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似跨越了兩輩子的時空,顧暖臉上浮現出難得的欣喜和信賴。
“阿宴哥哥。”
顧暖直接叫出聲。
阿宴哥哥,顧暖從未叫過他阿湛哥哥。
陸湛抬眸望向來人。
那是一雙清冷到漠然的眸子,似乎紅塵周遭事物都與他無關。
兩人目光相對,似有劈啪啦的火花四射。
他目光移開,落在顧暖身上,那股清冷宛若塵封大雪的眼神,冰雪消融。
時宴一襲雪白錦袍,矜貴容顏在月光火珠光的映照下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砥。
與陸湛的狠戾淡漠不同,時宴的氣質更是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潤和洵。
他唇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對所有人都溫潤如風,卻又自動的隔絕所有人的靠近,清冷淡漠又疏離。
讓人看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除了麵對顧暖時,那笑才是直達眼底,發自真心的笑。
他狹長的桃花眼,眼角還帶一顆淚痣,唇角輕勾,月光都為之失色。
顧暖小跑了兩步,快到時宴的麵前你,就停下了腳步,不忍打破那副絕美的月下仙人之資。
幼時舅家表哥們長穿一身玄衣練武,還弄的衣服又髒又臭。
時宴一身白衣,一天下來還是清爽。
見顧暖停下,手捧琉璃夜光盒的時宴穿過人群,徑直站在顧暖的麵前。
兩年未見,時宴的容貌更盛從前,顧暖唇角揚起,忍不住再叫了一聲。
“時宴哥哥,許久未見。”
“阿暖妹妹。”時宴望向眼前已經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舌尖微澀,時隔兩年內再次叫出這個稱呼,那個他陪著長大的小姑娘,卻再也不是他的人了。
時宴捧著琉璃盒的手,無聲捏緊,複又鬆開。
不能弄壞了阿暖妹妹喜歡的東西。
時宴帶著找了兩年才在琉島找到的琉璃夜光盒,連家都沒回,就來京都賀顧暖及笄之喜。
半路轉海路走,恰遇上江南伏家舅舅自西北送來的賀顧暖新婚之喜的賀禮。
顧府管家帶著府內護衛,奴仆有理有序的清點封存時宴以及伏舅舅帶來的禮物。
時宴在奴仆的帶領下先行一步來到宴會大廳。
久別重逢,意外之驚喜,倒讓顧暖未曾注意到時宴的異常。
“阿宴哥哥,你怎連我及笄都遲到了。”顧暖嬌聲抱怨道:“兩年前不聲不響人就沒了。”
時宴微怔,怎會。兩年前他出門,怕顧暖哭。
留了一封信給顏叔,要他交給顧暖的。
“你不是說想要一個晚上也會發光,從外麵就能看到麵的首飾長什樣子的首飾盒子。”
時宴淺笑:“我找到了。”
“阿暖妹妹,生辰平安喜樂,萬事順意。”
顧暖微愣,脫口而出:“我都忘記了。當時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阿宴哥哥你都放在心上,不過從小到大我想要什,外祖娘親不給我的,阿宴哥哥總會給我找來。”
“你都要把我慣壞了,那我就隻能原諒你遲到我的生辰。”
顧暖的語氣時說不出來的親昵。
陸湛看著顧暖在時宴旁邊,是在他旁邊從未有過的輕鬆和兩人交談時,顧暖不經意流露出的親昵。
還有時宴的眼神,他知道那種眼神。
他也喜歡顧暖。
兩人還是青梅竹馬,有著十幾年他未參與的時光。
陸湛轉頭,壓抑的眼底隱藏著風暴,顧暖喜歡他嗎?
若時宴早些來,顧暖還會嫁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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