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洗完澡睡覺前,我還不由在睡前看素材存圖的過程中切出去看了幾次這個愛心備注。
說起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本名叫什。
mikey給我發來了消息。
——我以為你是學院派。
我眨眨眼睛,意識到他在說什,看來是看了那些海報。
——為了適應市場風格。
而學院派大多數是需要跟項目,這樣就有違背了我想在家自娛自樂的想法,還不如留在巴黎埋頭畫畫參展——至少母親的關係能確保我的作品得到展出,就好像我真的能算什藝術家了一樣。
天知道那些人是怎營銷我的畫的,明明畫的時候什都沒想,但卻硬是能口若懸河編出那多深邃內涵試圖將我與那些大師相提並論。
我聽過一次,自此再也不願意出席任何展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我不知道該怎麵對那些被騙得暈頭轉向附庸風雅的門外漢,也不知道該怎挽留相處的還算可以但在這件事發生之後毅然搬離的室友。
我並沒有覺得室友做錯了什,她跟我一樣付出了人生前二十多年的時光,追求的夢與藝術終究不低資本的力量。
也沒有覺得母親做錯了什,畢竟她的世界的運作就是如此,比起商品的質量更重要的是如何將商品賣出好價錢。
我身為這件事的受益者隻能將自己關起來切斷一切與外界的聯係,埋頭與滿是顏料的畫筆作伴。
我回日本時,最後一通電話還是母親的助理打來的,她告訴我已經轉達了boss您回去這件事,您放心之後代理商還會將您剩下作品所得收入打入您的賬戶。
我感謝了她。
從此再也沒有聯係過這個號碼。
我覺得我是讓她失望了。
其實在我十八歲那年飛往法國的時候聯係過母親,那個時候是她對我說那就來吧,我才去了那個異國他鄉追逐自己的夢想。
可是離別的時候,她就連再也也不願意再對我說了。
我很遺憾這一切的發生。
那mikey會成為我下一個遺憾嗎?
我盯著他忽然換上的那個特等獎手辦的頭像,想了想輸入問道——你本名叫什?
——……佐野萬次郎。
交往將近兩個月我終於知道了自己小男友的名字。
理由是如果他會成為我下一個遺憾的話,我總不能不知道這個遺憾的名字吧。
——很日式。
——我就是日本人。
——我以為你頭發是天生的,是混血。
——我四歲就開始染金發了。
——那你發質還好嗎?
——下次見麵,你可以摸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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