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不知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沒有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但是她的指甲幾乎陷進手掌血肉，喝道：“你簡直是個瘋子！”

    胡子媚仰頭大笑不止，“我就是個瘋子，我就是個瘋子，他也這樣說我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個瘋子”

    蕭鏡塵拉過千羽抱在懷，她泣不成聲，哽咽道：“怎辦？怎辦啊？小雨她以後愛不了別人了，怎辦，萬一，萬一她其實很愛很愛那個人，但是她不知道，怎辦，我該怎辦啊”

    蕭鏡塵噙著眼淚，抱緊了她，她發泄著，他沉默著。

    李靖冥不知何時把小雨抱了過來，小雨靠坐在地上，沈肆和李靖冥並排站著。這些話統統傳入了他的耳朵。他步履維艱，走進石室，毅然開口：“我陪著小雨！”

    千羽稍緩和一些，蕭鏡塵鬆開她，她看著李靖冥一時不知該說什。

    “我喜歡的是她本身，無論她是人是妖、是神是魔，我都會陪著她。”

    胡子媚聽到這，猝然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當初許如是也是這樣跟我說的，後來呢，還不是負了我。你們男人的話就如同朽木，如同糞土，沒有任何意義！”

    胡子媚說完後鴉雀無聲，人人各懷心思，卻不知如何談起。

    蕭鏡塵最先打破沉默：“千羽，你去陪著小雨吧。”千羽看了眼他，啞著聲音問：“那你呢？”

    “我答應了她，救那個人。”說完千羽越過兩人，出了石室，李靖冥原地不動，不知該怎辦。蕭鏡塵對他這個弟弟了解頗深，開口：“靖冥，你抱著阿地勒。”李靖冥這才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走了過去。

    蕭鏡塵念咒畢，看著胡子媚道：“這是‘返神咒’，可以短暫地讓人如活著一般，但是僅僅如此。人死不能複生，但可以往生。所謂的‘重生之術’，至今日沒人成功過，你放棄吧。”

    說完把捆妖繩一收，退到李靖冥旁邊，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和時間。

    胡子媚爬到許如是身旁，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盼了四年的人。許如是睜開眼，看見身旁的胡子媚，瞬間紅了眼眶，一行眼淚淌進耳朵中。

    他在這躺了四年，現在隻能偏頭看著胡子媚，張口說：“媚兒，對不起。”

    “許如是，你終於回來了”不知什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麵。

    “媚兒，我的時間不多，你聽我說好嗎。”胡子媚用力點頭，“我從未負你。那日不得不離開你，是因為我母親找了仙師來抓你。後來，我幾番央求，才以與她人成親為約，讓她送走仙師。我想成親後再來尋你，向你說明這一切，但是沒想到，你親自來了，來嫁我。”許如是說完露出一個笑容。

    許如是離開胡子媚後，偶爾會碰上捉妖陣，但好在每一次都躲過去了，現在許如是提起，怕是他母親請來的仙師在抓她吧。其實她也沒那恨他了。

    “那，那，那我殺了那多人，我”胡子媚哽咽難言，好容易擠出一個句子。

    “都過去了，不是嗎？隻是有些遺憾，老天給我們的時間太少了。”他抬手撫上她的臉，她覆上他的手，“對不起，媚兒，我不該罵你的。我當時怎那糊塗，明明是自己接受不了，卻非要拉上你，讓你難受。”

    胡子媚受不了了，她想了四年，甚至不知對許如是到底是恨還是愛。她要他回來，他回來了，什都該釋懷了吧。從那把劍貫穿他的心口時，她就不恨他了。她那愛他，怎舍得殺他呢

    “對不起，如是，對不起，我就是個瘋子，如果當初我沒有”許如是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笑望著她，說：“不要想當初了，我們往後看，或許我們還會相遇呢？或許下一世，你是個受傷的小狐狸，我救了你，你還是穿一身紅衣來嫁我，我娶你。”

    “好，好，到那時候，你可不能嫌棄我是隻狐狸，因為我凶起來會咬人哦。”麵對許如是的胡子媚，有著似水般的柔情，這才是真正的她。

    “媚兒，你等我好不好？”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