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饕餮夜宴來客頗多,能夠得到入場券的,都是這大秦塔尖之人,非富即貴。
在夏昊的提議下,整個接待分成了三隊。
夏昊接待年輕二代;
扶蘇接待朝中重臣;
語嫣接待商賈世家。
如此安排,皆大歡喜。
王語嫣喜上眉梢,這可是打壓那三家的好機會,有種衣錦還鄉之感;
扶蘇甚至充滿了感激,這可是如主人的身份一般,在三公九卿一展身手的好機會,盡管是皇長子,想登山大位,還是要征服朝廷重臣。
扶蘇已然發覺昊鳶府內的不凡之處,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甚至事無巨細的走了一邊流程。
他卻不知,夏昊根本懶得與這些朝中巨擘虛與委蛇,和這些老頭相處,多累啊?!
……
“夏昊,磐叔駕到,還不來接客?!”
在日昳時分,第一批客人便到了,大秦的四大商家同至。
王磐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進入昊府,便大聲武氣高呼。
大秦的時辰按夜半、雞鳴、平旦、日出、食時、隅中、日中、日昳、晡時、日入、黃昏、人定十二個時辰段,對應十二地支。
以夜半二十三點至一點為子時,一至三點為醜時,依次。
這可是重農抑商年代,但夏昊完全是現代思想,對商人沒有絲毫輕賤之心。
高速流通的商業,才是小農經濟煥發勃勃生機的動力引擎。
通過王磐介紹,夏昊了解到四大家商業側重點。
猗頓氏,係出鬼穀,又師出於陶朱公,發跡於諸侯割據的牛、羊皮革販賣。
寡婦清,重點在於土木建設,簡直是大秦的禦用建設師。驪山帝陵、包含並未興建的阿房宮都是由寡婦清承建。
白圭氏,係出鬼穀,卻更傾向於民生,包含手工業,酒肆、勾欄、賭彩。
卓氏,堪稱戰國時期的鋼鐵大王,一度成為首富。
大秦統一六國之後,四大商家雖有側重點,愈發的向民生商業滲透。
共同商業區間越來越多,在這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的年代,四大商家既有競爭,更多也有協同。
“那就由語嫣姑娘先帶領諸位參觀體驗一番,隨後我們再坐下來細談。”
夏昊熱情的向大商行了個羅圈禮。
王語嫣如女主人般,神采飛揚的帶著四大家主及隨行參觀昊鳶府,俏臉興奮的嫣紅,走起路來揚眉吐氣,娉娉婷婷。
……
四大家提前來此,除了考察參觀,還帶有兩大目的:
一是酒精、食鹽、馬具、陌刀四大國之重器,每家生產一樣;
二是商量跟隨夏昊泗水郡開辦手工作坊或者產業。
這都是夏昊求之不得之事,特別是第二件事,有了手工作坊,便有一個絕戶之計。
據睡虎地秦簡記載,雇農每日的薪酬為8錢,購買力近2公斤大米。
如需購置一件冬衣需要110錢,需要做工兩周。
如若合乎現有法度的陽謀,對付泗水郡當地最大的貴族項梁世家,隻需要以每日10錢工錢,便可將項家所有的雇農挖走。
項家的田地即刻荒蕪甚至絕收。
死盯著項家打,一年不行便兩年,便斷了項家偷偷養八千子弟兵的經濟來源。
隨後,夏昊便已極地的價格把土地全部買過來,這是完全合乎秦法的作法,隻是見效實在太慢。
速度最快便是腹黑之法,
讓黑冰台玄鳥衛出動,暗中屠了正在蓄勢的項氏。
……
華燈初上,整個昊鳶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華貴的青銅軺車圍滿了昊鳶府。
二世祖梯隊到了。
公子名媛,如同遊園會一般,更是春意盎然、熱鬧非凡。
閨秀名媛,盛裝出席,紫嫣紅,爭奇鬥豔,盡態極妍,縵立遠而望情郎名士幸焉。
公子名士,更是鮮衣怒馬,白玉高冠,長弓佩劍,神氣活現,如炸毛的孔雀炫耀著自認為豔麗的羽毛。
卻故作矜持而又優雅的迤迤然慢行,四處打量著,偶爾眼神一亮,或許已和某位佳麗的雙眼拴在了一起。
眾人在夏昊熱情洋溢的引領下,立刻被四處錯落有致的散落著供人休息的桌椅吸引了。
從未見過桌椅的眾人,好奇不停坐下,站起。
每張桌椅上,都擺著各種油炸小吃,油炸菜丸子,酥肉,甚至油餅。
“這是何物,金黃酥脆,麵的肉質又極為鮮嫩,味道的又極富層次感,還有麻味和辣味?”
