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又回來,當時我還真的挺佩服那毛憨子和那大副。
你這下雪這冷,那兩人還能在江遊這久,而且他們身上身無分文,就算這一會兒上岸了,衣服全都濕透了,下一步該怎辦?
我也真是瞎操心,張思淑那一關,都不知怎過,還在替那兩個人擔心。
很快,那邊的貨物都搬過來了,那商人兄弟對我真是感恩涕零。
我招呼他們那幾個衣服都濕了的人趕緊進艙室,讓羅仁生了盆炭火,讓他們趕緊暖和暖和,把濕衣服也換了。
我問那三個水手道:
“你們的船老大和大副都逃了,你們下一步準備怎打算?
如果你們想走,我們就找個地方靠近湖邊,然後給你們搭個跳板,你們就走吧。
如果沒地方可去的,想跟著我們也行。”
剛開始這三個家夥都不作聲,估計是在思索我這番話的真實性。
最後,終於有一個水手鼓起勇氣道:“我家還有父母妻兒,我想回家。”
我:“那行,我們也沒有多的銀子了,我給你二兩銀子作盤纏,你一個大男人,在路上自己再掙點兒,爭取早日回家吧。”
於是,我讓羅仁給了他二兩銀子,並讓那船老大指揮著把船靠近了湖邊,給他搭了個跳板,放那子走了。
接下來,我又問另外兩個,如果你們想走的話,現在就走,我還是給二兩銀子的盤纏。
其中又有一個走了,還剩下最後一個,表示不走了。
他他也沒有親人了,見我是個好人,就想以後跟著我們了。
我一想也行,大家都不容易。
同時,我又對那個商人兄弟,讓他們不用太客氣了,以後這行船就得靠他們了。
我也沒來得及跟那位商人兄弟太多,因為還有一件事更重要,我得立即去辦。
就是我得去找張思淑,畢竟我剛才給他打了包票,這兩個人跑了,我得負責的。
這張思淑雖然有些姐脾氣,但總體來,還是識大體的。
剛才那兩個人跑了之後,見我還在繼續組織他們搬運貨物,她也沒有立即跟我發飆,而是一個人回到了艙室。
但她現在的心情,我還是能猜得出來,肯定是十分地惱火。
我也是做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思想準備。當然了,就是想還手,我也打不過她。
她的艙室門關著,我敲了敲門。
“誰呀?”麵傳來了她的聲音。
我回了聲“是我”,就站在門口等著她開門。
很快,門打開了。
她看見是我,道:“你來做什,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我知道她心有氣,還是讓她把氣撒出來好一些。
畢竟一個大姑娘家,憋壞了可不好,我可是答應過劉聚、常遇春的,一定要將她安安全全地帶回錐子山。
於是,我對她道:“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這次真是對不起了,是我的疏忽,導致毛憨子他們跑了。”
張思淑還沒等我完,就搶過話頭道: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用?
你快給我滾,趁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
我已打定讓她出氣的目的,因此並沒有走,而是道:
“即使你真的想殺我,我也不會反抗。
上次雖然是出於救你的目的,但在倚雲樓確實是對你大不敬。
畢竟你是一個姑娘家,我那的所作所為確實難以讓你接受。
如果張姑娘真的想取我性命,我還是有一個請求,就是等我們回了錐子山,再取我性命不遲。
還請張姑娘暫且把我這腦袋借我用幾。”
張思淑聽了我這番辭,“哦”了一聲,然後道:
“為什要回了錐子山再取你性命?
你該不會是想回了錐子山,讓我大師哥和二師哥替你情吧。”
我苦笑了一聲,道:
“這的確與他們有關,但不是為了要他們替我情。
因為我下山前曾親口答應過他們,一定要把你安全地帶回錐子山。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
既然我答應他們了,我想這件事情能對他們有一個完美的交待。
至於張姑娘殺不殺我,那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我不想牽扯其他人進來。”
張思淑聽了這話,直接搶白我道:
“呸呸呸,什我們兩人之間的事?
我們兩人之間什事情都沒有好不好,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團,我不想與你這種淫賊有任何瓜葛。
你趕快給我滾,否則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了。”
我正欲開口再言,張思淑突然出手,右手持著一把短刀已抵在我的胸口。
我當時一動沒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多臨危不懼,生死關頭還能泰然處之。
其時,我當時是嚇呆了。
這丫頭出手太快,等我反應過來時,刀已頂在我的胸口,而且刀尖已經刺破了我的衣服。
本來我還想在一個姑娘家麵前充一充男子漢,些我這條命隨時任她來取的話。
其實我是虛張聲勢,料定我救了她的命,這姑娘再不講理,也不至於殺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但我哪想到,這丫頭是翻臉就翻臉,一言不合就拔刀。
當時,我已不記得這刀尖刺在我胸口有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我隻感覺整個人是麻木的。
我隻記得,在那個關頭,我隻思考著一件事,今該不會就命喪於此了吧,我才二十三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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