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宴光嫌丟臉,“無事,你們兩個走吧。”
水棠這才拉著桑枝的手,趕忙退下。
藍錦茹望了眼兩人離開的背影。又看自家兄長。“樓表哥屋的那個人,有比這個丫鬟好看嗎?”
藍宴光心不在焉,敷衍地“嗯”了聲。
藍錦茹的杏眸眼瞬間瞪大。而後肯定。“你騙人。”
又轉了轉眼,說,“哥,要不我從老夫人那替你討要這個丫鬟吧?——你別說你不想,你剛才眼珠子都黏人身上了!無恥!”
藍宴光:“……”
藍宴光怎看不出自家妹妹肚子的那點小心思,曲指彈了下她的額。
而後身心舒暢地走出小亭子。
“你!”藍錦茹捂著被彈紅的額頭,不開心地跟上。
她當然要有危機感。樓府藏著一個那嬌媚的丫頭,萬一表哥看上了怎辦。
已經有一個“得寵”的通房夠她不悅的了,再來一個丫頭,那還不得讓她整天氣死。
初五後已經恢複了上朝。
樓延鈞知道藍宴光要來拜訪,到政事堂理完事,便徑直回了府。
還未到正午。
老夫人說藍宴光兩人到樓府四處逛逛。
樓延鈞回了樓府先回了宅院
雲石對於少爺回到宅院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桑枝姑娘,有些意外。
但還是答:“桑姑娘出去了,應該是去高閣了吧。”
現在桑枝已不用再學老夫人定的那些繁瑣的規矩,而高閣也成了她和樓知婉經常相會的地方。
雲石的話簡而言之,便是桑枝可能是同三小姐待一塊。
樓延鈞沒說什,點了點頭。
回屋換下紋飾冗雜的朝服。
雪色初晴,外頭陽光明媚得喜人。
樓允溪最近過得可不好。
樓知婉定親,雖然是個她看不上的小伯爵的次子,但是——她到現在還無人問津,連個說媒的都沒有!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樓知婉比她還早早出嫁嗎!
方氏覺臉皮無光,近些日數落樓允溪也沒帶好臉色。
“都是你挑挑挑,這個不要那個不要,當初安陽侯府來說親,也是你百般嫌棄。好了,這下你就等著變老姑娘!”
樓允溪不服氣:“安陽侯那個兒子多醜!他哪配得上我!”
方氏氣噎。
樓允溪雙手攪著絲帕,不甘願地直咬唇。她才不想嫁給那些普通人,再怎,她也不能嫁得比樓知婉差。
明明……明明藍國公府的少爺就是對她有意思的,到底是哪出了差錯?
樓允溪知道今日藍國公府的人來樓府了,應付了方氏後,找了個借口便溜去了大房。
鋪曬的幹梅花至少要下午才能收起。
水棠拉著桑枝倉皇出了庭院,心還有餘悸。“表小姐還真如蘭姑姑說的那樣可怕呢……”
水棠走出庭院一段路後,才後知後覺反應亭子拿兩個公子小姐的身份。——應就是蘭姑姑提起的藍國公府的表小姐表少爺了。
“不過表少爺長得可真俊……”
水棠感慨。
桑枝卻想著剛才的幹梅花,因為撿拾了幾片沾了雪水的,手指染了些梅花的顏色。
怪好看。
那些沾了雪水的已經不能用了,等會或是明天有下人掃雪,大半是會清理掉。
但這好看的顏色——還能拿來做丹寇或胭脂。
桑枝同急著吃午飯的水棠說了一聲,讓人先回去。
“哎……”水棠看著人走遠的身影,躊躇了幾下,但到底是吃飯事大。
桑枝回了庭院。
但卻發現麵早已有了人。
是剛才在亭子的寶藍錦服的男子。
此刻正站在她們剛才撿拾幹梅花的雪堆旁,不知道在看什。
桑枝發現人後想縮回腳,然而卻已經晚了一步。
藍宴光笑宴宴:“躲什?”
桑枝不好意思地出來。
藍宴光拾起了片雪堆中的梅花瓣,指腹揉捏片刻,才抬眼朝桑枝看去。
“落了什嗎?”
他語氣柔和。
桑枝卻忽然記起了人來,眸子瞪圓了一刻,把差點脫口而出的“啊”聲咽下肚子。
藍宴光彎了下唇。
自家妹妹聽說樓延鈞回府了,急忙忙要去迎接。藍宴光無所事事,鬼使神差又回了剛才的庭院來。
雖然也不知道返回來做什。
但看見一庭院的梅花瓣,總莫名有點興趣。
“回來撿不要的幹梅花啊。”藍宴光桃花眼笑彎。“你可真會持家。”
“小心些,你不要捏壞了。”桑枝認出他不是壞人後,膽子也大了些。
半蹲在雪堆邊,小心翼翼地將落在雪中的幹梅花拾起,放進手掌心上攤開的幹淨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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