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決心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一露從白 本章:第30章 三十、決心

    三十、決心

    北城陸家老宅。

    九月的天氣仍舊暑氣未消,午後避過散漫的日光,陸時年在前宅庭院的樹林間,讓人做了一個簡易的吊床,旁邊矮幾上放了飲品還有一個正在播放戲曲的筆記本。

    他聽的是馮夢龍的《玉堂春》

    正聽到精彩處,臉上一片冰涼,他還以為是下了雨,入眼見一個20出頭的女生。

    她拿了矮幾上的杯子,正沾了水甩在他的臉上,陸時年也不在意臉上的水珠,隻說:“六姐,你今天不用上學啊?”

    小六陸時欣搖搖頭,一副你終於猜錯的表情,“這次你可算看錯了吧,其實我是你七姐。”

    小七是陸時然,和陸時欣是四叔的一對雙胞胎女兒。

    在陸家他們少有人能分得清她們兩個。

    陸時年嘴角扯出一抹笑,“姐姐,你肩膀上有個小蟲子。”

    陸時欣啊地一聲慘叫,手忙腳亂衝陸時年喊道:“小九,快,快幫我弄下來。”

    躲在暗處的陸釋然無奈走出來,“我就說,你這智商還想騙過他這人精。”

    陸時欣這才知道陸時年是在戲弄她,她氣憤不過,走過去直把陸時年的吊床搖的七上八下,在陸時年的假意求饒下這才罷休。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發型,甚至穿著身高都看不出有什不同,她們倆剛才在老太太那出來,直把她迷得暈頭轉向,隻是這樣的成就感在陸時年這接連挫敗下來。

    陸時然蹲下,湊到陸時年身旁,好奇地發問,“小九,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到底是怎分辨出來我們的呀,竟然從來沒有出錯過。”

    對於這樣的樂趣,陸時年自然是不會輕易供出,隻打了啞謎說:“因為,六姐姐就是六姐姐,七姐姐就是七姐姐啊,哪有為什。”

    這不等於什都沒說嘛。

    陸時欣插畫道:“我們聽奶奶說,小九失戀了,這才好心過來看看你,還以為你會一個人躲在角落偷偷哭,沒想到你倒好,看來是我們多想了。”

    聽完她說的,陸時年終於顯出少年才有的幾分扭捏,他別過臉,“別聽奶奶瞎說,她知道什呀。”

    “奶奶是不知道呀,可爺爺知道啊,他告訴奶奶,奶奶再告訴我們,大家不都知道了?”陸時欣說完,又神秘兮兮問道:“是你去臨城遇到的姑娘?”

    陸釋然也好奇,“還有不被咱們小九迷惑的女生,當真不簡單,我也想見見真人了。”

    聽見她提起,陸時年腦海又浮現出那天晚上,少女眼神清冷地告知他,她不喜歡他。

    為此他苦惱了多日,也思考了多日,可卻始終不得解。他無法斷定令思灼說的,喜歡八哥是真心話,還是為了氣他一時衝動說的假話,他想得頭疼欲裂,索性回了北城,偷得幾日閑。

    不過這幾日著實有些長了點。

    三人正在閑聊,大老遠就能聽見陸時鋒的說話聲,小六和小七見他從遠處走來,隻來得及和陸時年說一句,“改天再聊。”

    兩個人如見了老鷹的兔子般,逃命似的跑了。

    陸時年倒是有聽到一些傳聞,這位休假在家一段時間的二哥哥,在得知兩個如花般的妹妹在學校竟然早戀的消息後,帶著部隊上的兄弟直接殺到她們班,估計在去之前也做過功課,直接找到了當事人。

    據說,把兩位當事人嚇得不輕,當天便和她們提出了分手。

    小六小七為此還合力暴打了這個好心辦壞事的二哥,但是陸時鋒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如果我是哥哥出手,一下就幫你們認清了他們的真麵目,這叫什,及時止損。你們要相信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

    關鍵是,經此一事,她們的名聲不僅整個年級知道了,整個院係也都知道了,陸家姐妹有十個哥哥,的傳聞。

    這下好了,陸時鋒不是棒打鴛鴦,是直接把整個塘給填了,以後再想談隻能另謀出路了,何其艱難。

    陸時鋒老遠就見到她們,還沒打招呼就見兩人活見鬼般,走進了還問陸時年,“小六小七跑什?”

    如果她們在場一定會掐著他的脖子問,我們為什跑,難道你心就沒點數嗎?

