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哥譚無事發生。

    東區爆發了一起規模中等的暴力衝突，有條街道上發生了三起搶劫案和兩起強//奸案，旁邊的麥o勞被瘋瘋癲癲的小醜幫襲擊。槍聲和嘶吼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在更遠的地方，罪惡的血液依然在城市的血管中奔湧。世界的影子到處都是，讓人看不清它的來源。

    如同之前的每個夜晚一樣，它們都被及時趕到的蝙蝠俠阻止，普通人受到的傷害僅限於一點破皮傷。至於精神，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哥譚不歡迎無法自愈的人。

    夜翼與蝙蝠俠一同飛躍過哥譚的高樓大廈，月光打在他們身上，藍色的大鳥和蝙蝠投下影子，某一刻看起來仿佛真是兩隻夜行生物。

    無數個夜晚他們從天而降，碾碎一個又一個陰謀。罪犯咒罵他們，民眾敬畏他們，警察對他們既愛又恨，政/府抨擊他們。義警就是這樣一份勞心費力不討好的工作，它像個不知節製的吸血鬼，吞噬掉每個人的同理心和日常。誰選擇了這樣一個身份，誰就會失去自己作為普通人的平凡一生。

    哥譚今夜無事發生。

    馬車一路順著陶德的痕跡追蹤，最後在一棟不起眼的房子麵前停下。這是紅頭罩離計劃地點最近的安全屋，他原本準備今晚從這出發前往現場，然而現在卻不得不麵對兩個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

    “所以，”他敲了敲門，加重語氣，“你們是怎會找到這來的，紅羅賓的計劃表應該還不包括這個？”

    “因為你答應了要陪我一起的嘛，”提姆跟達米安站在他身後，語氣坦然，“所以就順路跟過來了。”

    “這離韋恩莊園有兩個小時的路程，”陶德麵無表情地說，“現在離我送你們回去才剛過一個小時。”

    “咳，魔法，你懂的。”

    “那又是什魔法能讓兩位大少爺不遠千來這堵我呢？”

    “想跟著你。”提姆說，理由很奇怪，語氣卻很坦誠，“我從來沒見過長大後的傑森，所以我想跟著你。”

    “容我再次提醒一下，我，不是，你的，傑森。”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生氣，我沒有把你當成傑伊的意思，呃，我是想說，我能夠分清你跟傑伊的區別。”

    “突然換了個世界還是有點不習慣的，唯一看到的比較熟悉的人就是陶德你，等等我真的沒有把你當成傑伊的意思！”

    “我是想說，嗯，你是我這個世界好感度最高的人！因為你對我最好！”

    “克莉絲汀說她對每個傑森·陶德都抱有偏愛，你也是這樣？”

    “不是哦，我最喜歡我的傑伊。我確實也很喜歡你啦，但是我對你的好感跟傑伊沒關係。這種說法對你對他都是一種侮辱。如果真的要排序的話，在所有傑森·陶德麵你是第二個！”

    好吧，第二個，陶德笑著歎了口氣，永遠的第二個。他又轉向達米安，問：“那你呢？你又是為什要跟過來呢？”

    “德雷克不會放隱身咒，他必須借用安德的項鏈才可以。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覺得你今天晚上要做一項偉大的事業，值得我前來觀禮。”

    “我可沒什偉大的事業要做，原本的計劃隻是去搶批東西。”他歎了口氣，“我很快回來，你們兩個就在這等著，別的地方也不要去。”

    “為什？你是擔心嚇到我們嗎，比如血什的？”

    “>tt<，愚蠢的陶德，□□而已，聯盟每年都會清剿一批。”

    提姆說起這些東西的時候有種殘酷的天真感，他在k身邊已經見過不少了，死亡和鮮血對他來說更像是生活的點綴，雖然不是很喜歡，但也不至於害怕。至於達米安，他從出生起就學習殺人，雖然年紀尚小，但是收割過的性命也不在少數，人命在他眼中更多時候像是貨品，如果死掉一個對自己更有利，那動手也無妨。

    陶德看著麵前這兩個人眼睛中如出一轍的漠然，深覺女巫應該加強對於孩子的思想道德教育，起碼也要讓他們知道□□火拚不是孩子能摻和的事情。然而轉念他又想起他們麵對那個血淋淋人頭時無所謂的態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才好。

    “所以可以去嗎，保證不添亂，隱身咒用來潛入很好用，肯定不會被發現。”

    “如果你需要助手的話，我不介意幫忙。”

    “不，不需要，把你的匕首收回去。天啊你們兩個還記得自己究竟多少歲嗎，帶兩個孩子去跟人打架，我看起來很像蝙蝠俠嗎？”

    “就算你不答應我們也會跟著去的，”提姆誠懇地說，“所以答應吧，這樣我們可以光明正大跟你一起過去。”

    “我遲早給你們氣死。”陶德磨了磨牙，“跟在我身後，不許出聲不許亂跑，萬一被發現了就快逃，我自己一個人能解決，聽明白了嗎？”

    “yes，sir。”

    “沒問題。”

    陶德今晚為一場拍賣會而來。

    洗錢、兒童拐賣、黑麵具、拍賣會，在哥譚，這幾個詞放在一起意味著災難。能在哥譚站穩腳跟的人多半與世界關係密切，黑麵具是其中佼佼者，他在哥譚的地下世界聲望驚人，手上控製的人脈資源數不勝數。這場拍賣會是他洗錢的途徑之一，隱秘、高效，雖然一旦被義警發現就意味著一切努力付諸流水，但是哥譚多的是瘋子，每個都對挑釁義警這件事樂此不疲。

    拍賣會晚上八點開始，現在還在準備時間。陶德耐心地站在幕布後的陰影麵，從向外打量著整個場地。會場被特意做成露天劇院的樣子，頂部被封住，一圈圈座位從低到高排列，最前方是主持人和展示平台，連接著地下密道方便運送貨物。

    提姆和達米安悄無聲息跟在後麵，隱身咒確實很好用，如果不是兩人偶爾會不小心碰到某些東西發出聲響，他可能根本不會發現背後還有兩個人。

    工作人員在後台對著清單確認，大小形狀各異的箱子被依次打開，露出其中的真容。

    “變種人、毒//品、古董珠寶、油畫、藝術品，還有些別的垃圾。等等，嘖，變種人沒有序號。”

    “看來這是黑麵具的私人買賣。”陶德皺了皺眉，他稍微計算了下安保的巡邏順序，繞到點貨人背後迅速出手打暈了他。

    籠子的變種人對這一幕無動於衷，他們神情漠然，眼神帶著不正常的恍惚。

    “damnit，他們是不是被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