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開始了。
一共分為兩個流程。
一是除穢,二是祈福。
除穢需要祭祀以及祭祀的親人在山頂周圍的鐵索上走上整整一圈。
這鐵鎖可不簡單,是沒有任何牽引直直的漂浮在空中的。
也就是說人在上邊走,不僅沒有任何可以搭把手的東西,還要直麵腳底的萬丈深淵。
雖說修士有禦劍飛行的能力,但在淩雲派的規定中,一旦掉出鐵索,也就意味著祭祀失敗。
而一旦失敗,主持該祭天大典的弟子便要接受極其嚴厲的處罰。
眼下,眾人翹首以待,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襲白袍的殷擇胥和跟在他身後的師小茗。
大多數人間接性忽略師小茗,紛紛將目光投向走在前頭的殷擇胥。
更是有人朝著殷擇胥感歎道:“我平日待在其他長老門下,早就聽過殷擇胥的大名,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可如今一見這才覺得傳言誠不欺我啊,凝寒劍的持有者果然如翩翩君子,令我這樣的普通人光是看一眼就有怯戰的念頭。”
這話倒也不假,因為他目如朗星,漂亮的眉眼猶如一幅天下都為之讚歎的畫一般。
“就是那唇過於紅了些嘴角還有像是被小動物咬傷一樣的痕跡,奇了怪了!”
“”所有人似乎都沉默了,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沒有再開口。
“師小茗,在除穢之前,你先同我一起淨心。”殷擇胥淡淡道。
師小茗垂下眼:“哦。”
殷擇胥垂眼,與她一同站在古老的石桌上,隨後點燃了其中的三炷香。
那間,這龍斷山傳來陣陣龍鳴,席卷著眾人的雙耳。
“跟我念。三千眾生,唯爾獨身。”
話音剛落,殷擇胥的眼眸中極快的閃暗紅色的光芒。
他眉頭一皺,隨後這暗紅色的光芒又被他暫時壓下去了。
能導致他有如此反應的大概率是赫赫有名的誅邪陣法。
看來有人對許淞庭一事起了疑心,所以自己絕不能走入設有誅邪陣法的祈福台上,否則就會暴露。
他看了一眼師小茗,隨後在一片金光中閉上了雙眼。
估計淩雲派沒有一人能想到,他敢光明正大的借著淨心的力量與他體內的魔頭交談。
可笑。
再睜眼時,他已經處於暗黑色的龍泉之中,麵前有一隻的狐狸高高在上的躺在玉石之上,而原本居於此地的金龍早就腐爛的隻剩屍骨。
“你來了。“狐狸淡淡地開口。
殷擇胥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該對翎鳳出手了。”玉色狐狸的雙眼忽然變得通紅,“距離你的覆滅淩雲派的時間還有十幾天,為了達到效果的最好,你必須要讓翎鳳的絕望到達深刻的頂點。”
“這段時間內,我曾無意窺見你腦海中的一些想法,得知你想幫助翎鳳的母親以及姐姐,以助長她們的威風來讓她痛苦後我”
“你管的太寬了。”殷擇胥漂亮的眉皺起,言語帶著幾分病態的嘲諷。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這樣做還不夠,而我活了上千年早就研究透了你們這些卑劣的人類!”
殷擇胥抬眼,冷冷道:“什?”
玉狐雙眼的紅光閃了閃,將信息傳遞進他的識海後,問道:“怎樣?”
“不過爾爾。”
金光再次閃過,殷擇胥和師小茗同時恢複了神智。
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牽著。”
師小茗一頓,還是牽了他的手,磨磨蹭蹭的同他十指相扣。
殷擇胥瞥了她一眼:“走鐵索時也像這般牽著我。”
師小茗點了點頭,可剛走到鐵索旁她的腳步一頓,腦海一直有個聲音不想讓她繼續往前走了。
現如今站在邊緣地帶,便是往下看,她就覺得頭暈。
“不、不去了。”她往後退了幾步,發自內心的害怕。
平時再能偽裝,可麵對心底的恐高情緒,她真無法不退縮。
“怕了?”他一邊問,銀靴一邊踩在了鐵鎖之上,整個人就憑空站在那一條鐵索上,雙眼淡然。
即使腳下是萬丈深淵,他也絲毫不懼。
師小茗咬牙撐住,可是在不爭氣,自己的小腿肚也開始發軟。
他肯定不會管她,說不定還會羞辱她一頓。
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站上去啊。
淡淡的冷香襲來,抬頭間,師小茗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身子忽然一輕,自己居然被他直接抱在了懷。
搖晃間,他抱著她踩上了鐵鎖。
銀靴與鐵鎖相互碰撞,發出有些清脆的聲音。
她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即使是被他抱在懷,那墜落感也仍然存在。
這讓師小茗不由自主的緊緊抱著他,深怕摔落。
或許是吊橋效應吧,大反派在她的心的好感上升了一些。
“你、你之前不是不喜歡和我親近嗎?”她哆嗦著問。
“怎?”他雙眼一冷,“不樂意被我抱?”
“不、不是。”
就是覺得奇怪罷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從他淨心完就有了。
以往的他可不會主動抱她。
她微微動了動,將耳朵貼近他心髒的位置,低聲道:“哥哥,你心跳的好快。
他垂眼:“別亂動。”
師小茗鼓起勇氣睜著半隻眼睛看向前,發現前方雲霧繚繞,很是隱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