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樓延鈞屋又叫了兩回熱水。
桑枝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她額前的發微濕,紅潤的唇隨著一起一伏的胸脯,還在微微喘著氣。
“……水。”
樓延鈞喂了她點水。
桑枝撐起身,被衾滑下,露出一大片白皙柔軟的紅印。
樓延鈞移開了眼。
桑枝喝了一杯水後,身子還是憊懶得極。
樓延鈞:“清洗了再睡。”
桑枝睜不開眼。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少爺非但醒了酒,還有力氣穿整了外袍,準備去書房理事。
桑枝眼睫微顫,有要睡去的跡象。“我等會洗。”
但沒等桑枝話完,樓延鈞便將人從被窩抱起——
桑枝鼻音顫了下,甚至隻能扯到件被的衣袍做遮蔽。
桑枝:“……我,我自己來。”
樓延鈞沒說什,將人放進浴桶。
桑枝死死抓著衣袍,直到熱水漫上。然而少爺仍舊好整以暇在旁看著。
桑枝怠懶勁都嚇沒了,一雙耳紅通。“我可以自己洗了……您去忙吧。”
樓延鈞:“嗯。”
樓延鈞看了會,單手解開外袍的扣子……
桑枝的眼眸逐漸瞪大。隨著能容納三人有餘的浴桶漫出熱水,隨著紅暈又爬上臉頰,桑枝昏睡過去時,腦海隻有一個想法——為什,少爺不會累?
除夕。
樓府一早就歡歡喜喜地掃塵迎新。
蘭茴端來了補湯給桑枝喝,但今兒她心情貌似不是很好。以往總會提點或同桑枝閑聊幾句,今日在一旁等著桑枝喝完,便收拾離開了。
桑枝有心詢問,奈何嗓子還啞疼著,隻能暫且擱下疑問。
大少爺一早便進宮了,桑枝聽雲石說,今兒休沐本不用上朝的。但似乎是宮內有事,急召少爺進去。
雲石:“要說昨兒那宮宴肯定把少爺惡心壞了,蔡狐狸那貪官為首的,呼朋結黨,盡幹不入流的事。可惜做事滴水不漏,要不少爺肯定馬上讓他們好看。”
雲石平常就愛打聽民間朝堂的事,因為常在少爺左右,又讀書識字。提起大貪官蔡卓,跟百姓一樣義憤填膺。
“可惜是老臣,還有先帝的免死金牌。連小皇帝都不能隨意動他。”
給桑枝送草藥書時,雲石不免嘀咕幾句。
桑枝並不太懂朝中人,但雲石這氣憤。她也跟著好奇。“是很壞的人嗎?”
雲石:“就是個壞蛋!一家子的壞蛋!他那個畜生兒子,在齊州當官時,強行欺負了一個大姑娘,逼得人百姓告到長京來,結果聖上剛要徹查此事,第二日那戶人家就一口沒留,全葬火海了。”
桑枝頭一次聽到這驚悚的事,嚇得臉都白了。“……都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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