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看清來者笑眯眯地望著沈柳楚:“沈家兄妹情深,其名不虛。”
而沈柳楚卻是沒有過多的表情,一抿嘴,轉身就準備上馬車:“小聞,走吧。”
小聞聽著就上前扶沈柳楚。
陳公公遲疑了一會:“大人不等等郡主?”
沈柳楚登上車前,轉身麵露苦色:“還是作罷,女子哭哭啼啼著實不雅,況且也怕……”
突然頓住讓沈柳楚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卻也隻是笑笑便俯身進了馬車。
看著馬車駛出宮門,陳公公笑著搖了搖頭,這還真是……
沈晚晚滿心歡喜地看著自己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人,本以為能在分別時見上最後一麵說上最後一句話。
可就是這樣一個最親的人,在離別時一句話都不願說。
像極了走在極致黑暗的遂洞,當在絕望之際前方出現光患,你不顧一切地奔向它,卻沒發現它的前方存在的一個巨大深坑一腳踏空,跌入其中。
前方希望,而你的希望,親手熄滅了你照明的燈光。
“沈柳楚!”沈晚晚好不容易追上來,都卻親眼看著他從眼下離開。
陳公公見是她,上前行禮:“郡主殿下。”
沈晚晚一路奔來,臉被冷風吹得撲紅,腳上還沾著雪水。
一雙小腳y被凍得通紅小臉上寫滿呆滯。
為什,為什就不肯再等等她……
“郡主!”身後小蝶提著鞋,後頭跟著一批侍女,提手爐的,提外衣的,端帽子的。
小蝶來到沈晚晚麵前俯身蹲下,一旁的侍女很有眼力地在一旁跪了下來,小蝶提起沈晚晚的一隻腳,讓她踩上陣女的膝蓋。
腳上的雪水被小蝶用一塊白絲帕擦得幹淨,而後又是小心翼翼地為她穿上鞋。
正看著疾馳的馬車,一經倒入小巷,再不見蹤影,若不是地上還有車轍水印,這還真像她做的一場夢呢。
正失神,陳公公將沈晚晚叫回現實:“郡主殿下,這是沈大人叫老奴給您的。”
“多謝。”沈晚晚接過陳公公手上的紅木匣子。
用手一按中間的木條,“哢嚓”一聲,匣子機關轉動蓋子從上方被彈開。
紅色的絨墊中、放著一塊玉佩,還有一張卷起的紙條。
沈晚晚提手將紙條取出來,隻是上麵寫了一句話:“吾回老宅治水,他日定平安歸來,勿念。”
下麵的名字落款:沈家兄沈柳楚。
沈晚晚看著紙條,歎了口氣。
沈柳楚這個哥哥當得還是較為稱職的,從小就將沈晚晚這個便宜妹妹帶在身邊,平日也隻報喜又不憂,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小心翼翼地捧著,這才造就了沈晚晚如今的性格。
沈晚晚剛穿到這便宜群郡主身上時,最大的感想就是羨慕,羨慕沈晚晚有愛她家人,且都愛她寵她。
羨慕轉為嫉妒,但所羨慕的沈晚晚的一切卻在沈晚晚落井的那一刻,盡數成為她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晚晚不知所措。
好在沈柳楚給了她如家一般的溫暖,就這樣占據著她加身體,享受著本該屬於另一個人的親情和溫暖。
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負罪感讓沈晚晚眼前發黑,她此刻多想對沈柳楚說一句,對不起,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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