李斯之子李由品嚐著酥肉,好奇道。
“這叫酥肉,用扮著作料的麵糊包裹醃漬過的鮮肉,再用高溫油脂烹製而成。”
王語嫣的小丫鬟翠兒身穿綢緞簡服,充當這解說,一臉傲嬌。
“這個菜圓太好了,有肉,有菜,還有各種鮮香麻辣味道,這夏昊公子所提,叫個舌頭美食……?”
“馮劫公子剛才品嚐的叫油炸菜丸子!夏昊公子說今日之夜宴,請各位大人品舌尖上的美食!”翠兒笑盈盈解釋道。
“舌尖上的美食,恰如其分,名不虛傳!”馮劫感歎道。
“哇,好辣,有沒有水?”一華貴少女估計很少吃辣,涕淚滿盈,伸著舌頭哈著氣。
“喝一口醪糟,逮的很!”翠兒立刻斟上一桷醪糟。
少女喝了一口,驚歎:“太好喝了,冰冰涼涼,酸酸甜甜,還有淡淡的米酒味,回味無窮!”
大讚間招呼著,“快來吃酥肉,菜丸子,美得很!
嫌辣,可以喝馬酸奶醪糟,冰涼舒爽!”
這是用硝石冰鎮的醪糟,醪糟內又混入馬酸奶,簡直是少女們的最愛,喝起來回味無窮。
“各位公子小姐,這隻是開胃小點心,莫吃多了,主菜還沒上呢!”翠兒好意提醒道。
……
一輛華麗的駟馬銅車直接開進了昊府。
一英挺的少年跳下車來第一件是便急不可耐的東張西望,隨之眼神一亮。
大吼一聲,“夏昊,終於逮著你了!
自從禦射比試之後,你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是不是再躲著老子?本公子還要和你比試一場!”
少年便是胡亥,這些日子越想越氣,輸了赤龍騅,輸了隨侯珠,更是輸了麵子,甚至已有多日沒見過父親,卻將夏昊直接推上了巔峰。
羞怒之間,幾日都沒睡好覺。
而趙高,並未向胡亥透露夏昊的身份。
有一次,秦始皇老遠看到丞相李斯高車大馬,陣容強大,招搖過市,便順口說道:“哇,好威風的丞相啊!”
第二天再見到李斯過街時,居然輕車簡從。
絕頂聰明的始皇帝知道身邊之人泄了密,一怒之下,下令將昨天在身邊的人全部殺掉。
此事,給趙高一個極大的警示,隻要沒將水攪渾,便守口如瓶。
知曉夏昊與始皇關係的,隻有趙高。
趙高豈能不知胡亥的白癡及紈,一旦泄露,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而此間,胡亥甚至連夏昊的住處都沒有打聽到。
……
胡亥的吼叫驚動了眾人。
他一出現便如磁場一般,吸引了一群公子小姐。
在戰國末期,有兩個漂亮男子,之所以說漂亮,是讓許多女子都自愧不如。
這兩人,一個是涵國貴族張良,另一位便是公子胡亥。
盡管夏昊禦射完勝,甚至又封為禦射博士,相對於熾手可熱的皇子,差距依然甚遠。
“就是,應該再比一場。胡亥公子可是武宗,壓著修為與你比武,勝之不武!”
“應把赤龍騅和隨侯珠還給胡亥公子。”
“禦射勝出,也就是討巧之法,如若近戰,定將夏昊打的滿地找牙!”
“比一場,再比一場!”
馬匹阿諛之流,自古都不缺乏,這群三觀盡毀的公子小姐為了討好胡亥公子,便無恥的黑白顛倒,打壓夏昊。
“,你們來我昊鳶府做客,吃著我的美食,為了討好這個白癡貶低我,合適嗎?這不歡迎你們,你們都走吧!”
夏昊斜眼社掃著圍在胡亥身邊紈,輕飄飄道
“憑啥?我等是受邀扶蘇公子來此做客!”
“你好大一張臉,請我等來都不來!”
“我等來此,讓你這昊鳶府蓬蓽生輝,還不趕緊的好酒、好菜、美女招待著!”
“(o)?”
“見過無恥的,但無恥到爾等程度,實為鳳毛麟角!”
和這群二世祖糾纏,簡直是直降身份,夏昊意興闌珊,斜蔑著得意洋洋的胡亥道,“你,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還想賭?你有彩頭嗎?
我很忙的,爾等自便,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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