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李菁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一露從白 本章:第32章 三十二、李菁

    一班最開心的莫過於換了一位新的班主任,一個四十出頭,即使留著地中海發型,仍舊每天把發型打理地一絲不苟的男人。

    第一節上課,沒有長篇大論,隻有簡短的一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高新,現在開始上課。”

    高新是和吳春蘭截然不同的教學方法,他解題思路多樣,不拘束一種解題技巧,並且從來不會唯成績論來評判學生,排座位也是根據學生的成績取長補短,相互促進。

    是一個不唯成績論的老師。

    特別是在陸時年又一次霸榜之後,高新站在講台上反倒開導他們說,“天才和勤勉的界限我們一直無法確定,但是勇於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是我們的一種大度。希望同學們再接再厲,我們隻跟自己比,隻要自己在進步,那就是無悔的。”

    一班大多受到的是吳春蘭打壓式的教育,現在高新卻告訴他們,普通人和天才之間就是有差距的,我們不需要樹立多遠大的目標,隻要跟自己比就好了。

    “當然,我們也要善於在失敗中做總結,這樣才能不斷進步,咱們一班沒有年級第一,但是你看從第二到第十我們是全包的,這說明天才始終隻是少數的,勤勤懇懇耕耘,收獲總是多的。加下來是糾錯的時間,大家有問題隨時提問。”

    高新結束之後,許愷稱讚道:“有格局。”

    張劉林湊過來,“我們要感謝咱們班的女神,是她帶給我們了光!”

    旁邊的呂達噗嗤一聲,忍住笑說道:“張劉林,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啊?”

    “驢大,我說錯了嗎?要不是思灼同學,我們能迎來一位這好的老師嗎?你就知道笑,笑能帶來光嗎?”

    許愷接話說:“不能。”

    呂達切了一聲,“說的跟你有什貢獻似的,上次七班來個表白的,你倒是也替思灼同學擋一下唄,就會看好戲。”

    “哎,你說這話就有毛病了啊,我怎知道思灼是什意思呢?萬一人有好感,我貿然出手不是好心辦壞事嗎?”說完,張劉林笑著朝令思灼詢問道:“你說是吧,思灼?”

    令思灼隻顧低頭糾錯,幾人的她話根本沒有入她的耳,隻好問:“什?”

    呂達說:“沒事,”他話頭一轉,八卦道:“思灼,咱年級第一是不是喜歡你呀?”

    令思灼手下的筆一頓,許愷接話說:“何以見得?”

    張劉林搶話說:“這不明眼人都看出來嗎?要不上次七班那個,剛表白玩就被咱年級第一一頓冷嘲熱諷,最後你沒見落荒而逃多狼狽。”

    呂達扭過頭又問:“你啥意思啊?你倆?”

    興許是幾人討論地太過投入,全然沒有注意到高新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旁邊了。

    班主任和風細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們倆在這兒說什呢這起勁兒,大聲說出來也讓大家高興高興。”

    呂達嘿嘿一笑,“我們在說能有老班這優秀的老師教導,是大家三生有幸,我們肯定能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創下再創輝煌。”

    班同學對他這麵不改色拍馬屁的本事著實佩服地五體投地,高新臉上仍舊帶著和煦人心的笑,“既然這樣,你倆就給大家即興表演個節目吧,也給大家枯燥的做題生活助助興。”

    高新話音未落,後排幾個學生就帶頭鼓起了掌,然後帶動整個班級掌聲雷動起來。

    剛好是臨近下課的時間,同層的其他班級聽見一班的動靜都不明所以,一到下課鈴都紛紛湧到一班的門口觀望。

    張劉林和呂達也不扭捏,倆人做同桌這幾天別的沒長進,就是這默契與日俱增,兩人當下站起來給大家表演了一段相聲,話語連珠,形態大方,呂達本來長得就帶幾分喜感,幾個扭捏作態的動作做得惟妙惟俏,引得教室內外一片哄堂大笑。

    接下來的物理課老師也格外體貼,特意延後了幾分開堂。

    下午放學,陸時年有事就隻剩江茂和令思灼同行。

    一路上,江茂幾次欲言又止,令思灼都視而不見,最後他還是沒忍住,問道:“你跟他最近是怎了呀?”

