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3月出頭,蔣瓏就已經累到潦草了。來往應酬不說,線上紅酒獅叭獅叭才平穩上線,沈良那邊又冒出了新想法鴻元這邊不得不調整配合。
他坐在車上愣愣地看著路邊跑過的兩條流浪狗,不覺喃喃。
“為什小狗流浪也能這開心?”
“它們又不用上班。”
古崇康悶悶的答了一句,驚得蔣瓏一抖,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手才開蓋的咖啡灑在了褲子上。
芮陽這幾天扁桃體炎,嘴都合不攏,灌了兩瓶布洛芬正睡著。
蔣瓏悄悄開了門溜進她的臥室,望見床上蜷成蝦米的人,隻是笑。
想要貼近她,靠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後,聞一聞她的汗味。才想著就要往床上爬。剛抬腿又頓住了,外套沾了灰,褲子不幹淨。
他幹脆將外套和褲子都脫了才掀開被子慢慢鑽到芮陽身後。
突然察覺身後一沉,不多時頸後有呼出的熱氣撩撥。芮陽一個激靈彈到了床的另一邊,回頭。
側躺的蔣瓏單手撐著腦袋,滿是閑情逸致的看著她。
“你幹嘛。”她說話含含糊糊的。
“怎反應這大?不過躺一下你的床。”
“你進來幹嘛!”
“那這樣呢?”
蔣瓏掀開被子,隻見他上身穿著整齊,下身竟是赤條條的兩條腿,往關鍵部位看了一眼,還好有穿內褲。
“你,做什!”芮陽往床沿縮了一截。
“怕什。你應該往這邊靠。”蔣瓏用手拍著胸口。
話沒說完,一個枕頭就砸在了臉上,蔣瓏也不惱,抓起枕頭墊在腦下。
“你至今還沒有發現我身體的魅力嗎?”
“滾出去。”
又一個枕頭砸了過來,蔣瓏伸手接住,想她下一個總不能丟被子了吧。才抬眼就看到芮陽已經抓起了床頭燈。
他隻得磨磨蹭蹭的一邊起身一邊念叨。
“我在附近就來你這換一套衣服。”說著打開衣櫃,滿滿都是她冬天厚實的大衣,蔣瓏略微為難的轉頭。“是不是我給你買的衣服太多了,我的衣服呢?”
“出去!”
病中的芮陽可沒太多的好心情,將燈甩在地上,扯著沙啞的聲音盡力咆哮。
蔣瓏縮著腦袋,賊笑著小跑出去。心情和身體都像充了電,疲憊一下都好了。
還好她脾氣不好,不然可不敢喜歡她。
事情原本是再過兩天就要搬家,蔣瓏想親自過來邀請芮陽。可大概是真的惹得她太過生氣,芮陽之後不僅不接自己的電話連古崇康的電話也不接。
通常情況到了這個地步是不能再隨便去招惹她的,於是喬遷的那天並沒有出現芮陽的身影,蔣瓏稍微有些懊悔自己自出自入的行為。
可到底他還是沒有察覺,脫了褲子爬上人家的床這件事才是最過分的。
芮陽的氣其實沒持續多久,清醒了以後,身子雖然懶懶的,卻一直想著蔣瓏搬家的事,想要去。雖然有時他很討厭,有時又很過分,可有時自己也會控製不住的去想他。
隻是到了那天,又突然間不想出門了。芮陽蜷在屋內藏住自己,直想與嘈雜的世界隔離開來。
古崇康鍥而不舍的敲門,給了她一個台階。隔了兩日,一大早便乘車往百晟府去。
一頭亂發的蔣瓏,還不知道這天一醒來就會是好心情。
清晨陽光澄澈的撒在前廳,他端著咖啡正想到內庭醒醒眼睛。突然見到廳內的白色三角鋼琴上趴著一個人。
不可思議的眨眨眼。
“芮~”
隻見那個穿著軍綠色皮紗拚接不規則長裙的人轉了過來,對他莞爾一笑。
“是你熟悉的芮,每天都能見到的陽。”
宿醉的腦袋立馬就被灌了兩壺薄荷水,蔣瓏快步過去。
“你遲到了。”
“是嗎?”
“不過女人出門都要打扮的,你遲到我能等。”
芮陽笑著躬身去聞蔣瓏手的咖啡,“好香啊。”
“你喝。”蔣瓏眼睛都舍不得眨地盯著芮陽,隻將手的杯子塞在她手,“早飯吃了嗎?”
“沒吃,不愛吃。”
“吃吧。我做。”
“你做?”
“怎啦?”
“不是有阿姨。”
“有是一回事,我自己能做是另一件事,做給你又是不同的事。”
芮陽聞言有些靦腆,用手輕輕去推蔣瓏。
“我也不是五穀不分的人。他們給我幾斤蜘蛛膠。”蔣瓏再次湊近。
“你要生啃?”
“就算我胃口那好,牙口也沒這好。我讓人先泡了,以後就給你吃。”
他的語氣像是孩子在分享一件寶貴的東西,很大又很幼稚的慎重。
烤了兩片麵包,蔣瓏拿了個牛油果,直接切成兩瓣,去了果核,拇指和食指輕捏刀柄,在果肉上刮了一下,覺得硬度有些大,幹脆下橫豎刀,直接在殼內將果肉切碎碾成泥,才用刀麵刮出來,塗在麵包上。撒了些鹽和一層杏仁碎,蔣瓏將做好的牛油果麵包片,裝進盤子推到芮陽麵前。
芮陽才伸手,卻被阻止。
他繼續將麵包切成好入口的四份,又從冰箱拿了盒草莓,十字刀切成簡單的四塊擺在麵包上。才用手勢示意可以吃了。
芮陽看著他隻覺得好笑,捏起一塊放入口中。
“怎樣?”蔣瓏一邊用毛巾擦著餐刀,一邊詢問。
“你嚐嚐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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