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馬夫停下馬車,將白雲生從車上請下來,恭敬道:“公子,妖王大人正在宮中等候。請。”
“幫我照顧好她。”
白雲生微微一點頭,轉身拾級而上,朝眼前這尊龐然大物走去。
“是,公子請放心。”
馬夫俯身說完,驅車繞到了後殿。
大殿之下,青綠色的海藍石平地而起,鋪成了這條十玉階,每一梯台階都是一整塊的海藍石切割而成,然後嚴絲合縫地砌在一起,嚴謹莊重之外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琉璃之美。
不一會兒,邁過最後一階石梯,白雲生的視線頃刻間被一片琉璃色沾滿,一幢百丈殿宇兀立在麵前,仰麵方覺目淺,直視才感心撼。整個宮殿也是由海藍石所築,青綠色的光含而不露,凝而不散,莊重大氣之餘又讓人涼意倍生。
“羅生殿。”
白雲生默默念出了鑲嵌在大殿正上方的三個大字,筆筆精湛,猶有攝魂之氣流轉。
就在此時,一道爽朗的笑聲極為違和地從森冷的殿中傳來:
“哈哈哈···公子閣下,逸某久候多時了。”
接著一個身穿紫紅色華服的中年人走出宮殿,一頭暗紅色的發髻嚴謹地梳理在腦後,一雙濃眉筆直如峰,眉下闊眼炯炯有神,一副喪門神樣。
白雲生在倚帝山見過其像,此人正是酆都妖域的妖王,逸懸心!
他藏在麵具後的嘴角冷冷一抽,平靜道:“妖王親自迎接,在下受寵若驚。”
“哈哈···我酆都和倚帝山同氣連枝,公子遠道而來理當如此,請隨我來,我們殿中再敘。”
逸懸心朗笑著將白雲生引入羅生殿中。
大殿內的模樣和外麵大同小異,仍是清一色的海藍石雕砌,不過殿內的陰冷氣息更濃更厚,讓人總覺得身邊有鬼纏著自己,影影綽綽的妖兵守立在影影綽綽的石柱旁,宛如守墳的魂魄。
白雲生壓下心頭的不適,坐在海藍石座上,打趣道:
“妖王這湖底城果然氣派非凡,令在下大開眼界。”
“哈哈哈···”
逸懸心似乎很愛笑,豪爽又謙虛地說:“我酆都偏居一隅,哪比得上五大部洲的繁花似錦,我可不是沒出過海的蛙人,公子不必開玩笑啦!”
白雲生收起笑意,淡淡道:“那在下就廢話少說,我是為神囷山而來。”
他話的寒氣瞬間冰封了逸懸心的大笑,妖王向旁邊一揮手,大殿中的衛兵和仆從頓時沙沙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羅生殿霎時隻剩下了他和白雲生二人,還有殿中琉璃柱上靜靜發光的碩大夜明珠。
“撲通!”
隻見逸懸心從王座上瞬移而下,單膝跪在白雲生麵前,俯首恭聲道:
“酆都堂主逸懸心,拜見公子!”
白雲生冰冷的目光掃在逸懸心身上,似乎以一個上位者的語氣,寒聲道:“妖王請起,我來此處是為了拿回酆都的那份地圖。”
逸懸心從那目光的注視中頓時感到一陣心寒,沉穩道:“殷將軍已經傳來消息,我一直在等候公子降臨。”
白雲生絲毫不關心其他,直奔出題道:“地圖在哪?”
“這個······”
縱然逸懸心早有準備,但遇見白雲生這樣無情的問話還是卡了殼,吞吞吐吐了半天沒說出來。
白雲生心一急,頓時一拍石座站起,運上業力冷喝道:“妖王如此吞吞吐吐,怕是有失身份。”
逸懸心半跪的身體打了個冷戰,顫聲道:“公子息怒,地圖···現在鬼愁澗。
“那是什地方?”
白雲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這地圖事關他的身世之謎,如果再丟失一份希望也就跟著熄滅一寸。
逸懸心老老實實道:“那是妖域禁地,專門用來關押重犯之用。”
白雲生冷冷道:“地圖怎會在那?”
逸懸心頭也不敢抬地回答:“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地圖是老祖先存放,我也不知其具體所在,隻清楚地圖被封印在鬼愁澗最深處。”
白雲生一雙黑瞳冷冷地逼視著跪在地上的妖王,沉默片刻,寒聲道:“帶路,去鬼愁澗。”
對於這件關係他一生秘密的大事,白雲生已經不想再耽擱片刻!
“是!”
逸懸心慌忙叩首起身。
一個時辰後,鬼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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