    可惜,陸時鋒要是有這覺悟,還不至於單身到快30。

    陸時年不搭他的話,顯然對於上次突然無約而至,讓他措手不及,以及後來和令思灼發生的事心中有氣,專挑了他的痛腳問:“哥,大姐姐說你出國執行任務遇上嫂子,怎就見你回來,嫂子人呢?”

    陸時鋒吃癟,對於到處散播他八卦的同胞姐姐陸時晴,他真是恨得咬牙切齒。隻要她知道,陸家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知道陸時年明知故問,話不多說,一記爆栗襲來,卻被陸時年巧妙躲開,他順勢坐起,吊床還在繼續搖晃。

    “你小子有進步。”

    陸時年笑嘻嘻地回,“不敢不敢,沒有嫂子伸手好。”他又躲過陸時鋒的一擊,這下都躲在了樹後年,嘴上不停,“聽說,你被嫂子幹趴下了,爺爺要是知道了,估計笑得假牙都要掉出來。”

    陸時鋒接連幾個招式都被陸時年躲開,“我咋說你這招式這眼熟呢,老爺子也忒偏心,老楊我都問他要多少回了,就是不舍得,沒想到在這兒備著呢。”

    “要是以後嫂子來了,我讓老楊跟嫂子過幾招。”

    三句不離嫂子,陸時鋒性子直爽,最是抵不過陸時年的彎彎繞繞,不過這會兒也察覺出點兒什了,“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咱家,可就你最記仇,要是哪讓你不痛快了,跟哥哥說,要真是我做錯了,對不起又不是說不起。”

    陸時年這才停了手,他拿起矮幾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也不接他的話,轉了話頭問道:“聽說八哥最近要進你們部隊?做一個科研項目?”

    陸時鋒也拿了一條毛巾,他嫌杯口小,直接提起壺猛喝一口,“你打聽這個做什,涉及機密的我可不能說。”

    “我又沒問,你緊張什?我隻是想問他什時候結束?”

    “應該就這兩天的事兒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怎不打電話問他呀?”

    陸時年扶額,“進了部隊,那是好聯係的?”

    陸時鋒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那我讓戰友幫你問問,看具體什時候,到時候給你電話。”

    他本來就是路過,現在不僅是他,小九也成了最近家的熱門話題,大概經曆也跟他差不多,這才過來陪他打兩拳,舒舒心。

    “這會兒心情好點了沒?”

    “嗯。”

    “女生嘛,隻要你窮追不舍,就沒有追不上的。就像我,不要輕言放棄,我已經重新申請出國執行任務了,到時候非把她綁回來不可。”

    嘴上說著勢在必得的話,眼睛卻飄忽不定像是做了什虧心事一般。

    “信任是彼此發展的基石,談戀愛最忌諱欺騙,你隻要不犯大忌,小打小鬧都很正常,我還被她打斷了一根肋骨呢,男人,不在怕的。”

    陸時年越聽心越沉,他說的幾條,招招踩在他的死點上。一時之間,陸時年甚至覺得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招惹這個愣頭青幹嘛。

    他應該學六姐七姐那樣,遠遠看見就要避開。

    到了晚上,照舊練完拳,剛回到房間,就被告知太太已經在客廳等他了。

    陸時年簡單洗漱了一下,喬杉杉端了碗燉湯給他,“最近天氣熱,湯湯水水要多喝點。”

    他盛了一碗先遞給喬杉杉,“我下午陪老太太吃過了,你喝吧。”

    喬杉杉向來是慢性子,什話總要思前想後才會說出來,“現在都九月中旬了,你還沒去學校的打算,是不是擔心你爸爸那邊?”

    在八月陸時年回北城沒多久,陸振宇自從得知喬杉杉和魏磊確定了關係後,就頻繁過來找茬。

    陸家老宅有老爺子坐鎮,他沒膽量興風作浪,倒是醫院三天兩頭去找人麻煩。

    剛開始喬杉杉還瞞著他,直到後來,魏磊和陸振宇正麵起了衝突,兩人不僅動了手,都還不同程度掛了彩。

    陸老爺子知道後覺得臉麵盡失,就讓老大陸森宇專程去了一趟魏家登門道歉,魏家倒是好相處的,隻調侃說能把他們家出了名的書呆子逼得動手,也是不一般的人物。

    這件事也就這過了去。

    後來陸時年回來知道後,就找了國外的同學,黑了陸振宇的公司,把他和任秋敏的醜事揭了一二,近段時間他都在忙著處理,因為自己醜聞而給公司帶來的負麵影響。

    想必光董事會那就能把他忙得焦頭爛額,更別說分心做其他的事了。

    這些都是他暗地做的手腳,喬杉杉還一無所知。

    “聽說他最近公司經營方麵出了點問題,這一忙估計要到年底了。”

