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附近基本上都是小旅館,賀譯挑了一間看起來還算幹淨亮堂的走了進去。
走到前台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周揚,正猶豫要不要問他開幾間房時,前台就拍了一張掛著鑰匙的房卡在台麵上。
“一百,押金五十。”
看著周揚臉上沒什表情,賀譯爽快地付了錢。
他將房卡緊緊捏在手,懷揣著心慌,默默想著,不管了,又不是他不想要兩間房,是人家隻給他們一間房。
帶著周揚走上了狹窄的樓梯,然後又走進了昏暗的細長走廊,快要走到頭時賀譯才發現自己忘了看房卡上的房號。
遲鈍地看了一眼房卡,然後又對了對旁邊房門上的號碼,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走過了。
於是他又帶著周揚折返回去,期間是一句話都不敢與周揚說。
心慌意亂地開了鎖,推開房門後又摸黑按亮了房間的燈。
映入眼簾的是兩張小小的單人床,這讓他多少有點失望。
“讓開。”
周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賀譯回過神來,連忙側身讓路。
拔下鑰匙後,他不由得掐了自己一把。
這腦子到底在想什鬼!
這邊的旅館基本上都是給來看病的人住的,雖然簡陋,卻還算幹淨整潔,周揚進了房間後,直接就走進了洗澡間。
賀譯認認真真地鎖好門,又拉了拉,生怕這門鎖不住。
不一會,洗澡間傳來了水聲,賀譯轉身看著這張暗黃聲的劣質門,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繃著臉走到了房間的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在上麵胡亂點著,至於在點什,他自己也不知道,滿腦子都是嘩啦啦的水聲。
嘎吱一聲,洗澡間的門開了,賀譯條件反射般地看了過去,隻見周揚頂著濕頭發拿著帽子走了出來。
“麵的毛巾我洗都過了,你可以直接用。”周揚放下帽子,走到兩床之間的櫃子翻找起來。
不一會,他就從麵拖出了一個舊吹風。
舊吹風一插上電就烏啦啦地響,周揚一邊吹頭一邊大聲問賀譯,“站著幹嘛?”
賀譯“噢”了一聲,匆匆進了洗澡間。
等他出來時,周揚已經在靠的那張床躺下了,看著他露在外邊的頭發並沒有很幹,賀譯輕輕推了推他聳起的肩。
“頭發再吹吹,不然要感冒了。”
周揚的臉蒙在被子,悶聲道,“不吹了,風是冷的。”
賀譯皺著眉頭,打開吹風試了試,吹出來的風果然冷得厲害。
他丟開吹風機,四下看了一圈,然後低聲說了句,“別出來。”
周揚不解,在被子問,“什?”
“別出來。”賀譯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脫了身上的t恤來幫他擦頭發。
周揚不知道他在幹嘛,在被子動了動,想要探頭出來,結果被賀譯一把按了回去。
“等一下,快幹了。”
賀譯隔著被子一隻手輕輕扶在周揚的腦袋上,另一隻手則是將他的濕發一縷縷擦幹。
沒一會,周揚突然從被子伸出一隻手來,細長的胳膊像一條瞎了眼的蛇,對著賀譯就胡亂摸了過來。
賀譯本來給他擦得好好的,眼看被子凸起了一小塊後,一隻手就朝他襲來,他隻好撤掉了周揚頭上的手,去抓周揚的手。
剛抓住他手腕,還沒來得及讓他別亂動,周揚就突然從被子鑽了出來。
賀譯一驚,立馬扔掉了t恤想把周揚按回去,哪知周揚的另一隻手也跟著揮了出來,電光火石之間,賀譯突然鬆開了周揚,隔著被子將他整個人都翻了過去,然後立馬又按住了他受限的雙手,俯下身子將他壓在了被子底下。
“你幹嘛!”
周揚厲聲道。
剛才雖然隻看到了短短一瞬,但賀譯是真沒穿衣服,此刻自己被他壓著動彈不得,心又急又惱。
賀譯近距離地看著周揚,淩亂的頭發落在他好看的側臉上,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臉頰上的緋紅讓他不禁有了一絲不該有的想法。
喉結滾了滾,他艱澀開口,“幫你擦頭發,你不要動。”
雖然是隔著被子,但周揚還是感覺到了賀譯的變化,他將臉埋了起來,生硬地“嗯”了一聲。
賀譯試探性地鬆了鬆手,見他真不動了,便爬了起來,然後又抓起床邊的t恤認認真真地將周揚後腦勺的頭發擦幹。
擦幹之後,他迅速地套上了半濕的t恤,低聲說了句,“好了。”
然後跳上了自己的床。
周揚小心翼翼地呼吸著,感覺差不多了之後才冷聲說道,“關燈。”
不一會,隻聽“叭”地一聲,整個房間都黑了下來。
過了一會,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的房間,窗外透進來的一丁點燈光成了這麵唯一的光源,周揚動了動,側著身子蜷縮了起來。
良久,賀譯突然輕聲說道,“周揚,我想牽著你。”
聽著旁邊床上的響動,周揚沉默了好久這才翻了個身。
然後在自己隆隆地心跳聲中,他慢慢將手伸出了被子,然後又伸出了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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