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瑤將醫聖送入綺華閣後,就帶著蘇承沐回瑤華院用午飯。
誰知剛用好飯,便見到莫姨娘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拜見。
說是請主母巡視相府經營的金鋪和當鋪,並有些事情需要風若瑤的決斷,於是她隻能匆匆拜別蘇承沐,跟著莫姨娘出門了。
待回到相府,一進門就聽人回稟說醫聖在綺華閣出了事情。
風若瑤顧不得回瑤華院吃安胎藥,便帶著侍女和嬤嬤急急忙忙地來到綺華閣。
剛進綺華閣,隻覺樹影搖動,周圍一片安靜,臥房的房門緊閉。
門外夏荷規規矩矩地站著,低頭不語,春桃則好奇地扒著門縫探頭探腦地往麵看。
風若瑤徑直走上前去便要打開房門,夏荷連忙攔在她身前跪下:
“夫人,請留步,並摒退左右,這是小姐的吩咐。”
風若瑤雖然又急又疑,但聽說是雲華的主意,隻得摒退旁人,獨自站在門外,問道:
“小姐在房內嗎?醫聖呢?”
夏荷盡可能簡短地將事情經過闡述說了一遍,並說道:
“現下小姐隻好在醫聖的指導下,為自己療傷,期間命奴婢們守在這,不讓旁人打擾。”
風若瑤雖暗恨蕭姨娘母女和秋穗,但此時卻顧不得其他,隻是一味地擔心雲華:
“為自己治療?華兒還那小,怎做啊?”
“是母親嗎?”屋內傳來了雲華清靈的聲音,“請母親進來吧。”
夏荷忙應聲後退,風若瑤便輕輕地將門推開。
隻見雲華臨窗而照,窗外的斜陽照在她如瑩玉般光滑白嫩的臉上,暈出淡淡的柔光。
銅鏡中映出她的側影,一道血紅的傷口赫然在上。
雲華的纖纖玉指捏住一根銀針,正聚精會神地對著銅鏡穿針引線,而穿針的對象是她臉部外翻的傷口。
隻見她神色鎮定,穩穩地將銀針穿過傷口的一側,頓一會兒,找準出口時在王江籬的肯定下便快速地穿出,將線輕輕拉緊。
然後輕籲一口氣,繼續將針回穿。
由於緊張,雲華的額角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你已經了解縫合術的要點和流程了,但是要傷口愈合地更快更好,下手時不光需要醫術,也需要繡花時的柔和及美感。”每次下針時,雲華的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王江籬的這句話。
看到此場景,風若瑤震驚之餘又心痛難耐,卻又不敢出聲,隻能用手帕緊緊捂著嘴,眼淚卻止不住地撲簌簌掉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雲華終於縫完了整道傷口。
而此時她已耗盡自己的精力,拿著銀針的手已微微發抖,銀針上也被浸上了一層薄汗。
“嗯,可以了,”王江籬趴在雲華的臉旁仔細查看傷口後說道,“現在按我之前說的方法打個結就行。”
於是雲華開始打結。但是因為角度不對,她的手被別著,針又因為沾了汗水十分濕滑,雲華怎都打不成那個結。
王江籬舉著兩隻粽子手在旁邊幹著急,卻無能為力。
風若瑤見狀連忙走上前去,輕輕坐到雲華的對麵,接過雲華手中的銀針,沉聲對王江籬說道:“我來,請醫聖告知如何打結。”
風若瑤根據王江籬的描述打了個完美的結,然後找了個小剪刀將絲線絞斷。
“完美!”王江籬笑道,“現在將雪蓮玉容膏塗到傷口上,事半功倍。”
風若瑤連忙起身去拿雪蓮玉容膏,邊拿邊疑惑地問道:
“請問醫聖,這線什時候拆掉呢?留在傷口上會不會有什其他不好的影響呢?畢竟多了些針眼”
“不會,”王江籬肯定地說道:
“我的這些絲線是羊腸膜和魚肚膜經過特殊工藝製作而成的,可以被皮肉吸收,沒兩天就化沒了。
我這銀針也是經過設計的,而且足夠細,所以雲華的臉部皮膚雖然非常水嫩,也不會有影響。”
聽到王江籬解釋,風若瑤和雲華均嘖嘖稱奇,放下心來。
風若瑤幫雲華塗上雪蓮玉容膏後,又細細地將藥膏貼到她的傷口之上。
看到雲華度過危機,風若瑤注意到王江籬兩隻包紮得厚厚的雙手,眸光微暗,慍怒地說道:
“蕭姨娘越來越膽大妄為了,竟敢對您下如此狠手。我這就請相爺來好好地審問她。”
“母親,上回我們商量的,需找出秋穗握在蕭姨娘手中的把柄才可。”雲華連忙阻止道。
“放心,胡嬤嬤才查到,秋穗有個弟弟,名叫秋子,和蕭菲院從往過密,怕這就是秋穗的把柄。我已經讓胡嬤嬤帶人去找秋子了。”風若瑤娓娓道來:
“而且胡嬤嬤還查到,這秋穗原是出身風塵。她家貧困,將男孩賣入相府,卻為了多賺幾兩黑心錢將女孩賣入了青樓。
後來蕭姨娘通過秋子知曉了秋穗,便將她從青樓贖了出來,將她的過去刻意抹去後,作為新人安插在了綺華院。說來這蕭姨娘對秋穗算是有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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