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郡主的命令,趙羿輕咳一聲,抱拳答道:“小人不敢。”
“嗤——”小郡主莞爾一笑,“裝模作樣!讓你坐下你就坐下,那多廢話!”
既然如此,趙羿也不敢再多說什,隻能坐到剛才白先生的位置上。
“會下棋嗎?”小郡主問道。
趙羿看著棋盤上的縱橫十九道,隻覺得一陣頭大,無奈地苦笑道:“小人不曾學過。”
郡主聞言,翻了個好看的白眼:“無聊!”
隨後,她一邊示意丫鬟們收起棋盤,一邊問道:“來了王府幾天,怎變得畏首畏尾了?讓你坐下你都不敢?”
趙羿想了想,答道:“尊卑有別,小人不敢造次。若是讓外人看見,隻怕該說郡主治下不嚴了。”
郡主笑著搖了搖頭:“這哪有什外人,別那緊張。
今日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了。”
“哦?”趙羿好奇地問道,“不知郡主找我,所為何事?”
小郡主手腕一翻,一個精致的玉瓶已在手中:“兩粒冰肌髓,這是屬於第一名的獎勵,拿著吧。”
趙羿眼前一亮麵露驚喜,伸手接過玉瓶:“多謝郡主賞賜!”
這玉瓶冰冰涼涼,隱約有些透明,麵兩顆晶瑩的光點,正隨著趙羿晃動瓶身而來回滾動。
看著趙羿高興的模樣,郡主笑著說道:“別光想著拿好處,你就沒什要問我的嗎?”
聞言,趙羿微微一愣。
他的確有很多疑問,但是沒想到小郡主如此直接。
不過,既然群主開口了,他倒也沒再猶豫。
“為什那針對顧林泉?又為什在最後關頭放過他?”
……
青王府外,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馳。
趕車之人,正是顧陽的私人護衛,顧言。
自從顧林泉被顧陽帶回之後,王府的執法隊也很快趕來,抄走了絕大多數家產。
同時通知了顧陽,明日天黑之前,必須離開王府。
雖然隻有一天的時間,倒也足夠顧陽安排一切。
他先運轉功力,暫時穩住了顧林泉的傷勢,接著遣散了一眾家仆,利用僅剩的一點財物買了輛馬車,打算獨自帶著顧林泉離開。
唯一沒想到的是,顧言這個多年的忠仆竟不願離去,執意要為顧陽繼續效命。
於是,心中感動之餘,顧陽也任由他駕車帶自己二人離去。
馬車之內,顧陽緩緩收功,扶著顧林泉躺下。
接著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取出一顆補充元氣的丹藥吞下。
這兩日來,他幾乎一刻不停地為顧林泉渡氣,消耗實在不小。
顧林泉身上破碎的骨骼已被他親手理順,隻需療養即刻,真正麻煩的還是內傷。
趙羿那一拳簡單粗暴,不僅直接將顧林泉胸腹處的經脈盡數打碎,連五髒六腑也傷得不輕。
而如今的顧陽已無法再請來醫師,隻能消耗元氣,替顧林泉暫時調理住氣血,使傷勢不再加重。
即便如此,顧林泉仍然沒有蘇醒過來。
一邊運轉元氣快速消化丹藥,顧陽一邊掀開了車簾。
“顧言,到哪了?”
正在趕車的顧言微微側頭,答道:“從我們昨日離開王府起,已連夜趕了快三百路。
半個時辰前,我們剛剛從山出來,大約還有三個多時辰,就到天星城了。”
天星城,距離青王府最近的城市。
那有顧陽這些年置辦的家業,他的一妻一妾和家中幾位長輩,也都住在那。
青王府是不能呆了,他打算先回天星城落腳,治好顧林泉的傷再說。
輕輕拍了拍車框,顧陽輕聲說道:“顧言,辛苦你了。
再快點兒吧,我擔心這孩子的傷勢爆發啊!”
如今顧林泉的內傷,全靠顧陽的元氣在強行控製住。
可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更何況顧林泉的身體現在無比脆弱。
一旦拖到極限,傷勢徹底爆發,那真就是神仙難救了!
聽到顧陽的話,顧言顯得有些為難:“主人,我倒是沒什,關鍵是這幾匹馬。
從昨夜離開王府到現在,它們隻休息了一個時辰,我反而擔心它們撐不撐得住啊!”
聞言,顧陽眉頭一皺,也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說道:“跑!全力跑下去!什時候馬撐不住了,我就抱著他跑!
總之,一定要最短時間內趕回天星城!”
顧言的回應簡單直接:“小人明白了!”
說著,馬鞭高高揚起,直抽得幾匹快馬哀鳴不斷。
很快,時間又過去半個時辰。
原本在車廂內打坐調息的顧陽,突然發現馬車外的光線開始暗下去。
可是,明明剛過正午,怎這快就天黑了?
心生疑惑之下,顧陽撩開車簾:“顧言,天怎……”
話未說完,他立刻察覺到不對。
並不是天黑了,而是馬車已經離了官道,駛進了一條小路。
兩旁雜草叢生,高大的樹木遮蔽日光,使四周的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顧陽眉頭一擰,心中瞬間警惕起來:“顧言,怎走到這來了?這可不是回天星城的路。”
顧言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回答,而是抬手勒停了馬車,從車架上跳了下去。
眼看情況不對,顧陽也趕緊從馬車鑽了出來。
不過,還不等他繼續開口質問顧言,便已經發現情況不對。
不知何時,兩旁的樹上,五個身著黑袍的人已將四周團團圍住。
什時候!竟然能瞞過我的感知!
顧陽心中來者不善,立刻暗中運起全身的元氣,警惕地盯著這五個黑袍人。
“諸位是什人?為何攔住顧某的去路?”
一個黑袍人率先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
“顧大人海涵,在下幾人冒昧打擾,是想與顧大人談一樁交易。”
顧林泉眉頭一皺,答道:“若幾位不是誠心來取笑顧某的,那便是消息不夠靈通。
早在昨日,顧某便被王府趕出來了。今日的顧陽,不過一條喪家之犬。”
聞聽此言,五個黑袍人瞬間從樹上跳下,賭在了馬車四周。
為首的黑袍人冷笑道:“錯!恰恰相反,我們正是消息足夠靈通,才能在此處等著你送上門來。
你說對嗎,顧大人?”
聽到此處,顧陽終於反應過來,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顧言,怒斥道:“顧言,他們到底是什人?你為何帶我來到此處?”
顧言微微低頭,神色卻無比坦然:“主人莫要緊張,這幾位大人是來幫助您和公子的。”
“哼!”顧陽冷哼一聲,轉頭衝幾個黑袍人拱手道:“那我倒是謝過諸位了。
不過,我這外甥是個不成器的廢物,顧某也沒什野心,恐怕幾位要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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