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在角落找到一台飲水機,還有一些一次性杯子。
他排隊接水。
好不容易排到,按下出水鍵,流出來的水卻並不是他平常見到的澄淨透明的樣子,水質有些渾濁,仔細看還能看到麵漂浮著不明雜質。
南邵皺了下眉,把杯子放了回去,想再找找,或者試著向地下室主人買一點幹淨的飲用水。
排在他身後的獨臂男人看到這一幕,嗤笑了聲:“有錢人就是金貴啊,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講究,有本事別跟我們擠一塊,這的空氣也很汙濁呢。”
南邵一從角落走出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高大的身材,健康的皮膚狀態,以及右手裸露的高級機械臂,無一不表明這是個高貴的上流階層。
堂堂上流人士,也有擠在地下室惶惶不可終日的一天呢。
很多人都在心偷偷看笑話。
隻有獨臂男人沒忍住,說了出來。
南邵神色晦暗地睨了他一眼。
雖然在徐渺和溫淺淺麵前表現得紳士而體貼,但他骨子早就深深地印上了財團的傲慢。
想到身後還有兩個女孩子,他本打算忍下這口氣。
獨臂男人卻眼紅地盯著南邵的機械臂,他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右手,出身財團的車主隻打發了他五千信用點,最低級的機械臂都要六千!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喂小子,我說得不對嗎?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反正你們有錢人隨便就能裝義體,不是嗎?”
忍耐一次對南邵而言已經是極限了,再次被挑釁,他冷著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手,冰冷的機械臂一瞬間箍住了獨臂男人的脖頸,將他狠狠摜在了牆上。
!
男人的骨頭撞上混凝土牆麵,發出令人牙酸的重響!
獨臂男人瞳孔失去了焦點,像是被撞暈了,南邵單手鉗著他,將他舉得雙腳離地,男人口中發出“”的喘氣聲,雙腳胡亂地踢打空氣。
南邵卻還沒有收手的打算,男人的眼透出無窮的後悔,他用唯一完好的手臂徒勞地抓住強悍有力的機械臂,越掙紮,越被掐緊,脖頸被捏得咯吱作響,臉色憋得紺紫,努力拍打機械臂,力氣卻一下比一下小。
排隊取水的隊伍一哄而散,看熱鬧的平民們笑意從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懼與不安。
是啊,他們怎忘了財團的作風,他們可從不會把人命當回事!
“夠了。”
安靜得隻剩呼吸聲的地下室,突然響起女人的聲音。
南邵轉頭望去,徐渺捏著撬棍,麵無表情看著他。
後麵是神色擔憂的溫淺淺。
“你們怎來了?”南邵隨意甩開獨臂男人,仿佛丟開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他不想在女人麵前殺人。
徐渺目光從獨臂男人臉上掠過。
男人趴在地上,捂著脖子艱難地喘氣,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和她對視了一眼,受驚般哆嗦了一下,過街老鼠般倉皇逃進了暗淡無光的角落。
徐渺收回目光,壓下心中諸多想法,符合人設地說:“讓你找水,你就在這跟別人打架?”
南邵斂去眼底戾氣,踢了踢腳旁飲水機:“這水喝不了。”
他抬頭望了望小姑娘鑽進去的那道門:“我去問問有沒有幹淨的水。”
麵的人會不會開門,並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區區一扇鐵門,還攔不住他。
隻是問問嗎?
徐渺瞟了眼他泛著寒光的槍色機械臂:“不要了。”
她故意說:“早該想到的,這種地方能有什好東西,誰知道水有什,我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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