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蕭嘉穗離開了南陽城,徑直往齊國首都山東齊州府前進。
路上他一路走一路記下中原附近的地勢。
順便還擊退了一隻金軍的巡邏隊,保護了一隻逃難的百姓。
這隻百姓正好要前往齊國。
他便與這隻百姓結伴同行。
順便也能保護對方。
東京和齊國控製的應天府緊緊相連。
金軍南下時大批百姓隻有兩個逃跑方向,有的徑直逃往了應天,有的則是跟皇帝一樣選擇前往荊襄。
前往荊襄的人還是想當大宋的子民。
去應天的人大多是仰慕齊王仁義之名。
想在齊國定居。
應天府府衙在交界處大小道路都派駐了專門的官員和吏員。
分別給這些逃難來的難民登記造冊,隨後請他們前往兩淮。
陸陽控製山東數年,分別從宋朝,遼朝吸收了大量的難民。
山東人口稠密,資源已經難以容納新加入的百姓。
正好兩淮剛剛被齊國納入治下,正需要人去開墾田地,修建設施。
蕭嘉穗接下來和這些百姓不同路,於是便就此告別。
他獨自找到了正在此處值守的齊國官員。
“兄台有禮!”
那人回禮道:“先生客氣。有什事嗎?”
蕭嘉穗笑道:“沒事,隻是想問問去齊州怎走。我去齊州要辦點事情。”
“先生有什事情,若是需要我幫忙的,隻管說。”
“沒事,隻是問個路罷了。”
對方很耐心的給他指明了去齊州的道路。
連路上居住的旅店幫他介紹了。
免得他錯過了宿頭。
蕭嘉穗很驚異,齊國的這些官員和宋朝的完全不一樣。
宋朝的官員一般架子很大,若不是讀書人跟他們說話,他們一般都是愛答不理的。
眼前此人倒是頗為熱情,隻是不知他身居何職,又是什功名。
待我問他一問。
“多謝兄台指路,小弟這感激不盡。
敢問兄長高姓大名,現居何職?”
“好說,我叫何歡,是應天府留守司下民政處的主管。”
蕭嘉穗不了解齊國的官職。
不過聽何歡介紹,也知道這官職是應天留守司下主管民政的要職。
民政一直是當地大員最核心的權力之一。
若是宋朝的官製,民政之權,肯定是由知府或著留守長官親自實行。
此人的職位,應該是應天府留守負責管理民政的副手。
即便如此,地位依舊不低。
由此,蕭嘉穗便猜測齊國采用的是分權製。
一地長官統掌大權。
但其下又有多個副官分別掌控各項具體的事務。
互相之間並非絕對的統屬關係。
這樣便能讓各部分職能更加清晰。
也可以防止大權獨握於一人之手。
後來在齊國的觀察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是陸陽采用的分權之策。
就是為了防止地方官員一家獨大。
知府和留守名義上是長官。
但周內小事由各部門自行處理,大事則由會議討論決定。
這樣的體製不是沒有缺點。
要是擔任知府的人本事不高,說不定還要被下麵的人聯手架空。
但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禍福相依。
穩賺不賠,隻要好處不擔風險的事情是沒有的。
相對而言,陸陽覺得這樣更利於齊國的發展。
蕭嘉穗點了點頭:“兄台的職位可不小啊!不知是哪屆進士?”
何歡笑道:“嗨。我連書都沒讀過,哪算是什進士。”
說著他便撩起了左手袖子。
一條長達二十多厘米,猙獰恐怖的傷疤出現在了蕭嘉穗眼中。
“好嚴重的傷,這是?”
“我曾是魯大師手下的軍官。
在先登營中擔任指揮使。
還是幾年前,童貫那廝率領八都監來犯山寨。
我領兵頂在最前麵,殺敵無數。
可惜一時不慎,被一個小崽子砍傷了手,手筋都斷了一半。
還好安神醫妙手回春,將我治好。
可這隻手也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使用自如了。
對於我們這些當兵的來說,傷殘就代表著退伍。
大王仁義,給我們這些傷兵的撫恤足夠我們省吃儉用活過下半生了。
但當時我不願意離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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