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了山神廟,一路往東南方向而行。
林衝路上用雪擦幹淨了臉上的血跡,是以沒有人家驚擾。
三人走不多時,便見前麵有一處草屋,外麵雪大,不可久待。
陸陽推門而進,這間屋子有個火堆,中間坐人,一個老頭帶著四個年輕後生。
地爐麵燒著柴火,幾人頓時覺得溫暖了不少。
陸陽說道:“我等是路過的旅客,半路上遭逢大雪,身上衣服都被打濕了,可否借個火烤烤衣服,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老莊客看起來也是個明事理的:“你們自便吧!”
三人等到衣服幹的差不多了,卻見得爐火旁有個小甕,麵傳出酒香。
林衝說:“我今天白日打了一葫蘆酒,現在還剩一多半,咱們將就分分吧。”
武鬆向老莊客問道:“老丈,你這可還有什壇壇罐罐的,借我們熱個酒吧。”
老莊客說:“甕子是沒了,就幾個碗了,經不起燒。”
陸陽勸解道:“涼就涼了喝,不妨事。”
武鬆見酒隻有半葫蘆,根本不可能夠三個人分。
光自己一個都嫌少。
於是他向老莊客問道:“老丈,我這有些散碎銀錢,這酒賣我們一點如何。”
老莊客說:“我們每日輪流看守米倉,如今已經四更天了,天氣正冷,這點酒我們自己還不夠,哪來的多餘分給你們。”
陸陽直接掏出了一錠一兩重的銀子道:“您看這個價錢如何。”
那幾個莊客眼睛都直了,一兩銀子別說是買這壇酒了,足夠他明天去附近最好的酒店好好撮一頓了。
“誒!好說好說!我這還有兩個瓢,幾位慢用。”
三人吃完了酒,頓時覺得身體暖和起來。
莊客雖然凍得發抖,但是掙錢嘛,不寒摻。
三人等待天色稍亮,大雪漸消的時候出來了草屋。
武鬆還是有點憤憤不平:“哥哥為何要給他恁多的錢財,那壇濁酒最多隻值二十文。”
陸陽說:“二郎沒聽那老頭說,他是在這看管米倉的嗎?這方圓幾十地都是柴大官人的產業,那老頭肯定也是柴大官人的莊客。柴大官人待咱們以禮,咱們也不能讓他麵子上下不來台。出門在外能用錢解決,就盡量不要起衝突,指不定那個犄角旮旯就突然鑽出一條毒蛇咬你一口。”
三人行至半晌,忽見前麵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莊園。
門口的莊客見遠處過來了三個人,原本並未放在心上,還以為是來混吃混喝的閑漢。
可是當這三人走近之後,為首的那個老莊客卻臉色一變,殷勤萬分的上來迎接。
“這不是陸官人和武二郎嗎,小人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陸陽道:“無妨,我們昨天在外麵吃酒,吃到一半被大雪封了路,今天早上才回來。柴大官人在莊上嗎?”
莊客道:“大官人正在正廳用飯,我領幾位過去。”
陸陽笑著又給了銀子。
現在的陸陽,每天都有幾百兩銀子入賬,十的還真不放在心上。
柴進正在吃飯,卻見一莊客來報,隻說是陸陽陸官人前來。現已到了二進院子。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相迎。
陸陽領著武鬆和林衝到了柴進莊園正廳外麵。
柴進正好迎上來:“陸兄不是走了嗎?怎又回來了?”
陸陽笑道:“難道柴大官人不歡迎我嗎?”
“哪話,我巴不得陸兄在此安家,咱們也好朝夕相處。”
幾人笑著進了正廳,分賓主落座。
柴進在外麵還沒細看,現在坐下一觀,方才站在陸陽身側的那個蓬頭垢麵的漢子竟然就是林衝。
他慌忙道:“林教頭為何在此啊!”
林衝說:“此事一言難盡。”
隨後三人將陸謙的謀劃,還有火燒草料場之事細細的如實相告。
柴進聽完感歎道:“林教頭命途多舛,幸好有陸兄相護。哥哥請放心,先在小弟的莊園住下,那滄州府尹不敢到我莊園搜查。以後之事,可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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