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一陣沉默，天道也沒因被叫破身份驚訝，因為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他知道了自己。

    他說的不錯，自己見證了無數年無數生靈的證道，他們走過的路即使有交錯，卻從沒有重複。

    因為他們有心，相比起來，心才最複雜難解的東西，就算他能看透一切，卻也無法看破人心，看到他們心中的道。

    自以為是站在整個宇宙最頂端俯瞰一切，了解宇宙的一切，但他終究隻是本能的執行自己的職責。

    “你是在嘲笑我嗎？”天道有些低沉。

    “一念成神，一念入魔，就算是那些自以為內心堅定的人也是一樣，因為人生總會遇到一些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

    那些經曆可以讓一個堅持千年正道的人一朝入魔，也能讓一個無惡不作的魔一念成神。

    神也好，魔也罷，在你的意識並沒有區別吧？但是你可以嗎？你能執掌天道，正因為你沒心，你沒有善惡之分，才能不被這些左右決定。

    那最後一戰，你真的盡力了嗎？你隻是在盡職責，為何連臨天那些人都可以堅持到現在，而你不能？”

    那意識像是在為天道解惑，又似在指責。

    “那你是怪我？”天道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情緒了。

    “當然不是，因為你是天道，這才是你該做的，你不用像有心的生靈一樣去賭上一切，但是他不可以。”

    “那易天究竟是誰？你又是誰？”天道知道那個他是指易天。

    這個問題很早就問過，因為第一次發現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他就一直在尋找答案。

    “你是好奇，還是擔心？他是誰現在不重要，但他要成神，要入魔，卻不得在二者之間搖擺不定。”意識依然沒有道出自己的身份。

    “為什？他也有心，一念神魔，不是你剛才說的嗎？易天就不可以？萬一他真入魔呢？”天道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問別人問題。

    “就算他入魔，又有什關係呢？隻要他能堅定做一個魔，對結果不會有任何影響，在你眼中也開始有神魔之分了嗎？”

    最後這一句讓天道駭然，是啊，自己什時候開始像有心的人一樣焦慮了？

    如果現在的狀態去執行職責，一個本該渡劫成功的人，但自己就是看他不爽，會不會一道天雷劈的他魂飛魄散？

    “我說不過你，也許就是因為我沒心吧，所以你讓他經曆這一切，就是因為這個？”

    “你說錯了，我隻是帶他來這，他的命運沒人能幹預。”

    “那要是他成了殺人如麻的魔頭，真的沒關係？”

    “別把善惡看得如此重要，請你在他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幫助他，其餘的就交給他吧。”

    說完這一句後，那意識再沒了動靜，這一句有點像是囑咐，也有懇求，難以琢磨的語氣。

    之所以出來和自己交流，也許是知道了自己的質疑，這最後一句才是他想要表達的。

    “小天，你知道道心果不？”易天拋開那些糾葛，想到了目前的事，就進了天絕珠。

    “……你那要那東西做什，你還早著呢。”易天突然的到來打破了他的思考。

    “不是我用，這有吧？”這已經逐漸形成一界大小，易天也無法簡單搜遍。

    “又不是多好的東西，當然有。”

    易天隻感覺空間景象變幻了下，自己麵前就出現一片形狀各異的靈草。

    “這是？蘋果？”麵前是一顆矮小的樹，上麵掛著幾顆紅彤彤的果實。

    “這就是你說的道心果，也叫聖心果，仙帝入聖的時候需要領悟規則，這個能幫助領悟。”天道細細為他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