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子淳沒再看,低聲喝著酒。
蕭逸晟坐在大殿的中央,好不威風,手中高舉著雕花的酒杯,盡顯帝王氣場。
片刻的平靜。
“陛下,草原西門少主誠心前來與我國結秦晉之好,此事陛下不可耽擱啊。”
丞相王陸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須,精明的眸子不時看向沈酒。
蕭逸晟看向台下的西門子淳,舉起手中的酒杯,道:“西門少主少年英豪,自古兩國聯姻都是皇室的公主出嫁,少主張口便要我國大將,恐怕不妥。”
西門子淳挑了挑眉,似乎是看出了蕭逸晟心中所想,開口:“有什不好的,我們草原人最不喜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子,沈將軍才深得我心。”
宮宴之上,朝臣雲集,沈酒無法直言拒絕,恐拂了西門子淳的麵子。
沈酒提起裙擺,緩緩起身:“恐怕要讓西門少主失望了,以臣的身份配西門少主,恐怕…”
“叫他給你封個公主就是了。”
西門子淳笑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聽出了沈酒話的意思。
就是不願嫁他。
西門子淳又提起酒壺,將杯斟滿,雙手握著杯子起身:“既然如此,本少主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此事便罷了,日後寒國和草原,也不會因此事有隔閡。”
話落,西門子淳放下手中青花瓷的酒杯,轉身出了大殿。
西門子淳離開了,這場宮宴便也不歡而散。
雲城坐上了千葉國的車駕,去了蕭逸晟安排的地方。
沈酒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前腳剛走出大殿,後腳還未邁出殿門,一雙強勁有力的手便從暗處伸了出來。
笨想,也知道是誰。
沈酒回眸向喜鵲青衣使了個眼色,兩人對著主子點了點頭,退下了。
“青衣姐姐,你說小姐是喜歡雲公子還是陛下啊?”
“喜鵲,這種事下次別問。”
喜鵲看著青衣嚴肅的表情,自知說錯了話,噤了聲。
一邊的西門子淳拉著沈酒躲到了不遠處的涼亭。
“凰兒,不願嫁我?”
沈酒伸手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眉眼添笑,輕聲道:“你我畢竟相識不久,我若是就這同意了,豈不是對你的不負責?”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似千萬斤的巨石壓在了他的身上。
她果然,全都忘了。
西門子淳自嘲的笑了一聲,她不知道救了多少個如他一般的人,又怎會單單記得他呢?
“沈將軍,你不願嫁我,是為了嫁給那個姓蕭的?”
西門子淳的側顏映著依稀的月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輪廓。
“不是,我不愛他。”
西門子淳似乎知道他為什會輸了,隻是不甘。
他的光,不愛他。
“真的?”
沈酒正想倒杯茶水,方才拿起水壺的手卻在這一刻停下。
她猶豫了,關於愛不愛他的問題。
“撒謊。”
西門子淳起了身,看似灑脫的放下,實則是不想讓她看見濕潤的眼眶。
一絲絲的涼風吹拂過池邊的垂柳,天上的月被烏雲遮蓋,光線漸弱。
“如果以後,你有困難了,記住,草原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話落,他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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