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胥啊,這真的還要治嗎,她這也隻剩一口氣了。”一旁一旁的醫修問道。
說罷,醫修掂量著手中的法寶,看著師小茗這模樣很是為難:“要不還是別治了,治她需要用不少寶貝,到時候你還要拿別的東西和我換治療用的寶貝,不值!”
渾身的骨頭都碎了個遍,經脈根根硬生生的斷裂,身上更是數不盡的巨大傷口。
原本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身上有這多傷疤,殷擇胥日後真不會嫌棄她?
正當醫修猶豫之時,麵前的俊美青年緩緩的蹲在床前,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臉貼著她的手背啞聲道:“治她,傾家蕩產我也治她。”
這話可把醫修說愣了,此子未免太過深情這姑娘有他做道侶,可真是福氣啊。
醫修也不再糾結,點了點頭:“好既然你說治,那便治!我也沒什好說的了!”
一眨眼三日過去,醫修每日都會提著一大堆東西來治傷。
而這三日之中,殷擇胥更是日日衣不解帶的照顧在她身前,路過的弟子總會看到即便是深夜了,殷師兄仍在點著燈守她。
大家都說,這是一對神仙鴛鴦,哪怕道侶性格惡毒,眼下遭遇絕境,殷師兄卻仍舊不離不棄的陪伴在她身旁。
甚至某日傍晚時分,金黃的夕陽照在地麵,殷師兄也會將昏迷不醒的師小茗抱在懷,和她依偎在一起看著遠方靜靜落下的夕陽。
他好像格外珍惜能與她在一起的時間。
不過好在有醫修砸的那些寶貝,第四日的清早,她便醒了。
隻是她似乎失去了從前的記憶,智力也不知怎的降了許多,頂多隻有十歲。
一大早,殷擇胥睜眼的一瞬間就看到她不知從哪抱著一朵小蘑菇在懷,傻傻的笑著,不時伸出手揉了揉小蘑菇的傘帽,可心疼了。
“乖,有娘親照顧你的,別怕。”
玉狐忽然亢奮起來:“阿胥,進行你的計劃吧,騙她你很愛她,讓她迷戀你,然後我們再狠狠的傷害她,讓她絕望從人性的角度出發來說,極度美好的摧毀,讓一個人從得到到失去,能讓人萎靡不振永跌深淵!”
“我們要讓翎鳳覺得自己在被玩弄!完完全全地對這個世界絕望!”
聽到這話,殷擇胥的表情倒沒什大變化,隻是動作稍稍一頓,穿好衣服這才走到她跟前問道:“身上還疼嗎?”
誰知道小姑娘趕忙跑開了,一見到他就要哭:“嗚嗚嗚嗚你是壞人!娘親從小就告訴我要離壞人遠一點!”
小姑娘似乎真的很懼怕他,眼角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來饒是失去了記憶,她的本能似乎在保護自己,教她遠離他。
殷擇胥雙眼淡淡的看著她,耐下性子:“我不是壞人。”
他伸手牽住她的手,誰知立刻就被她甩開了。
以前,她從來都不會甩開他的手,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夫君哥哥的喊。
“你就是壞人,你就知道欺負小茗!”
此時此刻,小道童忽然端著一碗極苦的藥闖了進來:“師兄!那不知羞的蘑菇藥湯熬好了!”
師小茗回頭一看,看著小道童碗和自己懷中如出一轍的小蘑菇,哭得更傷心了:“還說你不是壞人,你都把我的骨肉煮了吃!”
小道童:?
“行了,你退下吧,我來喂她。”
小道童撓了撓頭:“那好吧。”
殷擇胥從他手中接過藥碗,隨後站著低頭看她:“乖乖吃藥。”
師小茗往他腿上打了兩拳,輕飄飄的,他差點以為她這是在撒嬌。
“娘親說了,壞人最會騙人了,她讓我不要相信壞人,不然就被騙的一幹二淨,再也不是自己了!”
“我不想被騙,我不想身上被騙的一幹二淨。”
他垂眼:“我不會騙你。”
“不!我不信你!”她的眼角又出現了淚花,一滴滴盡數落在了他的衣服下擺。
殷擇胥一手端著藥,一手將她摟在懷往後退。
等到了床邊,他直接坐下,然後將她按在懷:“吃藥,乖。”
師小茗在他的懷掙紮著,可他的力量終究是比她大的,她在他的懷根本就動彈不得。
“張嘴。”他向她的唇邊喂了一勺。
師小茗被他強迫著喂藥,閉著眼又開始掙紮起來。
“我不要吃我的骨肉嗚嗚好苦,小茗最討厭苦了。”
說著,她一口吐在了他的俊臉上,被吐出來的藥順著他的眉骨淺淺落下。
殷擇胥冷著臉,抹了抹臉後仰頭喝下一口藥,隨即就往她嘴渡。
親吻對他來說並不意味著什,若是能複仇,哪怕讓他去親一具腐爛的屍體,他也願意。
師小茗一愣,在不知不覺喝下那些藥後,身體本能讓她主動勾住了他的舌頭。
結果就是,她被親的喘不過氣,卻又是被一口藥灌入口中。
“嗚嗚”
待藥全部喂她喝完,殷擇胥這才擦了擦嘴角,將那瓷碗放到一旁。
似乎是覺得她懷仍抱著的小蘑菇礙事,他伸手抓住消磨的傘帽,正準備將這小蘑菇放進這瓷碗,師小茗哭的更加可憐兮兮了。
她似乎被欺負慘了,不僅唇又紅又腫,整個人也是蔫巴巴的。
而看到他將小蘑菇放到碗的時候,她麵色一白,臉上寫滿了絕望。
甚至,她開始變得有些怕他。
和之前喜歡黏著他的那副模樣完全不同。
“你你這個壞人,不許把我這個小蘑菇煮了吃!”
她鼓起勇氣一把奪過小蘑菇,將它重新抱在懷。
看她一副護崽的模樣,殷擇胥緩緩親了親她的臉頰,垂著眼專注的看著她低低道:“小茗,我是你的夫君哥哥,不是壞人。”
師小茗將信將疑地抱著懷的小蘑菇,抽噎著問道:“夫君哥哥,那是什東西?”
殷擇胥捧著她的臉,溫聲道:“就是和你相守一生人的,無論你遇到什危險,夫君哥哥都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你,守護在你身邊。”
師小茗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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