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北荒妖界的冒險,歸山的日子索然無味。
火神澗,白雲生依然不知疲倦地練習七殺步。楚寒用業力化出一個他的化身給白雲生當做陪練。而他也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眉心處的赤色羽印竟然沒有消失!難怪朱雀離開了自己,別人對他也沒什奇怪。想必在那神獸墓,麒麟早已幫他想好了後路。
如此無聊的生活,白雲生本來也無所謂。但在神獸墓中信誓旦旦地接受了五神獸的囑托,讓他一貫平靜的心境正在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
項無間一回山就閉關了,時至如今已經月餘。
易風嘯似乎和他商量好了似的,在項無間閉關一天後,他也閉門修行起來。
大半年時間一晃而過,山水已是三月陽春,暖風蕩漾。
白雲生竟然感到了幾分孤單。
七殺峰上的其他師兄他說不上話,也不想與他們多說話。他早已經清楚,即便他從獄法山全身而退,可如果沒有楚寒,也不會有誰正眼看他一個赤魄境的小妖。
“那兩個大仙還不出來。朱雀也不在了,整天被老頭的分身虐。哎!別人都是天下無雙的妖獸血脈,這種好事怎就落不到我身上呢?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在這終老咯。”
白雲生嘴搖曳著一根草,翹著腿躺在後山的陽光下,閉目養神。
風清氣正。
溫暖明媚的陽光配著身下厚重溫熱的山地,絕對能讓人美美地睡上一覺。
但白雲生卻沒有絲毫睡意。
約莫過了半柱香,頭頂的陽光忽然一下子不見了,白雲生卻不急不慢地睜開眼。
他並沒有感覺到身邊一絲殺氣,那就隻會是楚寒來了。
白雲生定睛一看,果然是楚寒那張鐵一樣的臉。
“幹什,老頭。”
楚寒無奈地撇撇胡子,怒道:“小子,還是揍你揍得輕。
白雲生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道:“再重就沒人給您送終咯。”
楚寒大叫一聲,罵道:“小兔崽子,速隨我來,妖王要見你。”
白雲生又閉上眼晃起了二郎腿,道:“什事呀?”
“走。”
楚寒這下沒有發火,陽光從鳳血刃血紅的刀鋒映上白雲生的眼皮。
那雙狹長的眼睛頓時利索地睜開,身體向兔子一樣,兩腿一蹬,一溜煙跑開了。
山穀回蕩著白雲生的叫聲:“你別過來!我這就去。”
還未到盛夏,巍峨的天柱峰上已見崢嶸。
淩煙閣內,項無間和易風嘯已經久候多時。
白雲生刮風一般衝進了屋子。
身影剛定,定睛一看,驚喜道:“項大哥,易兄弟!你們活著出關啦!”
妖王楚江天臉上頓時一頭黑線。
項無間一臉微笑地點頭致意,易風嘯仍是那張萬古不化的冰塊臉。
楚寒接著一頭黑線地走了進來。
楚江天穩了穩情緒,恢複了妖王威嚴,道:“將你們的帝江祖符交出來。”
白雲生三人略不情願地把三枚古紅色符石放在了桌上,這是從獄法山歸來後,楚江天賜予他們的。
楚江天收起祖符,問道:“白雲生,你們三個來山中多少時日了?”
三人齊聲回答道:“回妖王,兩年。”
楚江天淡淡道:“明日你們便可離去了。”
“是,妖王···”白雲生三人話說一半,忽然感覺不對。
白雲生眼睛一大一小地看著楚江天和楚寒,詫異地重複道:“離去?!”
他看了看穩坐釣魚台的兩位妖族大修,又和項無間、易風嘯相覷一眼,小心問道:“不會是逐出師門吧?我就罵了老頭幾句而已!”
楚寒喝止道:“臭小子,別亂說話。”
楚江天看著項無間和易風嘯,目光中盡是滿意與欣慰,又看了一眼白雲生,眼神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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