    除了他有時候會說幾句話之外,一路上他們都是沉默,這樣的氣氛再這繼續下來,他都要瘋了。

    令思灼回道:“什怎了?”

    “你明知故問,從他這次回來,你們明顯就不對勁,還有上次舉報的事之後,好幾個去你們班給你表白的,也都是陸哥給你擋下來的,現在都傳到我們文科班了。”最後江茂總結性地問道:“陸哥是不是喜歡你?你怎想的?”

    令思灼幾乎脫口而出:“我不喜歡他。”

    江茂反問她,“為什?”

    “我就應該喜歡他嗎?”

    江茂撓撓頭,為難地說:“也不是,就覺得拒絕他那樣的人挺難的。”

    似是發覺令思灼情緒不高,他又加了句,“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左右改不了你們跟我的關係,你還是我的親人,他還是我的陸哥。”

    見他這樣,令思灼嘟囔一句,“你倒是看得開。”

    “不過,我最後肯定還是站在你這邊的,誰讓你是我姐呢。”

    猛然聽見這句姐,令思灼隻覺得千頭萬緒湧上心頭,眼眶也有點發紅,她像是要掩藏自己的情緒,說了句無聊,腳下一蹬,甩出江茂一大截。

    夕陽之剩餘一點紅色,周邊的天空被染成了粉紅色,有一大片雲朵被鑲了一層金邊,變得聖潔無比。晚風吹拂在臉上,她嘴角彎彎,眼也變得微潤。

    “哎,你等等我呀,騎那快幹嘛,真是的。”

    身後是江茂奮力直追的聲音。

    去年令思灼因為晚到,錯過了校秋運會的時間,並不知道以往是怎樣的。

    這次,高新接到校通知便告知他們,這次秋運會開場要與以往不同。學校充分聽取各屆師生的意見,除去往屆的常規表演,每個年級也準備一個節目,同年級之間先預賽選拔,最後選出優秀參賽選手在開幕式上表演。

    高一是啦啦操,高二是響扇舞,高三則是武術表演。

    這次不拘文理,沒有男女組合之分,先自由組織進行預賽,最後人員由評委老師選拔,再進行最後的舞台表演。

    秋運會計劃17到19號三天時間。

    所以,在十一之前,最後選拔參賽的任務就要完成,這樣就可以利用國慶期間進行緊張的排練。

    令思灼向來不怎熱衷這類緊湊型的活動,相比踴躍報名參加的吳悠,令思灼可以說是消極對抗了。

    直到吳悠找上門,她勾了勾指頭,許愷便乖乖給她讓了座,“灼灼,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午飯之後趴在桌子上想要午休的令思灼抬起頭,催促她趕緊說完趕緊走,“不分先後,你趕快說。”

    吳悠握住她支起來的胳膊,一臉高興地說,“那我先說好消息,那就是,我對我們小組進決賽有著十有十穩的信心。因為我們小組新加入了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悍將。”

    令思灼哦了一聲,“那恭喜你呀。壞消息呢?”

    緊接著,吳悠降低了聲音,在她耳邊用絕對溫柔的語氣說道:“也不算是壞消息吧,就是,”令思灼見她說話吞吞吐吐,又把頭埋在胳膊。

    “你別睡呀,我說,我說的那個高手,就是你,我剛才偷偷幫你報名了。”

    其實在吳悠說出自己名字時,她就像提前有了心靈感應一般,心跳也跟著突地漏了一拍。她猛然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吳悠!”還好現在教室隻稀稀落落坐了幾個人,吳悠連忙扯了她走出教室。

    她雙手合十,一副求饒的表情,“你舞蹈功底那好,我也是不忍心我們這些平民錯失良機,你就當活菩薩可憐可憐我們,讓我等凡人一睹仙女跳舞,大飽眼福吧。”

    還沒等令思灼開口,吳悠劈啪啦就是一頓忽悠,一頂大高帽就這先扣在了她頭上。

    眼見木已成舟,令思灼隻好無奈說道:“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不要對我抱太大的希望,我隻是你臨時拉來湊數的。”

    吳悠早已摸透了令思灼的性子,見她答應自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用個一兩成的功力就行。”

    結果隨便敷衍的令思灼最終被老師挑了出來,使出渾身解數的吳悠卻被刷了下來。

    老師給的評價是,令思灼的舞蹈散發著不經意間的隨性之美,而吳悠則是用力過猛,處處透著刻意。

    下場,林澄特意買了她一直喜歡卻沒舍得買的水晶球,還不忘肉麻補一句,“悠悠在我眼跳的最好了。”

