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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非擦盤子的手一頓。
“怎了。”金發黑皮的青年並不知道遠在千之外的地方發生了什事情, 用平常的語調詢問道。
“沒事。”神非搖了搖頭,繼續幹起了工作。
現在已經快到日落時分了, 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玻璃, 傾灑在擦的幹幹淨淨的盤子上,上麵甚至倒映出了黑發少年柔美的容貌。
當然沒事了,現在隻不過是木原唯一快要翻車了而已。
這和他並沒有很大的關係。
【我真的很意外呢, 】被念叨的當事人突然出現,隻不過嘴說的事情, 並不是神非心想的那件事, 【你居然允許那個特級咒靈對你看中的人下手, 真是不可思議呢。】
雖然是這樣的語氣, 但是從木原唯一嘴說出來的時候,卻格外地平淡。
【按照這樣的發展形勢,他也許馬上就會死去——如果你不阻止他的話。】木原唯一聲音帶著笑意。
於是,神非也微微一笑:【我不會過多地插手,我想這個原則你是明白的。】
明白是明白, 感慨於神非居然能夠真的堅持執行下來, 又是另一番體驗。
【你變了不少。】木原唯一突然道。
神非道:【雖然你年齡比我大了一些, 但不代表你可以對我評頭論足。】
木原唯一撇了撇嘴,沒在意神非說的足以傷到人的話。
她本來就是木原一族的成員,道德感上的空虛甚至足以讓一些人感到極度的恐懼,縱然說出再多傷人的話語, 也隻不過是對於木原唯一來說,微微的生活調劑而已。
【說起來,你還真是奇怪呢, 看著那些人一步步走進死亡, 你一邊感動地哭泣著, 一邊冷漠無情地旁觀著他們。】木原唯一興致勃勃道,【我對你很感興趣哦。】
上一個被木原唯一冠以「感興趣」的人,已經墳頭草長到三米高了。
然而神非不以為意,甚至還給出了一個相當冷漠的回答:【哦。】
【如果指望著我向你求饒,那是不可能的。】神非陳述著事實,【或者說放棄向你複仇,也是不可能的。】
木原唯一挑眉。
【雖然是這樣說,你的內心並沒有「向木原唯一複仇」這個願望吧。】木原唯一點出來,【不僅像普通人一樣和我相處,甚至也不是很在意我,非常奇怪呢。】
神非冷眼:【你既然是木原一族的成員,那就自己分析,不要什問題都問我,我又不是你的老師。】
木原唯一眼神暗了暗。
這時候,她反而說了句相當誠實的話:【我完全看不透你。】
既不是像太宰治那樣的看不清神非內心深處的欲望,也不是像江戶川亂步那樣,從少年身上看到了太多的複雜信息,搞不清楚。而是像注視一團灰撲撲的迷霧一樣,完全隻能感受到迷霧的存在,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也分析不出任何的信息,完完全全是一片讓人恐懼的空白。
【對於我來說,你完全就是一團迷霧。】木原唯一說道。
【在此之前,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存在。】木原唯一的聲音就像是一條溪流一樣,緩緩地流淌著。【很奇怪呢,明明身為木原,身為「當判斷出純粹科學的某個領域被濫用,從這一領域誕生的執行者」,我應該能夠分析出來你的一舉一動,以及其背後代表著的含義。】
但是……完全看不透。
隻是一大片的空白,在這個紛雜多彩的世界,隻有這一片的空白橫亙在她的眼前,讓她忍不住去探索,忍不住自己身為「木原」的本性,讓她忍不住為此感到心生向往,卻又感受到了幾乎癲狂的好奇心。
為什……到底是為什。
本性在驅使著她,驅使著她找到最終的真相。
神非能夠隱隱感覺到木原唯一的情緒,但此刻他並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對於「木原」這種存在,神非感到相當的費解,也不理解亞雷斯塔·克勞利為什創造出了這個概念,不過那個男人相當喜歡創造奇怪的東西,這種事情也不算少見了。
黑發綠眸的少年把手擦的光瓦亮的盤子放回去,和安室透打了個招呼後,推開門,踏在夕陽的亮光上,離開了打工的波羅咖啡廳。
米娜·馬瑟斯的出現已經證明著亞雷斯塔·克勞利開始關注這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那個人類就會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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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雷斯塔·克勞利。
這個名字曾經出現在異能特務科的檔案,作為「學園都市」的統括理事長而存在,備受異能特務科的重視。
也因此,在女人的話落地的時候,種田山火頭就立刻反應了過來。
“學園都市統括理事會的理事長?”種田山火頭再次確認。
麵前的女人點頭道:“學園都市統括理事會第一任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
“那幫助我們又是什意思,納米級的線性情報收集器,不就是你們「學園都市」做出來的東西嗎。”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問道。
其他人的心中也有相同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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