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被封印了……這簡單”

    “你要知道，惡魔鎖鏈是專門針對譜尼而生的。”

    零號麵露不解，“可譜尼為什會被針對，他平時不是很佛係嗎”

    “有些精靈，隻是存在，便讓其他惡勢力如鯁在喉。”伸出觸須，索倫森挑起她臉頰的碎發，輕輕塞到耳後，“譜尼的封印之力雖從未問世，但隻是見到他的光輝，那些精靈就忍不住自慚形穢。”

    “啊，果然太耀眼的家夥總會被盯上。”摸著臉旁的觸須，她不由感歎。

    “譜尼是一直都被封著，直到被我放出來”

    “不是，千年前鎖鏈被解開過一次，惡魔鎖鏈幾經波折，到了我的手中。”

    “然後你就把他給封印了”

    見索倫森點頭，零號若有所思，“……等等，那你的故事呢”

    “別急，接下來……”

    比起譜尼，索倫森的故事，更為曲折，也更為陰暗。

    與前者一同降生，卻攜帶暗影的他，被族人視為不詳征兆。

    若不是譜尼執意保護，他恐怕早就被趕出部族。可即便如此，他的日子也沒有多好過。

    族人們崇尚極致的聖光，厭惡一切暗色。被無視、被排擠，那都是家常便飯。

    而每當在看到待遇相差極大的譜尼時，些許不甘和嫉妒，忍不住湧上心頭。

    隻是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盡管心懷不滿，仍以最高敬意對待譜尼。

    為逃離這壓抑的部族，兩人曾一起遊曆宇宙，卻因觀念不同而分開。

    也是那時開始，索倫森選擇脫離族群，尋找自己的道路。

    他一直在宇宙漫無目的的遊蕩。因與譜尼極其相似，還總會被塞一些慰問品和禮物——譜尼總會拯救落難的精靈。

    這讓他心生煩躁。多次解釋未果後，他選擇沉默著逃離。融入暗影，在陰暗的角落窺視那些陽光下的精靈們。

    那時的他沒有理想，也沒有朋友。孤獨的從一個星球飄到另一個星球。

    直到，在某顆星球上遇到了……

    “你說是魔靈王引薦你加入的暗夜城我還以為你們一開始就是仇敵呢。”

    此時零號已脫掉鞋子，靠在床頭蓋著小被。像是聽父母講睡前讀物的小朋友。

    “說起來，你可以變成人的吧。”她一臉趣味的拍拍枕頭，“來我床上坐坐”

    身體一怔，索倫森隨即沉笑著，緩緩閉上眼睛。身周的黑霧散去時，身著暗色長袍，灰白長發的高大男子，背手優雅降落到地麵。

    麵對期待目光，他隻是輕輕坐在床沿，骨節分明的手拂過被角，遮住她露出的小腹。

    他垂眸看她，“我們曾是朋友，隻是自從前任城主，也就是阿薩斯的父親死之後，他……變了。”

    倒不如說，從一開始，他就是個貪婪狡詐的精靈。對失去主心骨的暗夜城，他起了指染的心思。

    若不是作為國師之一的索倫森極力維護城主子嗣——阿薩斯，暗夜城恐怕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零號蠕動著身體靠近，抬頭盯著他，“然後他就恨上你了”

    “嗯。”熱源貼近肩膀，引起滿足感的同時，讓他不由伸出背後觸須，纏繞腰間的手腕。

    “前任城主，是個很好的領導者……如果不是那場戰爭，他恐怕……會帶領暗夜城走向新的高度。”

    “那個吸血鬼也死在這場戰役了嗎”

    “蔻緹雅是的，她與前城主一同出征，去……襲擊泰坦星係的‘創世神’。”

    “唉”零號突然直起身子，目光有些詫異，“你們這，居然也有神明嗎”

    “如果單論稱號，宇宙‘神明’不在少數，若是問權能，至少現在，是沒有的。”

    “這樣啊……那那個所謂的創世神是怎回事，他現在怎樣了”

    “因實力強大和性格親和，他被精靈們親切的稱為創世神，神域四天王，就是他曾經的部下。”

    指尖穿過漆黑發絲，絲滑蓬鬆，就像天空的雲朵。忍不住多摸兩下，零號便撇著嘴，抓著他的手揣到懷中。

    “這樣梳很痛哎，不要摸我的頭。”

    “好……”溫軟的小腹一呼一吸，輕觸他的掌心。

    這是他觸須無數次纏繞過的地方。隻是用人形的手掌去觸碰，體驗完全不同。

    “別捏我啊，很癢。”剛動指尖，零號便皺著眉，伸手抓幾下腹部皮膚，“快說，那個什創世神接下來怎樣了”

    “他死了。”

    “死了不是說很強嗎，怎死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主要是隕星議會……”

    ——

    另一邊，看著堵在門口的精靈，伊洛維奇忍不住麵色一暗。

    “怎，就憑你們，也想阻止我”

    “零跟主人隻是在聊天，我想，你不應該去打擾。”

    伊蘭迪麵色平淡，暗色的電翼貼在門板，伸展著，阻擋他推門離開。

    “……真是可笑!”

    雙瞳一眯，猙獰的紋路在眼底顯現。

    “瞳能——”

    “你確定要在這動手嗎”身後諾伊爾忽的出聲，“零恐怕會對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