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亮透,離著揚城數十地的一條官道上,一輛馬車噠噠噠地走得不緊不慢。轉過一個拐角,前方一輛馬車直直地停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
車夫從馬車上下來衝著前頭那輛車喊了一嗓子,“上麵的人已經在半路下車了,他讓老兒給夫人您帶句話,他在揚城等您。”話喊完了,馬車往一側動了動讓了一條路出來,車夫牽著馬越過這輛車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烏蓬馬車,放著簾子,前頭趕車的年輕人一雙眼睛透著犀利的光,看得車夫又趕緊把頭扭了過來。
噠噠噠,馬車走遠了。
臨山扭頭衝著車簾子問道:“夫人,您為什不問問那人在哪下的車?”
“他既然約我在揚城見麵,在我到之前自不會對大人動手。可我們若是追得緊了,他恐怕會狗急跳牆。”蘇歌看了看手上的那塊木片,扔到了窗外。遂緩了口氣道:“去揚城。”
臨山應下趕著馬車往揚城趕去,一路疾馳,在色透亮之時見到了城門。
到客棧住下,蘇歌簡單洗漱之後就開始睡覺,她得養精蓄銳才能跟對方對戰。
臨山心有事,想到處去找找,可是又不敢把蘇歌一個人扔下。大人還沒找到,若是夫人再出了事,他隻能以死謝罪了。
巳時不到,底下的夥計送了一封請帖過來,是有人放在櫃上要交給沈夫人的。臨山一個激靈,拿著信從樓梯上跳下來衝到門口,街麵上人來人往。
蘇歌收拾齊整臨出門前,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抬腳出了門。詹先生?怎會無緣無故冒出一個詹先生,若不是為了京城的某一位王爺,他怎可能冒著得罪朝廷的風險擄走沈煜。
見麵的地方在詹氏林園,從門口進來便是五步一景十步一閣,就連一個的犄角都透著建造者的獨具匠心。隻是見慣了蘇州園林,這於她也不管是另一個陌生的地方罷了。
“蘇莊主請稍等,我家主人稍後就到。”領路的仆人完了擺擺手讓人給上了茶,自己測退到了門外垂手而立。
蘇歌拿起一旁的杯蓋看了看,白瓷的底子上暈染了青花,杯中金色的茶湯顯得透亮澄澈,是好茶。她放下蓋子抬眼看了看花廳正中掛著的一副字。
書香門第。落款竟是蕭鳳林?什樣的人家能與先帝的關係好到這樣,皇帝題字直接寫名諱。
“實在抱歉,鄙人有事耽擱了一下,讓蘇莊主久等了。”詹先生從門外笑著走了進來,步履沉穩。神情帶上了幾分愉悅,仿佛蘇歌真是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
“我是客,客隨主便,詹先生什時候想起來見我都不遲。”蘇歌起身衝著他也施了一禮。
“蘇莊主客氣了,我一介鄉野村夫哪能讓您等候。”詹先生著話倒是徑直做到了上首,俯視著蘇歌,“聽蘇莊主這一趟過來是為了給父母遷墳?”
“來揚城是為了遷墳,至於來先生這是為什,還得請先生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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