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二樓,一間朝南的上房中。
一張不停震動的木床上,身著粉衣的少女正在奮力掙紮。
寧汐桃一臉羞憤,口中含著白布,四肢被極其恥辱地捆綁在木床的四個角上。
門口兩名店小二打扮的男子看著她掙紮扭動,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
“聽聽她說什?”其中一人“嘿嘿”一笑,上前伸手扯出布條。
深陷險境,寧汐桃非但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像一隻凶狠的母豹子一樣瘋狂咒罵起來。
“狗東西,醜雜碎,盡會使一些下作手段,有種的跟本女俠單挑!”
“好啊,單挑就單挑。”誰知,那人聽了反而一臉興奮之色,隨即便開始解開衣帶,“現在就讓你看看大爺有沒有種。”
“你要幹什!畜生,滾開,你不要過來!”寧汐桃此刻才終於開始害怕,罵聲中帶上了一絲哭腔。
門口的男子一臉淫穢地看著這一幕,開口正準備說幾句葷話,嘴巴卻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捂住,笑聲戛然而止。
他扭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張冷酷無情的臉。
但他的頭不是自己轉過去的,而是“哢嚓”一聲被人擰斷了脖子強行扭轉過去的。
屍體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脫了上衣的男子甫一聽到聲響,便驚覺一股冰寒至極的殺意臨身。
他剛一轉身,便看到一名黑衣蒙麵人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人眼中是無盡的冰冷,五指略一用力就掐斷了他的咽喉,幹脆利落。
聽到聲響,寧汐桃看著來曆不明、出手狠辣的的黑衣人,卻是眼角含淚,目露驚恐。
久別重逢,墨寒生看著朝思暮想的佳人如今這副模樣一時沉默,躊躇滿懷。
他怔怔看著,伸手替她小心鬆了綁,然後緩緩摘下臉上的麵巾,滿心忐忑。
寧汐桃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眼中浮現一絲疑惑和猶豫,片刻後才半驚半疑道:“是你?”
“你還認得我?”墨寒生眼神一亮。
“你變化不小,個子高了不少,皮膚也沒那黑了,倒是比以前順眼多了。”寧汐桃仔細打量了他一眼。
墨寒生聽完心中歡喜,隨即又有些不安道:“我詐死逃跑,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你若是繼續留在寧府自甘墮落,我才真的瞧你不起。”寧汐桃揉了揉手腕,自枕下摸出一把長劍,“男兒在世就該有壯誌雄心,闖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怎可與人為奴白生了一副七尺身軀。”
墨寒生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她本就是這樣的性情。
寧汐桃對他道:“你可願意助我去救我爹?”
我當然不願意!
雖然這是墨寒生心中的第一反應,卻也不會傻到真的說出口。
寧汐桃見他一臉猶豫的樣子,開口許諾道:“你若是肯出手相助,我情願以身相許報答你。”
見她誤解,墨寒生急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丈夫敢想敢做,扭扭捏捏做什?以你如今的本事,我嫁給你也不算辱沒自己。”寧汐桃不耐煩道,“還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墨寒生見她動怒,隻好說道:“好,我隨你去,隻是我的身份還請你保密。”
寧汐桃聞言麵露喜色,道:“不必擔心,你救了我這大的恩情,這點小事我爹不會計較的。”
“總是有些麻煩,還請你替我保密。”墨寒生勉強一笑,若隻是因為詐死逃跑自然不算什大事,但涉及到寧家藏寶庫就很難說了。
寧汐桃見他如此堅持,也不以為意,開口應道:“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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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一樓,燈火通明。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被胡亂堆疊在一起,一路護持車隊至此的十數名護衛,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被一網打盡。
而在最下方,隱約可見一條孩童的小臂,那具孱弱嬌小的身軀此刻早已被這些魁梧壯漢的屍身擠壓到麵目全非。
窗欞、梁柱、白壁上,一幅幅被血水染成的恐怖圖景令人觸目驚心。
大堂中央,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人臉上盈著笑意,長劍直指一名身高三尺多的中年男子。
在他的兩側,還靜立著六名夥計打扮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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