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出現的那一年,走遍了每一個角落,離開的時候帶走了病痛。
他們回來的時候,沒有想到過會碰見之前所救之人,楚沐司對此沒有過多的感受。對於一般人,長久之後再遇見自己曾施以援手的人,難免會心生傲慢或是同情,但楚沐司並沒有,他反而有點抗拒再見這些人。
自那次見麵後,他和石巫定居在山林中,在那建起了一個竹舍。
那日醉酒,石巫問他:“沐司,你很開心見到那些人?”
醉呼呼的楚沐司仿佛喪失了行動力,但是思維還是在線,聽到此,掛在嘴角的笑意收了收,“開心,也不開心。”
石巫不解,這是他們第一次遇見那些人,楚沐司和小妹妹的交談處處表現著愉悅,而他卻如此說,石巫疑惑:“為何開心,又為何不開心?”
楚沐司說:“開心,他們的確有好好的生活,不開心,他們還記著我。”
“你救了他們,他們記著你,有何不對嗎?”
“石巫,你還記得我們救了多少人嗎?”石巫搖了搖頭,“我也不記得了。那好好活下來的又有多少呢?我也不知道。”
兩個人腳步一深一淺踩在泥土上往前走著。
“人類壽命短暫,若是活著的時候還那痛苦,多不值,你說呢?”
石巫跟著楚沐司後,就一直同他治病救人,這是他第一次說出他做這些的原因,石巫愣了愣,開口:“那我呢?”
楚沐司看著他:“什?”
“我是人,我也會死。”
石巫是人,但楚沐司不是,楚沐司是蛇妖,壽命自是無法和人類匹敵的。
從石巫被救後,喜歡上楚沐司,再到發現楚沐司是妖,相伴能多久這個問題便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中。現在才問出口,隻是這個契機剛剛好。
剛剛好我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怎辦。
楚沐司停下腳步,直起身子,認真地回答:“我會找到你的,輪回一世,我找一世,你的每一世都必須有我。”
石巫終於笑了,寬厚的手掌撫摸上楚沐司的臉頰,他道:“好,我會一直等你的。”
蕭鏡塵千羽一行五人穿過大漠,大漠外就是一片森林,不出錯的話,森林外就是大海。
那片森林無人居住,一行人奔波一天,在夜幕降臨時,找到一休息處,蕭鏡塵和沈肆去打野味,李靖冥和千羽、小雨留在原地生火。
小雨在柴火堆前研究生活,千羽和李靖冥各在她一側,兩人麵色都不太好。
千羽知道李靖冥對小雨的心意,卻不知小雨的心意,隨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肉眼可見李靖冥對小雨的格外注重,她這一路上無數次想過找回小雨丟失的那一情,可是世界之大,山川河流、大陸沙漠,那一情會隨風或隨波去到何處,無人知曉。
她要去找一個真相,可以一步步局限在某一個地方或是某一個人,但是那一情似風沒有定處。知道找回希望渺茫後,千羽憂心的就是小雨的未來。
李靖冥曾當著那多人的麵,許下承諾,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心急說出一些未經大腦的話也情有可原。但是起碼到現在,李靖冥的思緒全在怎好好陪伴小雨上麵,從未有過片刻彈出後悔的想法。
兩人心思相近,此刻對視一眼,一人隱隱不安,一人暗自堅定。
小雨升好火起身後退坐在地上,她轉頭看看千羽又看看李靖冥,一眼辨出二人有事隱瞞:“你們是不是有什事沒告訴我啊?”
千羽和李靖冥都立馬反駁:“沒有啊。”
“那你們一臉哀愁,好像有人活不長了一樣,李靖冥就不說了,平時嘻嘻哈哈現在一看就有問題,姐姐你更別說了,說吧到底什事?”
李靖冥聽到她的話,原來她還是挺關注我的,嘴角不明顯的上揚了。
可千羽就不一樣了,她倆呆一起多年,被看穿一時支支吾吾沒說出借口,好一會兒才說:“我想師傅了。”
小雨了然,把放在一旁的包拿起來遞給千羽說:“走前師傅不是給了你一個哨子嗎,其實我也想師傅了。”
李靖冥在一旁調整好狀態,回到平時沒心沒肺的狀態,開口:“想見麵就見啊,都留了哨子了,吹一下不就好了,再說了,其實我也很想見見你倆的師傅,看看到底也沒有小雨說的那英俊,能比過我哥?”
小雨本就不服氣蕭鏡塵取代師傅的位置,忙護著師傅對李靖冥說:“能!師傅可是我見過最英俊最好最溫柔的人。”
千羽看著二人在一旁爭辯,感覺小雨還是那個小雨,拿出包袱的哨子走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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