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巽芳坐在馬車,默數著車輪轉動的次數和沿途聽見的聲音,直到眼睛上蒙著的布被一下子扯掉。突然而至的光刺得她趕緊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她扶著車門跳下去走在一名丫鬟前頭進了綢緞莊。
來到晏城已經半月有餘,她一到晚隻能看見院子上的四方空,若不是蕭睿以為她要發瘋了才允許她三出來一趟的話,她有可能真的尋個方式就自殺了。逃亡的路上日日對著蕭睿這個混賬,她由最初的憤怒不屑變成了麻木忍受,可是月英卻跟她女人為什就得認命就得認輸,她的心又活了。
依著蕭睿如今辦的這些事,她的父親母親就算不被陳家遺棄也討不到好果子吃,她再委曲求全也不能讓母親好過半分。所以從烏國逃亡出來的路上,她偷偷地留了訊息,希望能有人追上來。
皇不負有心人,她昨日在上馬車之後眼睛即將被蒙上的瞬間瞧見了沈煜和月英的身影,所以昨夜發瘋了一般跟蕭睿鬧,在挨了一頓打要死要活之後,蕭睿終於同意讓她今日出來換一匹衣料。
她滿心期待又害怕到頭來一場空,隻好惴惴不安地站在櫃台旁邊跟掌櫃假裝理論,那塊布她是剪了一塊下來之後才發現不合適的,所以如今再來換就不是那順利。最後爭論的結果是她再添補一些銀子方能更換。
她摸了摸空空的腰間,才想起來錢袋遺忘在了車上,遂指使丫頭去取。這時與丫頭擦身而過走進來一個女人,她看了一眼有點失望。
“這位夫人,你手這塊布還要不要?”是月英,來之前沈煜給月英做了偽裝讓她來赴約,認出彼此讓兩人都吃驚不。月英驚訝的是陳巽芳的臉色比之在烏國時更差,側身的時候甚至能看見她耳朵後的傷口。
陳巽芳驚訝的則是來的居然不是沈煜,她冒著這大的風險給他遞消息讓他來見她一麵,他都不肯來嗎?
“你要是不想要,給我可好?”月英伸手摸著陳巽芳手上那塊掌櫃剛從庫房拿出來的布料問道。她已經從陳巽芳失望的表情看出來,比起自己,她更希望來的是沈煜。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沈煜今早跟她的時候好像在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仿佛並不相信對方能提供什消息,這不她就隻好來了。
“要,我自然是要的。這位夫人若是想要隻能讓掌櫃的再那塊新的了。”陳巽芳著伸手去撥開月英的手,餘光已經看見去取錢袋的丫頭進來了。
“掌櫃的,還有多餘的嗎?”
“實在抱歉,本店的布料都是獨一份,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掌櫃客氣地讓著月英去挑選布料。陳巽芳付了錢轉身走了,到了馬車眼睛被蒙上的瞬間,陳巽芳心有了隱隱的期待。期待他們能找到地方,期待他們能殺了蕭睿,更期待能再看見沈煜一次。
月英知道月上中才回來,敲開門進屋先是自斟自飲了兩杯水才呼了口氣,“你是知道對方是陳巽芳才故意讓我去的嗎?你不知道我為了甩掉那幾個尾巴,付出了多大努力。”
“並不知情。我隻是單純覺得一個男人去逛綢緞莊就夠讓人奇怪的了,再貿然與人搭訕豈不是更加惹人懷疑。至於你的那幾條尾巴,我看過了,除了一開始甩掉的監視陳巽芳的人,後來的那幾個都是另有來頭。”
“還有人在監視我們?”月英被沈煜這一多少也忘了一的奔波。
“這個以後慢慢再,可拿到了什線索?”沈煜放下手的書走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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