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正在山上飲酒,忽聽得嘍囉來報,說是朱貴頭領找自己有事。
他跟著來報信的小廝一路行船來到了李家客店。
隻見朱貴早已在碼頭等侯。
“林教頭,可讓我好等啊。”
林衝問道:“朱貴兄弟尋我何事啊?”
朱貴眼睛一斜,示意林衝進麵說話。
兩人來到了間。
朱貴連忙道:“剛才石碣村捎來口信,林娘子馬上就要臨盆,請教頭速速前往。”
林衝腦子嗡的一下。
喜悅伴隨著熱血衝上了大腦。
他雙手像鉗子一樣抓住了朱貴的肩膀,搖晃著說道:“真的嗎?我要當爹了!”
朱貴麵色酸爽的說道:“這還有假,你快去吧,這我幫你遮掩。”
林衝謝過朱貴。
他換上了早已準備好偽裝服,在臉上貼了張狗皮膏藥遮擋金印。
順著間隱藏的地道一路到了酒店外的一片高草叢。
朱貴收拾好了東西,就在這獨自飲酒。
酒店全都是朱貴的心腹,不怕事情敗露。
這也不是他們頭一次幹這種事了。
當初陸陽上梁山時就發現了朱貴跟其他人不一樣。
他心思細密,精通話術,辦事利索,隻是武藝不強。
也算是山寨元老之一。
可王倫隻讓他做一個看管酒店的頭目。
他雖然和杜遷宋萬關係尚可,但對王倫卻早就心有不滿。
甚至朱貴頭領之位,還是王倫為了製衡林衝才提上來的。
直到現在都未曾結拜。
陸陽之後便逐步與他接觸,他也發現陸陽誌向遠大,非王倫能比,但是兄弟義氣驅使著他,他不會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
直到林衝上了梁山。
朱貴仰慕林衝威名與驍勇。說什也要將其留下。
這卻正中陸陽下懷。
隨著朱林二人友情的逐漸加深,一邊是杜遷宋萬兩個老兄弟,一邊是林教頭這個新交的好朋友。他夾在兩者中間很難做出抉擇。
此時陸陽卻說了:“我明白朱頭領的義氣,但是林教頭娘子現在我莊上,馬上就要臨盆,林教頭時不時的就要去看看。你也知道我跟王頭領有些過節,未免他誤會,再起波瀾。這些事情不便讓他知曉,還請朱貴兄弟幫忙遮掩一二。”
陸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朱貴也就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此後林衝每次去石碣村看望家人,都是由朱貴在幫忙打掩護。
他沒有發現,他已經漸漸的偏向了林教頭這邊。
不止如此,就連杜遷宋萬也在投名狀事件以後就對王倫頗有微詞。
梁山上看似一團和氣,其實已經暗潮湧動。卻隻差一個細小的火星,便會引發驚天的爆炸。
林衝騎上朱貴早已準備好的馬,一路狂奔,向著石碣村方向而去。
他到家的時候,隻見一樓的客廳早就擠滿了人,
陸陽、阮氏兄弟、馬家的老爺子和長子馬伯還有張三李四,甚至連阮家三爺也來了。
三爺看見林衝過來,急忙上前迎道:“你可來了,你娘子剛進去一個多時辰。”
林衝問道:“孩子生下來了嗎,男孩還是女孩?”
三爺拿手拐杖一敲林衝的額頭。
“女人生孩子,第一胎少說得有八個時辰,哪有這快!”
林衝訕笑道:“是是,三爺說得對,我這是關心則亂。”
“我這閨女,真是受罪了,你以後得加倍的疼她知道嗎?”
林衝點頭道:“那是一定。”
林娘子和張教頭到了石碣村以後也結交了不少朋友。
張教頭和阮家兄弟的三爺一見如故,甚至讓自己女兒認三爺當了幹爹。
三爺雖然年紀比阮家兄弟的老娘大不了幾歲,但架不住輩分高。
這倒是整的阮小二他們平白比林教頭低了一輩。
後來大家也就說開了,各論各的,互不幹涉。
陸陽過來牽住林衝的手道:“兄長先來這邊坐下,你再急也幫不了嫂嫂分毫。上麵有本縣最好的穩婆和大夫,你隻管放心飲酒,等會抱孩子就行了。”
說是這說,可是林衝怎也靜不下心來。
時間漸漸過去,眾人也不再有剛開始的熱情,反而是為林娘子擔心起來,這已經過了九個時辰了。
不會是難產了吧。
林衝再也等不住,他起身就要上去查看情況。
三爺直接將他按回了凳子上。
女人家生孩子,丈夫不能進去,犯忌諱。
林衝可管不了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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