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計劃是讓羅仁和陳定邦二人跟我阻止張思淑,這也是我仔細考慮過的。
畢竟,羅仁和陳定邦這兩子,一向對我言聽計從。
而裴德龍、崔道遠、陳元貴三人雖然表麵上對我畢恭畢敬,也都表示在回錐子山之前一切聽我的安排。但畢竟跟他們打交道時間還不長。
我還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在那種關鍵時刻,他們能夠絕對聽從我的指揮。
當夜,就下起了雨。
這時,已是臘月初了。
俗話,寒冬臘月,這時的氣一下雨,就伴隨著降溫,一降溫,這雨就變成了雨夾雪,最終就可能變成降雪。
雖然這長江不會結冰,但雨雪行船,肯定沒有晴順利。
第二一早,毛憨子就來問我,今是不是正常行船。
為了顯示出對他的尊重,讓他打消心中的顧慮,我對他:
“起這行船之事,你肯定比我要在行的多。
此去安慶頂多也就十來的路程了,但要趕回家過年,不論是我們,還是你們,估計都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這行船這不急著這一兩。
現在下雨了,很有可能今晚上就變成雪了。
我覺得,一切以安全為重。
你看今是出發,還是在江州再停留兩日,等氣轉好了再走,全憑你作主。”
那毛憨子萬萬沒想到我會這。
他思考了片刻,道:
“以我多年行船的經驗來看,這雨肯定是要轉雪了,而且沒有三、五日,氣肯定是晴不了。
在這江州,雖然是停在碼頭,但還是風大得很。
我們再向下走,不到半日行程,就到了湖口,也就是鄱陽湖入長江的口子。
要不我們趁著還沒下雪,趕去湖口。
從那入鄱陽湖,湖麵上的風肯定沒有江麵上大。在那停歇幾,待得氣好轉了,我們再出發,直抵安慶。”
我一聽他這個方案,感覺可行。
湖麵上風平浪靜的,也適合於休整,特別是張思淑又有點暈船,去鄱陽湖歇幾,對她來,也是一樁好事兒。
當即,我就同意了毛憨子這個方案。
很快,我們也就拔錨起航了。
因為風大,而且是順風,我們支起了風帆。
本來就隻有半的路程,這下加上順風,也就個把時辰,我們就到了湖口。
毛憨子讓水手撤了帆,並指揮他們將船駛入了鄱陽湖,找了個避風的坳口,拋錨停船了。
我也告知了大家,在這休整幾日,待氣好轉了再走。
果不其然,當黃昏時分,伴隨著北風的呼嘯,那雨就變成了雨夾雪。
當晚上,就已聽不到下雨的聲音,隻有雪花伴隨著北風,在漫飛舞。
第二一早,船艙頂、甲板上都落了一寸多厚的積雪,而且雪還沒停。
因為船是木製結構的,除了做飯,我們會生點火,其他時間也不能生火,隻好關緊了艙室的門,捂在被窩。
這下午,雪還是沒停,而且風是越刮越大。
幸虧是到了這鄱陽湖麵,要是在那江州碼頭,不知道這會兒會凍成什樣子。
我從前一晚上,睡到今早上自然醒。因為外麵下雪,氣冷,因此,早上吃了點東西後,又繼續捂進被窩。
但到了下午,實在是在被窩待不住了,我就拉著羅仁來下象棋。
也不知道是什時候,反正還沒黑,我聽見艙室外的風聲中夾雜著有人喊“救命”的聲音。
起初,我還沒太在意。
後來,羅仁也問我,是不是聽見有人喊“救命”。
我們仔細一聽,似乎還真是這回事兒。
於是,我們二人趕緊出了艙室,來到了船頭。
就在離我們約兩、三百米的地方,有一艘比我們這船一號的帆船歪在了離湖邊約二、三十米的地方。
船帆倒向了靠湖邊的方向,船體有約一半的地方沉入了水平麵以下。
不知道是不是離湖邊較近,所以湖底已不深了,沒有看到繼續快速下沉的跡象。也有可能還在緩慢下沉,我們看不清楚而已。
那“救命”聲就是船上的幾個人喊出來的,估計是他們看見了我們的船就在離他們不遠處,就向我們呼救。
這會兒看見我們有人出了艙室,他們邊喊還邊向我們揮手。
我一看,這救人要緊,馬上叫羅仁去把他們都叫出來。
大家聽前麵有船出事了,都快速出了艙室。
也顧不得把毛憨子他們幾個鎖在船上的固定位置了,我就讓他們快速向出事的船行駛過去。
好在那鐵鏈子的一端還鎖在他們腳上,即使他們跳湖逃跑,這根十來斤的鐵鏈子還鎖在腳上,想跑也不是那容易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沉船邊,那船上有五個人。
我們先把船停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然後支了跳板,接著伸出竹杆兒,讓他們分別抓住竹杆,以便讓他們從跳板上走到了我們的船上。
原來這是一個商人,自己帶著幾個夥計從景德鎮買了批瓷器,從昌江河入鄱陽湖,準備從鄱陽湖入長江,由長江運至蘇州。
但行至入長江的湖口時,突遇大風,船帆還未來得及撤下,便被這陣大風橫著刮出去幾百米遠。
直到刮至離湖邊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時,可能是船底遭遇障礙物,導致擱淺。
但船體還是遇風繼續傾斜,因看見我們的船就在不遠處,因此才大呼“救命”。
五個人都是毫發未損地救到了我們船上。
但那商人還是苦苦哀求我們將他船上的瓷器搬到我們船上來,這些瓷器是他這次花大本錢買下的,如果掉在了湖,他這次就虧得血本無歸了。
我見這商人年齡與我相仿,而我們的船也是空船,比這艘沉船還要大一號,裝他那點瓷器是沒有問題的。
因此,我便有了幫這個人一次之心。
但畢竟這船是毛憨子的,我還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見比較好。
於是,我問毛憨子,幫他們把那艘船上的瓷器轉到我們船上是否可行。
毛憨子思索了片刻,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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