    聽著喬杉杉斷斷續續說起陸振宇的近況,陸時年倒是沒有多少感覺,她說的事大多都有他的手筆,比如在他簽訂重大合作項目時,使一點小絆子,倒不至於把生意攪黃了,但也夠他喝一壺的。

    陸時年乖乖喝完,“媽,他那邊你不用擔心,大伯不是說了,再有下次絕不輕饒,。咱們家大伯最是說一不二,有威嚴。”他似是想起什,又問道:“魏叔叔的鼻子沒事吧?”

    “休息了這多天,已經沒事了。”喬杉杉說完,又繼續道:“你魏叔叔說,趁你在北城,想咱們一起吃個飯,媽媽就是來問你意見,要不要見見?”

    陸時年沒有遲疑,“好啊,聽你的。”

    得到陸時年的回複,喬杉杉一陣欣喜,“那時間地點訂好了,我告訴你。”

    臨走時,喬杉杉這才吞吞吐吐地問:“聽小二說,你失戀了?”她拍拍陸時年的肩膀,安慰道:“你現在還小,感情多經曆一些也是好事。”

    這個話題她著實不知道該怎進行下去才好,陸時年聽到又是陸時鋒這個大嘴巴做的好事,眉尾氣得都要翹起來,他生生壓住火氣,隻推諉道:“媽,小二那嘴什時候說過人話,別聽他話說,天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我也要睡了。”

    “你這孩子,怎說話呢,那是你二哥哥,要懂禮貌知道嗎?”

    陸時年著實不耐,連連點頭稱是,好不容易送走喬杉杉,他倒頭躺在床上。

    窗戶沒關,有風鑽進來,卷起窗簾又吹動床幔,帶著夜的寒氣,拂在臉上清清涼涼的。

    他正沉默地閉著眼,手機□□傳來消息的聲音,是江茂發來的信息。

    江茂:哥,我們今天幹了一件大事!(附帶一個酷的表情)

    之前猜中他和徐佩關係的賭約還有效,和江茂定下來每天匯報學校生活的各種消息的約定。

    所以對於令思灼的大體動向,他還是知曉的。

    陸時年拿起手機,發過去一個問號。

    江茂:我真的佩服我姐,(隻是私底下這稱呼)我們一起給教育局打了舉報電話。

    看到這,陸時年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真是年少無畏,什事都靠一股衝勁兒。

    陸時年都已經撥打了他的手機號,直按到最後一個數字,又重新撤銷。

    陸時年:你把事情前因後果,原原本本說一遍。

    盯著屏幕長長的一篇文字,陸時年甚至可以想到,接下來幾天令思灼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每個部門都會說是匿名舉報,可是舉報人信息泄漏的事情屢見不鮮。

    是有意還是無意不言而喻。

    他估計沒錯的話,這件事明天吳春蘭就會知曉,憑借副校長的手段,最晚下午就可以知道舉報人的名字。

    不知道該誇她聰明還是笨,既然知道把江茂隱去,為什就不知道報上自己的名字會引來怎樣的麻煩?

    他起身下床,換了衣服出門,管家標叔緊跟其後,卻被陸時年攔了下來,“我去大哥那一趟,要是明天我還沒回來,老爺子那你隨便找一個借口糊弄過去。”

    他本要出去,似是又想起什,直拐老太太院。

    標叔也不問他是由,默默退了下去。

    陸家住宅偏僻,所以除非節假日,他們同輩很少會來這,從這開去市中心隻車程就要三四個小時。

    好在現在夜深,路上的車輛不多,沒有擁堵,開了三個小時多一點,到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半。

    陸時年在自家酒店住下,在酒店經理的引領下順利入住下來。

    他隻短暫休息了一會兒,待天明便往陸時景那趕。

    陸時年到時,陸時景正在吃早飯。

    對於陸時年的突擊來訪,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了,看誰來了?”