    吳悠也不氣,一手拿過林澄用來安慰她的小水晶,豪邁地說,“不就是一場比賽嘛,灼灼進決賽和我進決賽是一樣的,我一樣高興。”

    林澄一把把吳悠摟入懷中,對幾人說,“看看,這就是我老婆的格局。”

    令思灼最見不得倆人的膩歪勁兒,還沒等她回避,台上喇叭響起,“前麵兩位同學,注意你們的影響。”

    在台上老師的注目下,林澄訕訕地鬆開了手。

    一旁的江茂幸災樂禍,“秀恩愛死得快,這下好了。”

    令思灼被舞蹈老師叫過去,過了一會兒,便見她有氣無力地走過來,詹銘銘上前問道,“老師說什了呀?看你無精打采的。”

    “托吳悠的福,國慶七天,全天無休,每天都要來學校排練。”

    幾人同時驚呼,吳悠怪叫道:“學校這黑?!”

    令思灼點頭,“老實說,學校這也是迫於壓力,這是一種新形式,所以要力求完美,第一屆先小規模試水,如果反響不好,就可能成為絕響了。”

    詹銘銘一副了然,最後總結說:“一中過去是過於保守了。”

    想起沒有了七天假期,令思灼看著眼前的始作俑者,悲從心中來,作勢要掐吳悠的脖子解氣。

    吳悠趕忙躲到林澄身後,“灼灼,你先別生氣,大不了我們天天陪你排練好了。”

    本來還在左右閃躲,替吳悠躲藏的林澄,即刻閃到了一遍,“請你把們去掉,隻有你。”

    幾人點頭。

    吳悠氣不過,“灼灼你放心,我這熱最講義氣,比那些隻能有福同享的人好多了,我跟你有難同當,我說到做到,明天咱們這不見不散!。”

    當時做出承諾的架勢有多凜然,過後就有多狼狽。

    吳悠的天天僅僅就維持了一天,與其說一天,不如說隻是露了個臉。

    晚上令思灼躺在床上,一天的高強度訓練已經讓她覺得渾身都散了架。

    他們一共有18人,9名女生,9名男生。訓練第一天,大家都處於一個磨合階段,況且都是有舞蹈功底的,心氣兒自然也都是誰都不服誰。

    一個舞蹈動作,一個表情,老師都極盡講究,響扇舞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有的連扇子都打不流暢,更別說是連續的一個舞蹈動作了。

    別看響扇舞,舞蹈動作簡潔,但是對個人體能,力度,美的展現,都有著不小的要求,更重要的更是對自己舞蹈功底的考驗,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最後也隻有兩個人的動作勉強達標。

    令思灼雖然說也有些許舞蹈功底,但是離老師的達標也還有不小的距離。中場休息的時候,她見有幾個女生結對去找舞蹈老師,商量更改編舞的問題。

    過後她才從李菁那聽說,是因為這個舞難度實在是有點大,所以那幾個女生覺得這高強度的訓練吃不消,即使練了也未必有完美的預期。結果被編舞老師勸了回來,說這已經遞交給學校同意的,並且校領導覺得這也是宣揚民族傳統的途徑,要改是不可能的,要她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如果實在吃不消,訓練第一天也來得及調整。

    言外之意,就是換人不換舞。

    被舞蹈老師這一激,哪還有人在提換舞的事,練舞的性子都韌,一個個都隻咬了牙的堅持,況且,這是在全校師生麵前露臉,能站上那個舞台的,也都是全年級最優秀的舞者,難得機會,斷是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令思灼也是今天集訓報名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李菁也進了決賽,隻是她站在最角落的地方,如果不是老師讓自己報名,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她這個後桌,莫名讓她想起日本怪誌的滑頭鬼,雖然兩人前後桌一段時間了,除卻上次,兩人之後便無交集了,她甚至時常關注不到李菁的存在。

    就像今天排練,兩人出自同一個班,還是前後桌,按理說兩人也應該有些許互動才是。可休息時間她一個人就無聲無息躲在角落,令思灼本著前後桌還是要照顧一下的,主動遞了水給她,兩人這才說上了話。

