命樓學子們的作品,全部都被刷了下來。
的確是寫的不好,無法過審。
薛琴親自給了解釋後,便不再理會。
一群自命非凡的天字命樓學子,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竟是被一群黃字命樓的學子給比了下去!
可是他們很無奈,哪怕很憤怒也沒有用,作品過不了審就無法上三味書屋賺取壽元。
他們隻能無能狂怒,口中繼續辱罵著黃字命樓的學子,繼續回到命院中修習。
韓城回到了家中,屈辱到眼眸赤紅。
他立刻找到了韓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了自己的委屈。
“那個死肥豬侮辱我,他辱罵我的作品也就罷了,還用屁股坐我的腦袋!”韓城委屈無比的說道。
韓母聽聞後,徹底炸毛了!
“什死肥豬竟敢這欺我兒子!這江洛城,一個個的都瘋了!”
韓母憤怒無比。
出了一個許南山也就罷了,誰叫許南山背景強大。
那個雷蘇蘇又是什貨色,也敢侮辱她金玲的兒子!
她立刻呼喊,那些家族派遣來的守衛紛紛出現。
“去把那肥豬綁回來,讓城兒好好出氣!”
韓母冷冷道。
她這次學乖了,不一下令就是要人命,選擇緩一緩。
守衛很無奈。
但是,金玲的命令他們還是得遵守。
不過,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聲怒哼自門外響徹而起。
“我看誰敢去!”
“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
韓慶鶴怒罵出生。
韓母的守衛一個個無奈的看著他。
韓慶鶴看著金玲,叱罵道:“別一天天的寵他,他都被你寵壞了,慈母多敗兒懂嗎?!”
“你吼什吼?韓慶鶴你敢吼我?!”金玲炸毛。
她最近已經收斂很多,可這韓慶鶴竟是敢吼她。
韓慶鶴心中怒火中燒,他怎會娶了個這沒腦子的妻子,還有個這愚蠢的兒子!
雷蘇蘇現在是誰?
是三味書屋的頭牌,是薛琴手心中的寶貝,每天都能夠給清元宮創造巨大的財富。
你派人去殺雷蘇蘇,這是要向清元宮宣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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