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從旭日基地出來之前,和陸忍白一起掃蕩過臨時防線外的各個地方,收集了不少種子。
作為曾經的植物學高材生,如今的木係異能者,阮茶相信她能夠依靠一把種子,一把鋤頭,一塊地,創造一個奇跡。
雖然現在還是夏天,並非播種的季節,但也難不倒手握木係異能的阮茶。成精的向日葵都喜歡被木係異能澆灌,更何況是普通的植物?
在阮茶規劃土地播種的時候,陸忍白也將阮茶需要的木頭,從農園中搬了過來,堆在小木屋外。
他們現在不僅需要另一間小木屋,還需要一個由籬笆圍出來的院子,陸忍白隻會悶頭幹活,阮茶說什他做什,真的非常乖。
阮茶說完了籬笆要怎圍之後,陸忍白便去山上找竹木,她則是找了一把沉重的鋤頭,開始耕耘。
之前在旭日基地的時候,方連弈送的那把鋤頭還挺趁手,也不重,隻可惜忘了帶過來了。農園這邊的鋤頭都太重,阮茶拎起來都有些困難。
傍晚時陸忍白滿載而歸,阮茶還在挖坑,挖得大汗淋漓,感冒都好了。她想讓陸忍白幫她一下,但想想他好像也忙一天了,便有些不好意思說。
陸忍白將手洗幹淨,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阮茶賣力的揮舞鋤頭,過了好一會兒,阮茶終於忍不住說:“你很閑嗎?”
“嗯。”
“閑就自己找點事做,比如樂於助茶。”阮茶暗示道。
陸忍白看阮茶臉上大汗淋漓,便抬了抬手,眨眼間一片烏雲便落在了阮茶頭頂,阮茶往左躲,烏雲往左追,不依不饒。
“你別淋我!我感冒才好!”
阮茶剛說完,頭頂的烏雲便化作一陣清涼的、帶著濕意的風,撫過她的臉頰,驅散了盛夏的燥熱。
“這不是積雨雲。”
阮茶羨慕:“好神奇呀。”
陸忍白沒吭聲,也沒了其他動作,阮茶被他盯著,開始繼續遲鈍的挖坑。每當發現阮茶的額頭上又有汗了,他就變出一片帶著微風的雲。
等到這片土終於鬆完,阮茶也累得癱倒在地,她以前也做過這個,但都沒有今天這高強度的耕耘,白嫩的手心被磨出了血泡,疼得很。
“明天還要再鬆一遍土。”阮茶舉起手給他看:“你來。”
陸忍白回:“你來。”
“我手疼。”
“鍛煉。”
阮茶縮回手,嘟嘟嚷嚷:“力氣是天生的,我要是個男的還有你什事?”
陸忍白:“……”
……
在農園的日子對於陸忍白來說格外愜意,阮茶便有些水深火熱了,她寫日記的頻率也在不斷上漲。
——2122617,晴,手又被磨出血泡了,好疼,以後手就不嫩了,嗚嗚,可惡的血泡,我不慣著它,紮破它。
——2122614,晴,今天被鋤頭砸了腳,喊疼,氣的我當場報仇,換了一把鋤頭。誰砸我我換誰,絕不容忍。
——212271,雨,今天下雨啦,好多條蚯蚓從土爬出來了,是時候養隻雞來消滅它們了。
昨天隻是小雨,雨停了之後,空氣都格外清新,阮茶正在檢查她種在院中的豌豆苗、土豆,與掛在院落門口架子上的南瓜。
在木係異能的澆灌之下,植物們都在茁壯成長,尤其是架子上的南瓜藤,長得很快,已經開出了漂亮的黃色小花,隨風搖曳,地的土豆生長速度也非常的喜人。唯有被阮茶精心灌溉的豌豆苗,像是一根根瘦弱的小草,長也長不大。
向日葵不滿的將豌豆苗擠開,堅硬的花盤抵在阮茶白嫩的掌心間:“為什對一根野草這好!”
“我想試試能不能種出豌豆射手。”阮茶揪了一顆葵花籽,邊嗑邊說:“你要不然教教豌豆,讓豌豆苗早點長大,順便和你一樣成個精。”
向日葵驕傲的說道:“和我一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植物!”
“那倒是。”
阮茶夢想著能從向日葵開始,完成對《植物大戰僵屍》植物圖鑒的收集,雖然向日葵不太像向日葵,但希望豌豆苗能像豌豆射手一樣噗噗噗吐豌豆。
她們正說著話,陸忍白便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手提著一隻正在撲騰的野雞,咯咯咯的聲音響徹雲霄。
“你要的。”陸忍白將手中的野雞遞到了阮茶麵前。
野雞受驚之下羽毛漫天飛舞,阮茶打了個噴嚏,疑惑的問:“我什時候要雞了?”
陸忍白看向向日葵。
阮茶也看向向日葵。
向日葵立刻說:“我沒偷看你日記!是他偷看的!”
向日葵怕被阮茶揪花瓣,撒腿就跑,阮茶追都追不上,她繞回來,陸忍白還站在原地,手的雞已經掙紮累了,正生無可戀的抬頭望天。
陸忍白問:“要殺掉嗎?”
“放生吧。”
陸忍白撒手,那隻雞得了自由,一頭撞上院落門口的架子,立時四腳朝天,阮茶“啊”了一聲。
“好可憐啊,我們加餐吧。”
陸忍白立刻應聲:“好。”
阮茶當然不會處理,但陸忍白……也不能說他會吧,或許是從前跟著楚牧瑕的職業關係,他對於某些事總是得心應手,總之那隻倒黴的雞被處理得很幹淨,粉粉嫩嫩,秀色可餐。
晚風微涼,夜色沉沉。
阮茶在南瓜藤的蔭蔽之下,支起了一把篝火,篝火上是正在冒油的烤雞。偶有的幾滴油滴入火中,篝火搖曳,發出撲鼻的焦香。
陸忍白麵無表情的看著烤雞。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吃得很素,除了從基地帶來的食物外,便是一茬又一茬的土豆,阮茶偶爾會在日記抱怨一下,陸忍白依舊像個木頭人一樣。
不過現在看來,他也吃膩了這些食物,隻是他從來都不會說。
阮茶忽然就覺得烤雞沒有那饞人了,她用餘光偷偷的打量著陸忍白,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手串著烤雞的木枝左搖,右擺。
陸忍白麵無表情,目光卻隨著一起左搖右擺。跟著看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目光落向阮茶。
阮茶連忙收斂的笑容,形狀完美的眼眸彎成了一對漂亮的月牙:“你看著我做什呀?”
“你在笑。”
“我沒有,我很嚴肅。”
“你的眼睛在笑。”陸忍白說:“和月亮一樣。”
阮茶下意識的抬頭看著頭頂高懸的月亮,一輪彎彎的月牙,清暉皎潔。
篝火劈啪啦的燒著,溫暖的篝火映在阮茶白皙的臉上,她愣神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陸忍白終於忍不住說:“焦了。”
阮茶猝然回神,她連忙將烤雞翻了個麵,也不再亂動烤雞了。篝火旺盛,肥美的雞很快便好了,泛著油光的焦黃表皮還在滋滋滋的冒油,香味隨之迸發,滿院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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