    通過兩人的交談,令思灼敏銳地感覺到李菁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你來我便往,但是小心隱藏的疏遠感還是讓她覺得有些許不適。

    她半躺在床上,把腳倒立牆上,好讓腿部血液循環一下。正閉目養神,手機傳來聲響。

    令思灼點開對話框,是張豔玲發來的消息。

    她問自己有沒有喜歡吃的,十一過來給她帶一些媽媽做的小吃食,像是怕她嫌棄一般,又著重強調了她媽媽做的要比外麵的好吃也幹淨很多。

    令思灼知道她不會無故跟自己說這些,八成還是因為上次補助金的事情,令思灼知道她心細,斟酌了一會兒問張豔玲,你媽媽會不會做糖糕?

    是一種油炸的食物,用開水燙麵,醒一會兒,然後搓成一個個圓餅,在麵包上紅糖,放在油鍋炸。趁熱吃一口,粘糯的外皮是濃稠甜膩的紅糖汁。

    小時候走街串巷有賣的,陶媛就會給她買上一塊,她可以攥在手吃半天。

    那邊張豔玲回複說她媽媽肯定會做,到時候回校的時候帶給她,隻是時間長就涼了。

    令思灼忙回複說沒關係的。

    兩人又敘說了一會兒閑話,隔了好一會兒張豔玲那邊都沒有回複,在令思灼以為她下線的時候,張豔玲發給她一段很長很長的對話消息:

    其實我應該早早就感謝你的,因為簡單的謝謝說出口,實在沒辦法表達我對你的謝意,可是卻總找不到合適的時間。

    因為我要說的實在是太多太長,又擔心對你造成困擾,所以心一直在猶豫。本來想要十一之前說,可是看你每天排練,又參加選拔賽,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後來你又進了決賽,代表整個年紀在全校麵前表演,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比我當初靠上臨城一中還要激動。

    我家的情況,你應該多少知道一點吧,實在是沒有什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人家都說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爸媽都是地道的農民,我奶奶生我爸的時候險些沒命,所以連帶我們家也都不招她喜歡,我爸工地上出事之後,就一直在家打零工,我媽媽很辛苦的務農,可一年到頭連我的學費都湊不齊。

    思灼,我從未想過能和你的人有瓜葛,我們就像兩個世界的人。不怕你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邀請去家做,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還有詹銘銘,還有吳悠,你們從來沒有看不起我,和你們在一起,我才覺得原來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

    失去助學金名額,我弟弟說,我媽媽偷偷哭了好幾次。是你幫助了我,不,是你幫助了我整個家,我爸爸知道後,非要趕車來謝謝你,被我好不容易攔下來了。

    我爸爸媽媽說做人最重要的是感恩,思灼,以後無論何時,隻要有你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

    真的十分感謝你,思灼,往後的日子,唯願你萬事順遂。

    盯著屏幕,令思灼眼前已經泛起了薄霧,原來自己小小的善舉,在別人眼中竟是這樣的。會想起張豔玲靦腆的笑,她的心頭也一暖。

    令思灼隻敲出兩個字,傻瓜。

    她們都是傻瓜,傻傻地不懂別人的心意,根本不需要感謝的善舉。

    早上直到令思灼吃完早飯,江茂都還在睡懶覺,心有說不出的羨慕,她也好想多睡一會兒啊!

    到了學校舞蹈排練大廳,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了,三五成群,大多也都是這兩天才熟悉,新結交的朋友。

    令思灼上前跟隊友打了招呼,其中一個女生,留著整齊的厚劉海,眼睛彎彎地問她:“現在腿有沒有疼?”

    令思灼點點頭,幾人相視一笑,另一個女生吐槽道:“你們知道為什這次學校這重視嗎?”見她們一無所知的樣子,那女生小小秀了一下有預感:“聽我爸爸說,之前重點班不是有個女生打舉報電話嗎?告到教育局,所以這次上麵特別關照,特意抽查了咱們學校,所以”女生給大家一個你懂得得眼神。

    隻令思灼略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幾聲。

    之所以成為校園風雲,也說明這風雲變化無常,畢竟來得快,去得也快,還好事紅人不紅,她沒有被大家一直銘記著。

    李菁走進來的時候,令思灼感覺到那個齊劉海的女生用手輕輕拽了拽她,她不明所以,卻見本來還聚在一起談笑的幾人都默契地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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