    “大哥,這是老太太做的玫瑰糕,奶奶知道我要進城,特地囑咐我帶來給你嚐嚐。”陸時年從食盒拿出幾塊做好的點心。

    陸時景拿起嚐了一塊,“是老太太的手藝,還和小時候的味道一樣。這還是我沾你的光,多少年都沒吃過了。”

    陸時年嘿嘿一笑,“這可是老太太特地給你做的。”

    “你小子別嘴貧了,我可不信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給我送吃的。我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參加,趕時間,你要有事啊,趁早說,別一會兒說了,我沒時間,你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還是大哥英明,”陸時年拉了凳子湊近,“我確實是有事,不過呢,對你而言就比芝麻還小的小事。”

    “比可別給我戴高帽,是不是小事,我得先聽了再說。”

    陸時年詳細把臨城一中的事說了一遍,“我同學就把這事報給當地教育局了,不過你也知道,這事吧,說大它也不算多大的事,說小吧,我不知道是不知道,這知道了,同學情誼在這兒擺著,總不能作壁上觀吧。”

    陸時景慢條斯理地把粥喝完,“你這教育局的事得去找咱三叔,我一個紀檢的,也管不到教育局上。”

    料到他會這說,陸時年回道:“我這不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大哥跟前好說話,我要被他逮到開學還在這晃悠,還沒等我開口就被抓去上政治課了。”

    三叔陸新宇人民教師出身,雖然後來進了教育係統,但是為人做派仍舊保持著當老師時的作風,這一點陸時勉絕對繼承了三叔的基因,陸家最正派耿直的人。

    “你小子總算有怕的了,整天無法無天。”

    “所以大哥,你就當是我給你吐槽,過兩天我就回臨城了,到時候等你好消息。”陸時年站起身,隨手又拿了一個小籠包,“張姐這手藝越來越好了。”

    站在身後給陸時景盛湯的張姐聽見陸時年的誇獎,兩隻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條線,“謝謝小少爺誇獎。”

    陸時景回他,“你統共也就能再玩這兩年,到時候可別再哭著來求我了。”

    “誰叫你是我大哥,有困難找組織,我得努力向組織靠攏不是,護身符可不能丟了。”

    “看你貧到什時候,這事我給時潔說說,大概就這兩天時間吧。”

    陸時潔是陸時勉的姐姐,家排行老五。

    陸時年知道陸時景工作忙,沒耽誤他多長時間,等他趕回陸家老宅,收到陸時鋒的消息說,話已經稍到了。

    等了不到兩天,他在樹下乘涼的時候,下麵有人說陸時勉回來了。

    “二哥讓人給我捎信說,你找我?剛好項目要暫停幾天,我就提前請假回來了。”

    陸時年因為和陸時勉年級相差最小,所以兩人關係也最好。陸時勉從小就是這樣,不管長輩還是同齡人對他的評價總是謙遜有禮,做人周到。相比他,陸時年可謂是反麵教材了,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陸時勉在他旁邊的躺椅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飲盡,“現在都開學了,你還不去臨城,真當老爺子沒脾氣?”

    “爺爺自從知道我連續年級第一之後,就覺得我還不如在家呆著。”

    “也就老爺子吃你這一套,聽二哥說,你最近失戀了?怎回事?”

    陸時鋒那個大嘴巴!陸時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怎在他嘴就直接被判了死刑呢?我對未來還是充滿憧憬的。”

    “對了,你那個同學呢?後來你們關係怎樣了?”

    想起令思灼,腦中浮現的就是她無情的樣子,要是真的沒鬧僵,那他何苦在臨城到現在。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陸時勉在部隊遲遲回不來。

    他長歎一口氣,“你現在可是人小姑娘心中的大英雄,我卻成了十惡不赦的奸佞小人,現在已經是同學關係了。”

    聽著他裝腔作勢的吐苦水,陸時勉笑他,“活該,這都是你自找的,你當時認出她要坦坦蕩蕩地告訴她,興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陸時年嗤笑一聲,真真明白了什叫出場順序很重要這句話,她印象深刻的從來隻有身穿軍裝英姿颯爽的陸時勉,他連在她夢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他也想坦蕩,關鍵自己當時做了什混事呢?起先懷疑她是騙子,拒絕幫忙,後來對她冷嘲熱諷,極盡挖苦。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那個,哥,你覺得她怎樣?”陸時年摸摸鼻子,終是問出了盤桓心中多日的疑問。

    “挺好一姑娘的,落落大方,長得眉清目秀,看著脾氣也很好,家教應該很好。”

    一連串都是誇讚的實話。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親眼所見,他也會認同陸時勉的話。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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